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玄甲軍
難怪剛剛她問花了多少錢的時候，宇文曄說的是“還沒動你的錢”，意思就是，之前沒有動，但如果有需要，可能就要動她的錢了。
可真會打算盤。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宇文曄，眼波流動。
而宇文曄笑着也看着她，那笑容中有幾分被看透的尷尬，卻也有幾分只對着她才有的坦然。
她低聲道：“她，平時都住在後院，家裡有人給她茶送飯的，她幾乎不怎麼出來，也就無崢在家裡，有的時候會去陪她說兩句話。但待的也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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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曄只一抬手，示意他們不要多禮，然後便道：“我們先進去再說話吧。”
“還有在突厥牙帳，我也看到了阿史那朱邪的重甲騎兵，我們若沒有能與他一戰的‘武器’，將來就算打下了天下，也始終要為突厥所制。”
于氏和沈世言忙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從她懷中接過襁褓，于氏立刻笑道：“哦喲，好壓手。”
但回城之後並沒有立刻回宮，馬車在朱雀大道上拐了個彎，進入了一片熟悉的街景，沒多時，停在了沈府的大門外。
宇文曄道：“在亂世，兵馬本就是生存之本。”
沈氏夫婦急忙將兩人迎入府內。
過了一會兒，商如意開口，卻沒接他剛剛那話，而是直接過去牽過了那匹馬的韁繩，也伸手摸了摸那鋼針般的馬鬃，然後看向站在對面的宇文曄，道：“你是怎麼想着要練這麼一支騎兵的？”
聽到這話，商如意的心動了一下――這句話，恰與當年雷玉跟她說過的那句話相似，看來，他們兩都是骨子裡的武人，有着對兵馬本能的愛惜和依賴。
“……”
於是問道：“王紹及的是黑甲騎兵，阿史那朱邪的是重甲騎兵，你的是――”
商如意眼睛一亮：“聽我的？”
“恐怕，沒有那麼便宜的事吧。”
話沒說完，身後跟出來的沈世言掐了她一把，于氏生生的咬住了舌尖，只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跟着沈世言走過來行禮：“拜見秦王殿下，拜見王妃。”
商如意沉默了片刻，再抬頭看了看宇文曄深邃冷峻的雙眸，終於道：“就叫玄甲軍吧。”
宇文曄笑道：“好。”
穆先站在一旁，另一邊的圖舍兒也轉過頭來瞧着他們，都靜靜的。
“那，你願不願意呢？”
于氏高興得不得了，又跟商如意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一邊心疼她生孩子自己不能進宮照顧，一邊又責怪她不該剛出月就出來走動吹風，擔心她着涼，商如意溫柔的說道：“舅母放心，我的身子養得很好。陛下到如今還每日賜湯賜葯的，我一點苦都沒有吃。”
“那就好。”
這也是兩人商量好了的。
直到有些老兵告訴他們，在太原的軍中，這位看起來嬌滴滴的秦王妃曾經那樣“輸”給過黃公翼，甚至還在雁門郡與突厥騎兵對射，他們才知曉，巾幗不讓鬚眉這句話，是有實際的體現的。
于氏再仔細看看她，的確，這位秦王妃看上去精神飽滿，面色紅潤，的確不像是吃了什麼苦頭的。
之後，他們便帶着這支人馬進入了軍營，除了這支強悍的玄甲軍，其餘的騎兵和步兵的操練也並沒有懈怠，只是，軍中的士兵都有些驚訝，沒想到治軍如此嚴厲的秦王殿下竟然會帶着女眷進入軍營，還有些人甚至偷摸的跑來看熱鬧看笑話。
等說完這些閑話，她又往周圍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對了，那位――綠綃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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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能吃能睡的，才剛滿月沒多久，我抱他一會兒就膀子疼了。”
宇文曄看向她：“你想讓這支隊伍叫什麼名字？”
商如意忙笑道：“今天過來，就是讓舅母看看他的。”
話音剛落，懷裡的孩子“喲”了一聲。
而到現在，兵馬對宇文曄而言，更重要！
難得出宮一趟，商如意早就想來看望舅父舅母了，再加上圓子出生，也該讓他們看看這孩子了。
一提起綠綃，于氏的臉色變了變。
“當然。”
“王妃不該勞累啊，應該讓舍兒多顧着小殿下。”
他才剛滿月不久，連骨頭都是軟的，只能被裹在襁褓里抱着走來走去，可是卻興奮異常，一雙大眼睛東瞅瞅西看看，好像真的懂得這軍營，和這些士兵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從見面開始，于氏的眼睛便忙不過來，又要看商如意，又要看宇文曄，還要看襁褓里蠕動的小傢伙，直到這個時候，她再也忍不住，慌忙道：“我能看看小殿下嗎？”
商如意笑道：“好。”
宇文曄又道：“王紹及雖然荒唐無道，可他的黑甲騎兵還是有些戰力，若非如此，之前梁士德也不會那樣避開他的鋒芒，讓他直接來找我們的麻煩。”
等到各自落座，也沒有了外人，商如意才紅着眼睛，梗着嗓子輕聲道：“舅父，舅母。”
商如意心裡明白，只笑了笑，然後道：“從來沒出來過嗎？”
她這最後一句話，不像是保證，倒像是一種態度。
“前幾天？”
商如意點了點頭，原來宇文曄正是從那兩個人那裡學來的這一套，難怪剛剛看到這隊人馬過來，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但她還是心疼的道：“要好好將息呀。”
而進入了軍營當中，圓子也恢復過來。
在軍營里呆了一陣子，過了中午，商如意他們便回城了。
沈世言忙道：“這是小殿下，什麼壓手？”
沈府內得到消息，立刻一陣兵荒馬亂，商如意剛抱着圓子下馬車，就聽見一陣沉重又混亂的腳步聲，一抬頭，只見於氏紅着眼睛，幾乎是跌跌撞撞的從裡面跑出來，一看到商如意，眼淚立刻便要落下。
“我的如――”
“平時都是她和奶娘帶着。”
這時，一旁的沈世言輕聲道：“倒也不是從來都不出來，前幾天，她就自己出來了一趟。”
提起這個，商如意和宇文曄對視了一眼，問道：“就是大軍出發的時候？”
“嗯，”
沈世言點頭道：“我們也去遠遠的看了一眼，沒想到回來的時候，遇上她了，她好像出門去送了一程，但誰都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