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瑜會不會被打死,向雨田暫時不能確認,畢竟李瑾瑜底牌太多,鬼知道會請來什麼樣的高手做保鏢。
向雨田只能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兩年時間內,蒙元會有極大地變故。
向雨田沒有阻止的想法,他只是想要找樂子,什麼樣的樂子都可以。
李瑾瑜被打死也好,李瑾瑜逃離追殺也罷,甚至是李瑾瑜反殺,對他而言都是樂子,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
善惡?
向雨田哪會在乎什麼善惡!
退一萬步,就算在乎善惡,李瑾瑜難道是正義么?蒙元難道是邪惡么?
正義的另一個名字叫做立場。
向雨田沒有任何立場,他是三百多年前的古人,生長於亂世,如果追溯向雨田的“家鄉”,那甚至是大秦國。
既然沒有立場,那就沒有正邪。
向雨田砸了咂嘴,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隨即閉上眼睛,暗暗推算接下來的樂子,會在哪一年徹底爆發。
他要在那年再次醒來。
他不想放過那個絕好的樂子。
畢竟,沒有他推波助瀾,哪有這麼有趣的樂子,不看豈不是太過可惜?
“人才輩出的時代,也是最為精彩的時代,巍巍宮闕接天長,九閽帝子欲開疆,東城健兒備鞍馬……”
向雨田喃喃幾句,陷入沉睡。
這次是徹底的沉睡,徹底失去對外的一切感知,進入到完全的沉睡。
就算李瑾瑜回到這裡,以天子望氣術觀察,那只會覺得這是木樁子。
不過在沉睡之前,向雨田設計了幾個生物鬧鐘,到了特定的時間,他就會蘇醒過來,去看自己推動的樂子。
向雨田徹底沉睡之時,李瑾瑜忽然心有所感,笑道:“我忽然感到全身心的放鬆,玉環有這種感覺么?”
楊玉環笑道:“奴家只覺得渾身上下酸軟無力,需要三郎來攙扶。”
春寒賜浴華清池。
溫泉水滑洗凝脂。
侍兒扶起嬌無力。
始是新承恩澤時。
……
清晨的陽光灑落的時候,李三郎變為李瑾瑜,楊玉環變為魔門聖女。
不過兩人並沒有說太多,合作事宜早就已經商談完畢,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推行,最忌諱的便是胡亂指揮。
西域之地的事情,終於已經完成的差不多,即便是李瑾瑜,也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想要好好地休養。
李瑾瑜想好好休養的時候,九成九九的人對此都是萬分支持,所以李瑾瑜安然回到金陵,然後安心的休養。
呃……哪有那麼多的安閑時光?
休息了不足三日,便被梅長蘇叫起來處理公務,江南官員任免,嶺南和苗疆的商隊,還有蜀地的神話傳說。
看着梅長蘇讓人搬過來的,足足有三四百冊,堆成小山一般的書卷,李瑾瑜有一種從窗戶逃跑的感覺。
“蘇蘇啊……”
“咳咳~~”
“蘇先生,蘇大爺,我只不過離家兩個多月,就攢了這麼多東西?”
梅長蘇抬了抬眼皮,看着好似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便秘的李瑾瑜,忍不住露出幾分笑意,再次補了一刀。
“當然不是這麼多。”
“那就好。”
“這是目錄。”
“我#¥%βδ&嗶嗶嗶……”
李瑾瑜:(╯°Д°)╯︵┻━┻
三百多卷的目錄?
你這是要玩兒死我么?
朱元璋看到這個也會肝兒顫吧?
雍正看到這個也會心驚膽顫吧?
這難道是“瑾瑜移山”么?
不知道能不能感動上天,派來誇娥氏幫我搬走這座奏摺組成的大山,要不然就只能留給兒子,子子孫孫……
李瑾瑜一邊胡亂髮散思維,一邊翻看奏摺,那些當然不是目錄,怎麼會有三百多卷目錄呢?又不是永樂大典!
