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www. 把人送去天牢這種小事,自然用不着李瑾瑜動手,剛剛到城門口,朱月明便笑呵呵的把朱無視接了過去。
這個滿臉和氣的胖子,最近一段時間過得很不錯,肥肉又多了十斤。
說來也怪,朱月明這個胖子,又貪酒又好色,每天還有那麼多公務,偏偏卻越來越胖,身上肥肉越來越多。
既不是過勞肥的虛胖,也不是脂肪裹肌肉的強壯,就是純粹的胖。
如果給他做個全身體檢,會發現他的脂肪肌肉體重比例,和普通的胖子沒什麼區別,更不是什麼天生神力。
朱月明最大的優點,就是看起來沒什麼優點,越看越覺得他平凡。
可當你覺得他平凡的時候,他那雙肥肥的小手,已經把你掏心掏肺。
“老朱,最近過得不錯啊,胖了至少有十斤吧,眼睛都快胖沒了!”
朱月明眯起眼睛,本就被肥肉擠成一條線的眼睛,變得更加的細小。
“這都是陛下厚愛,王爺洪福,王爺若是不喜歡,我這便去減肥。”
“別了,胖乎乎的比較可愛,若是你瘦下來,體內的油水不多,怎麼能夠有體力做事呢,瘦了熬不住啊!”
朱月明掃了朱無視一眼,見朱無視身上既沒有傷痕,也沒有鐐銬,更沒有磁針封穴,只隨意綁了一根繩索。
很明顯,這裡面很有幾分貓膩。
朱月明在公門多年,對於這種事情可謂門兒清,讓楊錚把朱無視帶走。
這是朱月明的處世之道,該公事公辦的讓楊錚去做,該敲詐勒索、刮骨熬油的,同樣也有專門的酷吏負責。
送走朱無視,李瑾瑜進宮面聖。
雖然不是首次進入皇宮,但抱着孩子進皇宮還是頭一遭,好在太平公主提前派來了轎子,免去了幾分尷尬。
太平公主抱着李琮,略有些感嘆的說道:“沒想到,我也做奶奶了。”
李瑾瑜滿臉黑線!
太平公主十六歲時,嫁給高宗李治的嫡親外甥,城陽公主二兒子薛紹。
這次婚姻,夫妻頗為恩愛,兩人生育二子二女,只不過武則天非常不喜歡薛紹,找個由頭把薛紹餓死在獄中。
太平公主二婚嫁給武攸暨,同樣生育二子二女,只不過對於這次婚姻,太平公主非常不滿,生出不少的事端。
姓薛的四個子女全部成家,姓武的兒子早就成家,女兒也已經成親,她那幾個孫子,已經能夠打醬油了。
只不過在太平公主眼中,姓李的孫子和姓薛、姓武的孫子,顯然不是相同的概念,抱着李琮就不捨得鬆手。
她也就只能抱一小會兒,等會兒見到了武則天,孩子就該交出來了。
李琮倒是頗有李瑾瑜風範,在太平公主懷中非常乖巧,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越看越可愛,讓人越看越是喜歡。
“我記得伱還有一子一女,怎麼不全都帶來,難道我給不起見面禮?”
李瑾瑜打趣道:“姑姑,我家裡還有三個孕婦,您再多準備幾份。”
“你倒是不客氣!”
“整個洛陽誰不知道,姑姑是富豪中的富豪,好不容易抓到機會,當然要為我的閨女兒子,賺點奶水錢。”
“整個天下誰不知道,你小子出門就能撿到寶藏,家裡堆放的金銀,比國庫里的金銀還多,也不見你這小混蛋孝敬姑姑,反倒惦記我這點養老錢!”
“姑姑,說話講良心啊,侄兒天南海北的生意,哪個您沒參與?”
“扯虎皮拉大旗,藉著我的名頭把人都嚇唬走,都已經當爹了,做事還是這麼混蛋,你這傢伙真是該打。”
太平公主作勢要打,李琮伸出小手拉住衣袖,把太平公主給逗笑了。
“你兒子比你強多了!”
