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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干多拿,不勞而獲是趙三元的至高理想。

付出最小的代價獲得最高的回報,能躺着不靠着,能坐着不站着。

要不然年紀輕輕溜光水滑的咋就寧願當更夫

清閑嘛,而且還算半個編製,往大了說是給大帥打更都行。

但就怕給的足夠多。

當高首說出大重九的待遇後,趙三元頓時動了心。

“除了幹活兒時間絕對自由,掛少陽腰牌的每月八百塊大頭錢,衣食住行全報銷,只要有憑證收據,逛窯子都給你報的明明白白!”

還有這好事兒

趙三元心裡打着算盤,雖說大回報伴隨着大風險,但一個月八百塊大頭錢的好活兒真是太難遇了,老李的俸錢才多少啊

更別提各種報銷,簡直貼心到了極點,真不知大重九的資金都從哪搞的。

“聽着是不錯,但回答你之前先容我問個問題,既然當初你先到的車馬店,說說如何幫老康善後收尾的吧”

高首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跟康老弟鬥法的狸妖自然是被我宰了,難道還了留它過年車馬店也沒了其他活人直接一把火燒的乾淨,至於帽山木廠就更簡單了,那幫癟犢子早就殺了所有木幫的人毀屍滅跡,只要挖個坑把那些人皮和內臟腐肉埋了就好。”

趙三元咧嘴笑了笑。

可以啊禿頭老高,行事風格真是他媽對脾氣。

斬草就得除根,任何痕迹都不留。

“既然大重九都是這種性情,那我也不是不——”

“等會兒!”

李冬至趕忙按住趙三元的嘴。

你小子是不是關東爺們兒啊

聽高首在這瞎忽悠就什麼都信了

誠然,大重九的勢力和能力肯定十分強大,但也要結合當下炎黃的形勢。

南邊的張飲光是同盟會出身,勢力都快涵蓋半個炎黃了,向來跟關東老張家不對付。

若大帥不知你和康老弟的能耐也就罷了,知道的話肯定會給予一定的重視,屆時發現你倆投了南邊的衙門,大帥還不得氣得直跳腳

當然,張大帥是何許人也也不一定真會看上倆野路子出身的小年輕。

更重要的是李冬至不想就此天各一方,真要是以後奉軍和南邊幹起來,彼此都不好受。

“咳咳,茲事體大啊,不是三言兩語就能下決定的,他們不光是我的部下更是我老李的過命兄弟,我建議先讓三元好好養傷,等痊癒了再決定也不遲啊,正好也有時間仔細考慮考慮不是”

論打官腔,李冬至絕對是行家裡手,話面的意思是要慎重考慮,可潛藏的意思就很微妙了,彷彿在說你高首在強迫個受重傷的年輕人,屬乘人之危。

高首也不白給,甭看腦袋上沒有多少毛,卻依舊是個人精,哪裡看不出李冬至的彎彎繞

然而高首的確很着急。

除了因為之前提到的兩點外,更多的考量是大重九在關東地界上的力量真空,勢力輻射至多到華北罷了,很多時候得到‘線報’後需要趕好幾天的路才能出關,黃花菜都特么涼了。

因此急需吸納在關東土生土長的本地民間異人,只是關東民風熱情又彪悍,但凡有點能耐的都不喜歡受約束,尤其是那些有頭有臉的對吃公家飯抵觸強烈。

綜合來看,土生土長的年輕好苗子是絕佳人選。

“到陶官屯兒了啊老李你老丈人家咋走”

大愣眼拉開隔板,等瞧見趙三元醒了後,激動的一腳急剎,少不得拐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

不過也正是因為大愣眼的打岔,讓高首不好繼續勸說,只能暫且作罷。

說到陶官屯,其實是鞍山的區劃之一,也是附近除了海城外最繁華的地方,說是屯,其實更像個繁華的鎮子。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排排商鋪此起彼伏,連窯子賭坊都有好幾家,可見這地方油水有多大。卡車停在一座茶樓前,地方不大生意還算過得去,畢竟關東人沒幾個真正愛喝茶的。

曾經是劉芒泛老丈人的產業,因近年來去了營口倒騰水產,這茶肆就交給了劉芒泛,只不過老劉這人也是個甩手掌柜,長時間不回來打理。

現在因為兵荒馬亂,奉天城周圍已經不太平了,因此劉芒泛決定回鞍山,同時派人給老婆孩子送信趕緊回娘家匯合。

至於趙三元也正好有了養傷的落腳處,茶樓後邊的院子兩進兩出,地方足夠大。

“兩位老弟,我公務在身必須馬上返回奉天城,待時局平穩後我會親自來接二位,隨身就帶這麼多,權當是預付餉錢了,別客氣。”

將一張銀票遞給康木昂後,李冬至沒多廢話,帶着大愣眼向北趕去奉天城。

高首本想趁着好機會勸說入伙,可不知是何原因,他也風風火火的離去,走的時候臉色跟吃了二斤蒼蠅粑粑似的。

來得快,去的也快。

劉芒泛去前邊查賬,老康則去抓藥,後院廂房裡就剩下躺在炕上的趙三元。

“炎大爺,出來嘮會兒吧。”

蟒青炎逐漸顯形,站在炕頭旁不言不語。

趙三元自言自語道:“記得炎大爺您以前說過,不到萬不得我家仙堂上下是不會應我的請仙上身,在帽山木廠雖說情況危險,但也沒到十萬火急的地步,更重要的是捆竅後我殺了生,跟之前對付替身鬼時不一樣,您在大教主那頭不好交代吧”

“思過。”

簡簡單單的回答足以說明問題。

殺狸妖和那些崽子們就罷了,抽屍油的光頭可是實打實的大活人。

身為仙家護法非但沒有穩住弟子,捆竅上身後反而跟着一起瘋,掌堂大教主不急眼就怪了。

“嘿,話說炎大爺你是當初給我警告傳信的,怎得我請仙您就上啊”

“它們該死。”

“該死是肯定該死的,我意思是您當初咋就沒攔着我點”

“因為我也沒忍住。”

趙三元無奈翻了翻白眼。

果真是蟒家大仙,就是暴躁。

指着它在關口保持理智,好像是挺困難的。

“炎大爺您去思過了誰來替班”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罷,蟒青炎化作一縷青煙消散,估計是領罰去了。

恰好康木昂端着葯碗推門而入,一副老媽子的德行。

“老康,我想了想,咱們在這白吃白喝不太好,給老劉伙食費吧又顯得外道了,所以我有個主意。”

康木昂點了點頭,“你腦子比我靈,都聽你的。”

現在兩人都屬於待業狀態,根本不知道這回兵變的波及有多麼廣,會持續多久。

所以必須得想辦法養活自己,哪怕老劉留下的錢足夠生活好一年半載,卻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身上帶傷沒法打更,老康還得照顧傷員,所以要因地制宜的解決問題。

“咱們得過點清靜日子了,他媽的成天到晚打打殺殺,不被弄死也得被累死,所以就在這茶樓,咱們坐堂看事兒,過點安生日子。”

康木昂當然同意,嚴格來說兩人在這個領域合作簡直是專業對口了。

只不過有句話罕見憋在了心裡。

三元老弟啊。

就咱倆這命格,能消停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