——只有一半是目錄!
這些奏摺有宋璟送來的嶺南道路建設方案、苗疆私塾方案,也有崔玄暐送來的江南官員任免問題,還有一些是閣部的奏摺,主要是詢問江南之事。
畢竟李瑾瑜不僅是王爺,還背着一大長串的官職,需要回京述職……
李瑾瑜心說你們不怕死么?
我回京述職?
你們敢讓我回京述職?
“平南侯薛青麟下獄?”
李瑾瑜看到一份奏摺,這個不能算奏摺,而是江州刺史狄光嗣的密信。
狄光嗣是狄仁傑的長子,也是狄仁傑的兒子中,和他最為相似的一個,前兩年調任到江州,擔任江州刺史。
提到江州,不得不提五平縣,提到五平縣,不得不提平南侯薛青麟。
十多年前,武則天登基,對李姓宗室展開屠戮,捕風捉影的罪責,便會抄家滅門,宗室死傷不計其數。
薛青麟本是黃國公李靄家臣,卻誣告黃國公謀反,使得黃國公一脈被武則天滅門,三千宗室慘遭屠戮。
踩着主子的鮮血,薛青麟獲得平南侯的爵位,在五平縣作威作福。
還有五人與他狼狽為奸,分別是五平縣令黃文越、江州司馬葛斌、江州長史馮萬春、銀曹張賢拱、法曹吳順。
六人誣告黃國公之後,除了黃文越和薛青麟,其餘的人永不見面,各自安享富貴,同時也擔心被兔死狗烹。
不想前些時日,江州連發血案,黃文越、葛斌、馮萬春、張賢拱、吳順先後被重錘擊殺,狄光嗣抽絲剝繭,確認兇手是“薛青麟”,已經把他下獄。
按理來說,狄光嗣雖然是刺史,但沒有資格處置侯爵,可狄光嗣的老爹是狄仁傑,耳濡目染,學到諸多本事。
藉著李瑾瑜清算權力幫的東風,扯着李瑾瑜的虎皮,聯合對薛青麟深惡痛絕的崔玄暐、諸葛正我,在名單上填了幾個名字,薛青麟便被送入牢獄。
他用什麼方法獲得榮華富貴,狄光嗣便用什麼方法奪走他的富貴榮華。
李瑾瑜道:“薛青麟下獄,你難道不想去看看他么?抽一頓也好啊!”
梅長蘇擺了擺手:“我不是黃國公的後人,對薛青麟只是鄙視,我若是想要殺死他,他不可能活到現在。”
李瑾瑜道:“你不想動手,密信怎麼送來的?你就沒有任何好奇么?”
梅長蘇道:“據說薛青麟手中有一件寶物,可以上挾君王,下鎮地方,想來是一件秘而不宣的特殊隱秘。”
李瑾瑜道:“你應該聽說過,連雲寨有一件秘寶,記錄著皇室隱秘,那東西可能是傳說,也可能是真事。”
梅長蘇道:“王爺這麼說,想來那件東西真的存在,而且在王爺手中。”
李瑾瑜嘆道:“那是一封信。”
“信?”
“數年前,絕滅王楚相玉從薛青麟府上盜走那封信,但他覺得盯着自己的人太多,便把此物交給了戚少商。
當初我護送公主去遼國,戚少商半途攔路邀戰,輸給我一把寶劍,那封絕密的密信,就在逆水寒的劍把內。”
“絕滅王?”
梅長蘇眼中閃過一抹感嘆,隨即隱藏在心中,詢問道:“寶劍呢?”
“我在幽州的時候,遇到一位名叫岳飛的小兄弟,把寶劍送給了他。”
“密信呢?王爺看過么?”
“薛青麟收藏的密信,此物可以讓他免遭兔死狗烹,富貴十年,而薛青麟獲得的富貴,全都在於黃國公案。”
梅長蘇道:“我明白了。”
李瑾瑜道:“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這東西用處並不算大,畢竟想要把一封信昭告天下,難度實在是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