李瑾瑜:┐(-;)┌
我特么還能說啥?
真就是隔代親唄!
……
“孫兒見過奶奶。”
李瑾瑜左右看了看,發現武則天早已屏退左右,身邊只有上官婉兒,便不在乎禮數,直接喊了聲“奶奶”。
武則天擺出這種姿態,很明顯是要作為家宴,如果李瑾瑜稱呼陛下,表現得彬彬有禮,反而會頗為不喜。
只不過現在這種情形,李瑾瑜總覺得很像周末的時候,帶着孩子去敬老院探望孤寡老人,給老人家的溫暖。
這位老人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身邊唯有一枚玉璽、一張龍椅,兒子女兒侄子孫子,全都惦記着她的家產。
一大家子,沒有省油的燈!
武則天懶得看李瑾瑜的表情,也沒有把李瑾瑜扶起來,直接把孩子從太平公主懷中抱走,滿臉都是喜色。
武則天的子嗣並不算少,難道只有這麼一個重孫子么?那當然不是。
只不過除了李瑾瑜,誰敢叫武則天為奶奶?誰敢帶着孩子進皇宮?
唯有李瑾瑜這種離經叛道的,才能讓武則天在冰冷的皇宮中,感覺到隱藏在陰謀和血腥之下的一絲溫情。
武則天拿出一枚長命鎖,輕輕掛在李琮的脖子上,正要說些什麼,李瑾瑜咳了一聲,示意這裡還有一個。
武則天擺了擺手,上官婉兒端過來一個托盤,上面擺了十幾件小玩意。
就算李瑾瑜全部的女人,全部都生兒育女,這些東西也是足夠的。
“抓周抓的是什麼?”
“抓了孫兒的鬍子。”
“嗯?”
“那玩意兒沒什麼用,據說我小時候抓的是脂粉盒,現在不也是征戰沙場的大將軍,哪有半點脂粉的樣子。”
太平公主打趣道:“你當年抓周抓的確實是脂粉盒,只不過拿起來之後就撒了出去,周圍的侍女雨露均沾。”
武則天道:“由此可見,咱們家抓周非常的準確,娃兒剛剛出生,就敢拔你的虎鬚,將來必然是英豪人物。”
“奶奶金口玉言,您說的對!”
家宴說的自然都是家事,吃完家宴就該說公事,公事就應該公辦,所有人都退走,只餘下武則天和李瑾瑜。
“你小子,膽子不小啊!”
“膽子小也不會到這兒來!”
“都是你做的么?”
“除了我還能是誰!”
“來人啊,拖出去,砍……”
“停!您到底有什麼事啊?”
李瑾瑜心說您翻臉速度也太快了。
剛才還是慈祥的老奶奶,這會兒冷若冰霜的要動刀子,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我做的,你難道不知道么?
武則天拿起一份奏摺:“這是宋璟上的奏摺,你在苗疆做的不錯。”
“這是臣應該做的。”
“這是張居正的奏摺,他在西域已經站穩腳跟,暫時會有些影響,但絲綢之路的收益,肯定會越來越多。”
“陛下洪福齊天。”
“江南的崔玄暐(wěi),長安的袁恕己,也都分別送來了奏摺。”
“臣願為百姓鞠躬盡瘁。”
“這一疊奏摺,全都是參奏你結黨營私、心懷不軌、密謀造反的!”
武則天拿出一摞奏摺,扔到了李瑾瑜面前,李瑾瑜翻了翻,這些奏摺寫的條分縷析,文筆方面實在是沒得挑。
看完兩份奏摺之後,李瑾瑜真心覺得有個名叫“李瑾瑜”的佞臣賊子。
“李瑾瑜,造反是什麼罪?”
“謀逆之罪,該當處以極刑。”
“什麼是極刑?”
“誅九族!”
“砰!”
大殿的房梁再次斷裂,天魔力場籠罩整座大殿,緊跟着傳來劈噼啪啦的暴揍的聲音,足足持續一個多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