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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你來到金山寺院,只為夫妻再團圓,若非青兒她拚死戰,我腹中的嬌兒也難久全,莫怪青兒她變了臉,誰的是、誰的非,你問問心間……”

台上盡心表演,台下如痴如醉。

洛陽權貴無數,有一部分人聽過白蛇傳,但名角之所以是名角,就是因為常看常新,每次表演均不相同。

倘若每次表演都一模一樣,那就不能算是名角,甚至不能算是演出。

那是在放錄像帶!

只要是登台演出,哪怕是三流歌手開演唱會,每次表演也會有所不同。

名角的演出是活的,好似他們真的成為了劇中人物,演繹出的是真實的生活圖景,怎麼可能會一成不變呢?

尤其是此次演出,李瑾瑜派來的是最好的角兒,登台便進入狀態,此後越演越精,一舉手一投足均渾然天成。

外行能看熱鬧,內行能看門道。

演出結束,整個劇院先是沉靜,緊跟着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李顯坐在包廂內,稱讚道:“不愧是金陵的名角,技藝果然精湛,天命教的那些歌舞,遠沒有這般雅緻。”

白依然對此並不覺得尷尬,因為天命教從來都沒有任何雅緻,雅緻是屬於教主和聖女的,不屬於門人弟子。

不過話說回來,天命教確實需要做出改變,名聲實在是太差,就算想要做些好事,人家也覺得你心懷不軌。

在洛陽的時間越久,白依然越覺得名聲二字實在是沉重,假如天命教有個好名聲,傍上了太子的她,也不會過得這般疲憊,更不會被秦般若壓制。

白依然笑道:“太子教訓的對,妾身也想做出一些改變,甚至是傷筋動骨的改變,把門中毒瘤盡數挖出去。”

李顯嘆道:“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必須一模一樣,才能夠得到那些老臣的信任,否則我也沒有辦法。”

“妾身明白!”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你內心決定做事,就決不能拖泥帶水,事情做的乾脆一些,讓人都看清楚。”

“妾身多謝太子提點。”

李顯來看戲,武三思也來看戲。

修行了天怒心法之後,武三思的性格越發狠厲霸道,竟然生出了強搶名角的想法,甚至打算要付出實踐。

但他做不到。

武三思剛剛凝聚出氣機,便感覺到一股警告之意,定睛看去,那是一個身着紅袍,眉目如畫的俊公子。

武三思此生見過最俊美的人,可能是李瑾瑜、花滿樓,這個俊公子,容貌比李瑾瑜絲毫不遜,那種瀟洒風流飄然出塵的姿態,更是讓人為之心折。

乍一看,二十歲的俊美。

再一看,三十歲的成熟。

細一看,四十歲的沉穩。

又細看,五十歲的博學。

武三思甚至看不出他的年歲,只能感覺到那種遺世獨立的孤高狂傲。

武三思當然不會因為一股氣機便選擇退避,而是主動迎了上去,可無論他如何提升氣勢,也奈何不得對方。

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機,好似滄海一般包容萬物,又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洶湧澎湃,夾雜着數之不盡的游魚。

就好似搬過來一片海洋,從半空中飛流直下,形成迅猛至極的衝擊。

驚濤駭浪,排山倒海,永無止盡。

更讓人感覺驚駭的,則是此人催動氣機之時,面上仍舊風輕雲淡,隨着戲曲變化而變化,唱到水漫金山之時,氣機也如水漫金山,強硬碾壓而至。

“嘩啦!”

武三思身下軟榻被碾壓成粉碎。

武三思冷冷的傳音入密:“閣下武功高深,本王給你這個面子,卻不知閣下是否給本王面子,來暖閣一敘。”

“沒興趣,滾蛋!”

紅衣公子非常不屑的回了一句。

“閣下何人,報上名來!”

“你自己猜!”

武三思看向秦般若,問道:“你可知道這個紅衣公子的身份?”

秦般若回答道:“王爺,此人應該是昔年的‘千面公子’王憐花,為人亦正亦邪,武功高強,沒有破綻。”

“不可能有人沒有破綻。”

“如果世上有一個人,是王憐花心中最在意的,那肯定是沈浪,如果添上幾個名字,也全都與沈浪相關。”

“你的意思是,如果本王想要對付王憐花,就必須考慮到沈浪?”

“沒錯,沈浪的弟子金世遺,如今在邙山派,王爺若是有興趣,可以從此處進行試探,說來也怪,金世遺也是亦正亦邪之人,卻拜沈浪為師。”

武三思冷哼道:“這很正常,名義上拜沈浪為師,實際上王憐花熊貓兒全都會教導,乃是繼承三人的傳承。”

秦般若對此表示了否定。

“或許熊貓兒有所教導,王憐花是不可能的,想要學會王憐花的本事,需要非常淵博的學識,金世遺做不到。

據說王憐花出海之前,把畢生所學記錄成冊,名為《憐花寶鑒》。

得到《憐花寶鑒》的,是一個風流瀟洒的探花郎,不過這位探花郎並不以此成名,反而去練了什麼飛刀。”

武三思聞言略有慍怒,因為秦般若提到的探花郎,很明顯是李尋歡。

想到李尋歡,就會想到李瑾瑜,想到李瑾瑜,就會有兇狠摔打的念頭。

武三思道:“這個李瑾瑜,無論是什麼人,都能夠交上關係,他和沈浪有沒有關係?難道他認識沈浪么?”

秦般若小心的看了武三思一眼,終歸還是不敢隱瞞:“江左盟護法阿飛是沈浪的兒子,江左盟已經投靠……”

話未說完,武三思猛地把身前的果盤狠狠扣在桌子上,心說這傢伙的運氣真特么好,什麼人都能攀關係。

你特么上輩子是膠水么?

“江左盟,多半是某個李姓宗室留下來的勢力,據說宗主梅長蘇,是一個病秧子,或許可以作為突破口。”

“王爺要對江左盟動手?”

“不是本王,是夏江。

讓夏江做好準備,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上任這麼久,卻沒有實質性的政績,這樣很難徹底壓服內衛府。

江湖六大幫,權力幫和六分半堂先後覆滅,與六分半堂分庭抗禮的金風細雨樓也已經覆滅,沒什麼能夠永存。

既然如此,那就讓江左盟從這個世上消失,以此來展露夏江的手段。”

秦般若聞言心中驚駭。

武三思這話的意思,當然不是真的要覆滅江左盟,而是讓夏江站隊。

身為內衛府大閣領,夏江不能明晃晃站隊武三思,那樣必死無疑,但他也必須表現出對於李瑾瑜的敵意。

想要左右逢源,做夢吧!

“既然要對付江左盟,針對包拯和朱無視的算計,還需要進行么?”

“當然需要,本王這次要給李瑾瑜來個四面開花,讓他顧頭不顧尾!”

……

清晨的陽光從紗窗中灑落下來。

李瑾瑜伸了個懶腰,從床上飛速爬了起來,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在李瑤醒來的時候,恰好過去抱住孩兒。

哄好了孩子,李瑾瑜用真氣托着四個嬰兒車去晨練,丫鬟僕役對此早就已經習慣,連看熱鬧的興趣都沒有。

過不多時,晨練完畢,孩兒們交到鐵飛花手中,李瑾瑜則是去辦公。

最近一段時間,李瑾瑜辦公非常的勤勉,就連梅長蘇也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