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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沈豪三人離開克雷頓酒店。

陳昊開車,沈豪在后座上接過唐瑾瑜從副駕駛位遞來的資料袋。

他打開後在去索普拱門訓練基地的途中認真瀏覽。

今天與球迷組織的見面交流會,看似是利茲聯與球迷對話。

實際上球迷組織也並非只有一個。

“光榮利茲”屬於最大的球迷組織群體,這部分群體歷史悠久,也代表着本土球迷的中堅力量。

換句話說,如果沒有了他們,利茲聯的球票銷量必然會至少打對摺下滑。

“前進利茲”則是年輕群體,他們的形象比較陽光,也是將球迷組織作為社交舞台。

最後一方人則是“利茲特勤隊”,球迷群體中的強硬派。

說難聽點兒就是搗亂分子。

他們總會藉著利茲聯與其他球隊打比賽的機會在場外與對手球迷開戰。

如果碰到曼聯這種死敵的話...呵呵,只能祈禱別死人就好。

來到索普拱門訓練基地。

沈豪三人來到會議廳中。

臨近八點,三大球迷組織一共六名代表來到了會議廳中。

沈豪坐在長桌頂頭。

出於禮節他站起身來對六人點頭致意。

“光榮利茲”的兩名代表都是中年男人,他們看起來斯斯文文,似乎代表着理想與理性。

兩人還主動走來與沈豪握手。

“主席先生你好,我是克羅姆-沃恩諾克,‘光榮利茲’的代表。”

沈豪與對方握手,然後就見到“前進利茲”的兩名代表,年輕的一男一女走到他面前。

金髮小夥子朝沈豪也伸手來。

“主席先生,早上好,我是‘前進利茲’的代表安迪-莫雷爾,這是我的夥伴,克蘭-邁爾斯。”

沈豪與兩人分別握手。

然後只見“利茲特勤隊”的兩名代表直接在長桌邊坐了下來。

無需自我介紹。

沈豪知道他們是誰,其中面色陰沉對他虎視眈眈的格蘭休斯雖然才30歲,卻是“利茲特勤隊”的組織者之一。

沈豪剛坐下來,卻見《利茲郵報》的簡-奧斯特也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沈豪身邊。

“沈先生,我是簡-奧斯特,相信你應該知道我是誰。”

沈豪當然知道,對方罵自己也罵得詞窮了。

不過他明知故問。

“抱歉,你踏馬是誰?”

直接飆了髒話的沈豪讓簡-奧斯特臉色難看,其他人也微微驚訝。

簡-奧斯特不得不壓着火對他進行了一番自我介紹。

這種會議不存在秘密可言。

因此有媒體見證也是很正常的。

當眾人落座,奧斯特便掏出錄音筆,然後拿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沈豪抬手示意沃恩諾克先說。

沃恩諾克剛開口,沈豪便閉上了雙眼,到底有沒有聆聽,旁人也無從得知。

沃恩諾克的訴求還是很正常的。

歸納總結下來就是三點。

希望俱樂部繼續引援擴充實力。

管理層聘請有經驗的專業人士來制定更好的計劃。

恢復俱樂部與社區之間的互動聯繫。

沃恩諾克說完之後,沈豪睜開雙眼,然後抬手示意下一位。

安迪-莫雷爾清清嗓子後倒是發言很簡短。

希望俱樂部重建青訓體系,擴充梯隊,以及期望沈豪做出戰績承諾。

顯而易見,沈豪要當主教練,沒人能阻擋。

但作為利茲聯的球迷組織代表,他們不能坐視沈豪把這當成遊戲。

設立一個止損線,沈豪想要體驗執教英格蘭球隊,那也體驗過了。

成績不行,立即把位置騰出來,聘請有能力的主教練來執教。

他說完之後,沈豪睜開眼望向格蘭休斯。

對方也不客氣,徑直問道:“你踏馬的什麼時候滾蛋?”

另外兩個球迷組織的代表頓時表情驚訝地望向格蘭休斯。

他們當然知道格蘭休斯代表着什麼力量。

卻沒想到在這種場合,格蘭休斯卻一點兒不掩飾自己是渾蛋的本質。

陳昊在靠牆位置表情陰沉下來,甚至已經做好準備隨時去抄傢伙往格蘭休斯身上砸。

唐瑾瑜坐在沈豪下手位面不改色。

沈豪前傾上身,雙手在桌上十指交叉,他望向沃恩諾克,又看看莫雷爾。

“作為利茲聯兩大球迷組織的代表,我想知道,你們是否認可‘利茲特勤隊’的存在?”

沃恩諾克和莫雷爾對視一眼。

棘手的問題。

平日里他們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呢...

在過往的一些比賽日里,難保不會有對手的極端球迷攻擊他們這些本分的球迷。

如果“利茲特勤隊”的成員恰好在場,或者得到消息,他們一定會第一時間趕來解圍,還擊!

但凡有一定球迷群體基礎的俱樂部,他們的球迷組織中就少不了好戰分子。

可以理解為極端狂熱,也可以抨擊他們就是足球流氓。

沃恩諾克和莫雷爾此時此刻無法否認。

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奧斯特皺起眉頭。

風向有些不對勁了。

格蘭休斯此時叫囂道:“我們不需要一群娘們的認可,你究竟什麼時候滾蛋?”

他的話讓沃恩諾克和莫雷爾都有些惱怒。

可這就是秀才遇到兵,如果不是這個場合,他們肯定不會湊在一起。

彼此都不屑為伍。

沈豪從文件袋中抽出一疊照片朝着沃恩諾克和莫雷爾那邊摔了過去。

砸在桌上的一疊照片順着慣性鋪開。

兩人下意識地伸手把照片拿起來挨個過目,奧斯特好奇心驅使,也站起身走到兩人身後俯視照片內容。

上面全是不同內容的塗鴉。

污言穢語。

辱罵的言語和圖案。

暴力威脅,種族歧視。

很臟!

沈豪冷聲道:“既然你們認可,那這些內容應該不陌生,千萬別在這個時候說,這些每天出現在俱樂部和訓練基地外牆上的塗鴉不是利茲聯球迷乾的。

你們這樣的行為,不只是不尊重我,而是讓利茲聯蒙羞。

因為我不可能去干這樣的事情,全世界看到的是利茲聯球迷醜態百出。

這影響到了俱樂部的聲譽和形象。

你們想要與我對話,讓我滿足你們的訴求。

首先,對話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

所以你們首先要拿出尊重我和我的俱樂部的態度。

其次,你們三大球迷組織既然是互相認可的,那麼請你們下一次先進行內部統一。

很顯然今天你們三家組織的訴求是互相衝突的。

‘利茲特勤隊’希望我離開。

我如果答應了他們,另外兩家的訴求又如何解決?

我是利茲聯的老闆,我願意傾聽來自球迷的心聲,可我不能只單純地去跟某一方對話。

你們最好統一想法再來跟我談。

或者你們現在就解決內部矛盾,然後我們重新交流,但前提是照片上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如果你們三大球迷組織都撇清關係的話,那我可就要把下一個塗鴉者送進警局。”

沈豪的話讓格蘭休斯直接暴怒。

他對着沃恩諾克和莫雷爾吼道:“你們是在向他妥協嗎?就這樣接受了他成為了白衣的主人?沃德發,你們踏馬的還是男人嗎?”

沃恩諾克澀聲道:“難道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以什麼樣的方式把他趕走呢?”

莫雷爾則義憤填膺道:“格蘭休斯,這不是能用拳頭決定的事情!OK!他離開,誰來接手呢?誰會接手呢?如果有的話,怎麼會輪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