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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老太太笑道,“二楞以後是要當大夫的,就讓他好好跟着葉老學習,將來成為厲害的中醫,造福大家。”

林金山吃飯的時候,一直低着頭,自顧着往嘴裡扒拉飯,他平時就是個話癆,今天盡量降低存在感,省得惹夏海生氣。

等吃完飯以後,夏海回了屋,林金山才向夏老太太跟夏雷他們弱弱的說道,

“奶奶,夏叔,媽,春芳的爸媽說過兩天要來家裡做客。”

夏老太太跟劉桂英聽到這樣的消息,表示非常的開心。

人家女方家長主動提出來家裡拜年,證明是真心實意想跟他們成親家的。

“哪天來啊?”劉桂英問。

林金山回道,“他們說讓我定好日子給他們說一聲。”

“那就安排在後天吧。”夏老太太決定了下來,“明天我們去葉白家給葉老拜個年,葉老可是咱們家的貴人,必須得給他拜個大年。”

順便跟葉白的父母聊聊葉白跟夏雨的親事。

“就聽你奶奶的安排吧,咱們初四招待春芳爸媽”

家人如此重視,林金山開心極了,“好,那我就給春芳家裡打電話了。”

陳家河跟林夏晚上回家時,正好在大院里碰到了同樣轉老丈人家回來的陳家興跟楊紅霞。

本來陳家河跟林夏牽着手走的比較慢,虎子在前頭蹦蹦跳跳的跑着,突然,虎子不知看到了什麼,回過頭來,

“爸爸,媽媽,前面那個搖晃的醉鬼好像是我二叔。”

陳家河定睛,還真是。

陳家興看起來好像喝多了,走路搖搖晃晃的,楊紅霞攙扶着他,走的艱難,他甩開楊紅霞,抱住了一棵樹,似乎在吐。

陳家河急忙鬆開林夏,讓她跟虎子慢點,隨後快步上前,去攙扶陳家興。

“你喝酒了?”

“大哥,你沒喝啊?”陳家興一手搭在陳家河的肩上,看着他,勾唇,“大哥,你這岳父家對你不行啊,大過年的酒都不給。”

陳家河嫌棄的推開了他。

陳家興臉特別紅,整個人站立不穩,“你知道我喝了多少嗎?紅霞的爸媽,包括她的叔叔伯伯,堂哥堂弟,輪流給我敬酒,跟我碰杯,人家敬我酒是看的起我,我不喝豈不是不給人面子,我必須喝啊,必須支棱起來。”

林夏聞到酒味就反胃,看到喝醉的人下意識就想躲。

陳家河讓楊紅霞跟林夏先走。

他等陳家興吐完再帶他回家。

楊紅霞又扶不住陳家興,只能讓陳家河扶着。

喝多了的陳家興,喋喋不休的也能吹牛,“大哥,老實說,大嫂娘家人是不是不拿你當回事,為啥不給你喝酒?”

“看看我這地位,我喝了至少一斤半白酒。”

“你什麼地位?你有屁的地位。”陳家河要扶他回家,陳家興抱着書吹牛,愣是不回家。

陳家河一生氣,直接朝着他的屁股就是一腳。

陳家興本就站立不穩,被他一腳踹的,若不是抱着樹,真就摔了。

陳家興抱着樹,試圖還腳,“陳家河,你打我?”

“再耍酒瘋我踢死你。”

說完,他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面。

陳家興見他大哥不管他,他只能鬆開了樹,搖搖晃晃的自己追了上去。

陳家人看到陳家興喝多了回來,也是直皺眉。

看到長輩們嫌棄的表情,陳家興給自己開脫,“爺爺奶奶,爸媽,你們別這麼看着我,我轉老丈人家喝點酒怎麼了?你們問問紅霞,他們家人對我多熱情,什麼堂哥堂弟叔叔伯伯全來了,都給我敬酒,我不喝真的不行。”

在家待了一天,都快發霉了的陳家旺,語氣幽幽的問,“他們這麼熱情,你沒亂答應事吧?”

老早前就聽說過他二嫂的母親在胡同里亂答應事,說他們的女婿有多厲害。

今天他二哥喝成這樣,那些親戚能放過他?

陳家旺如此一問,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雖然都沒明着問,但大家的眼神都跟陳家旺剛才的問題是一個意思。

也想知道陳家興出去有沒有胡亂吹牛。

陳家興喝高了,腦子不太清明,已經快斷片了。

“我忘了,啥都忘了。”他看向楊紅霞,問,“紅霞,我沒亂說話吧?”

問到這樣的問題,楊紅霞有些尷尬,面露難色。

她甚至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難受。

畢竟今天去的是她娘家。

但.......

她的娘家,也的確讓人一言難盡。

陳家興沒在他們家亂說話,剛去的時候,也表現得非常低調。

當然,對於她的父母也是很尊重,是個非常合格的新女婿。

後來他們又去了叔叔伯伯家拜年,拜完年回到她娘家沒一會,她那些叔叔伯伯們後腳就趕了過來,說要跟新女婿喝兩杯。

她家那幾個叔叔伯伯,還有堂哥堂弟們,明顯是有備而來,打算把陳家興灌醉。

先是一番恭維,說陳家興有本事,再誇她福氣好,接着就說要沾侄女的光,一人過的好不算好,整個家族興旺才算真正的好。

還道德綁架她,說她出息了,肩負着振興整個家族的重大責任。

扯了一圈沒用的以後,他們就聊到了正題。

原來是她堂弟要去當兵,結果體檢沒過,但她叔叔不死心,還是想讓兒子去參軍,轉業以後好歹混個工作。

他們知道陳家興是軍區大院的,在部隊上有一層關係。

之前就已經找過好多次她父親,因為結婚的時候,她爸媽保證過,不會亂給人答應事,她自己表過態,陳家興就一市場監督員,沒有任何特殊能力,辦不了任何事。

所以,被她爸媽攔着,她叔叔伯伯也都沒好意思找他們,她父母也沒敢提這事,今天陳家興去拜年,可算逮着機會了。

楊紅霞此時回憶起她娘家那些男人為了讓陳家興答應幫忙給堂弟走後門,瘋狂灌他酒,她就後脊背發涼。

甚至,還各種道德綁架她,“紅霞,你可是咱家最有出息的孩子,你堂弟的事,你不能不管啊,他要是參了軍,以後在部隊混個一官半職的,咱們楊家人出去臉上也有光不是?”

她叔叔端着酒杯,非要給她敬酒,說什麼這件事他們不答應他的酒就一直端着。

她伯伯也幫腔,

“是啊,紅霞,我們可是你親叔伯,紅強是你親堂弟,他的事你必須得管啊,以後他們可都是你的靠山。”

她當時非常為難的婉拒了他們,“叔,,不是我們不幫忙,實在是愛莫能助啊,我就一學化妝的學徒,家興是市場管理員,當兵的事不歸我倆管啊。”

“你看看,你看看,跟我們裝糊塗不是?”她二叔看着陳家興說道,“你倆是沒那個能力,侄女婿的家裡不就在軍區大院嗎?別說讓你堂弟參個軍,就是給他直接當個排長,恐怕都是陳老一句話的事。”

陳家興聽到這話,當時差點拍桌子。

他再怎麼沒出息,也不能讓人在外面敗壞爺爺的名聲,陳家興忍着怒氣解釋,“二叔,我爺爺一輩子清正廉潔,當年想送我去參軍,因為我體驗的時候身上有一小塊燒疤都沒通過,我爺爺連自己的親孫子都不走後門,何況是別人,他現在已經退休了,更不可能做違背原則的事。堂弟既然身體弱體檢不過,送進部隊肯定訓練都跟不上,還是別讓他去受這個罪了。”

當時,陳家興說完這些話,直接就倒在了桌子上。

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