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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鈴從祭祀台下挖出了第三顆寶石。

接下來如何行動?

湘靈提議道:“不如你回玄舸上睡覺,這是王姐的座駕,各種陳設一應俱全。”

“那就多謝了。”

四人再次登上玄舸,三人領略海上風景,一人獨自酣睡。

夢中……

朦朧的白霧向兩旁散開,女子終於露出了真顏,端莊而秀美的臉上帶着一絲欣慰。

“多謝你,西陵家的後人。”

“你是吾的先祖嗎?”

“然也,西陵一族,本是東皇玄洲光明神宮的祭司世家,吾乃巫女。那日,吾跑到外面去玩,認識了一個人……”

這個夢做得很長很長,醒來時,雨霖鈴已淚流滿面。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神玉璽,似乎上面還帶着光明的溫度。

縱橫子聽到動靜,走入船艙:“小妹,你怎麼哭了?”

“大哥!”

雨霖鈴撲進兄長懷中,幸好兄長還在,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真好。

“發生了什麼?”

“我們前往雲海仙門,拿回裝在夢翡翠・生死枯等的那顆心。”

“好。”

湘靈掉頭玄舸的方向,向雲海仙門駛去。

一路上,雨霖鈴將西陵拂曉的故事講給三人:“……除了這顆神玉璽,當年被吾與兄長撿到的那兩顆寶石,一顆裝在了生死枯等劍上,一顆裝在亂世狂刀的獅頭寶刀上,吾要收回來。”

南風不競聽得滿肚子是氣:“可惡!”

“巫女失約,沒有完成還心之舉,是因為被天跡封印在宇宙之間了?這個天跡,死得好!”

“嗯。”

{天爻帝變為冥帝,又成為眾天邪王,但西陵拂曉沒有放棄,找回了三心,與眾天約定返回光明神宮舊址還心。

眾天依約前往,卻發現西陵拂曉失約,大怒之下屠殺了西陵一族,殘存族人不敢再姓西陵,遷移到中原。

湘靈追問道:“後來呢?”

“後來,眾天養傷期間,九天玄尊前往示流島斬龍,八歧被封印。眾天得知後,帶傷去雲海仙門復仇,所用的肉體溟霾邪蚩被天跡所殺,眾天藉機附身天跡,最終殺死了九天玄尊。”

“冥冥之中,報應不爽!”

玄舸快速航行,很快到達雲海仙門。

跟背負仙門的雲鯨比起來,玄舸要小一半,但機械轟鳴之聲,極速破空之震,讓雲鯨驚恐不安。

異動引起仙門的警覺,龍鳳雙護迎面衝來,攔下玄舸。

“這是什麼怪物?”

“擅闖雲海仙門,殺無赦!”

因天跡之死,雲海仙門沉浸於悲痛之中,對外界更是戒備森嚴。

雨霖鈴走上前回道:“是吾,芙蓉鑄客巧天工,前來拜訪義母雲魁,有勞雙聖放行。”

“原來是你,稍待。”

久遠前,雨霖鈴曾在雲魁的媧皇雲宮住過一段時日,也曾隨義母見過龍鳳雙護,雙方自然識得。

片刻後,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踏雲而來。

“奉仙統,立四極,摶土造陰陽,鍊石補天缺。”

隨即,一名華髮綵衣的絕色女子降臨玄舸之上,對着雨霖鈴慈愛一笑:“芙兒來了。”

“義母。”

來者正是媧皇仙統之主劫紅顏,乃風之一族姑獲羽裔的羽衣狐,本名花宵朝霧。

雖是狐族,劫紅顏嬌媚中卻自有端莊,華貴中不失清雅,令湘靈這樣的美女亦是相形見拙。

雨霖鈴向劫紅顏做了介紹。

聽聞是天都的人,劫紅顏臉上多了幾分慎重,邀請眾人到媧皇雲宮做客的想法打消了。

天都闖入德風古道釋放邪首,羅喉力壓皇儒,導致儒門自封的戰況已經傳至仙門,此刻再見玄舸這樣古怪的龐然巨物,劫紅顏心中不免懷疑。

遂問道:“芙兒許久不曾來看望義母,今日所來何事?”

“義母,未知他還好嗎?“

提到未知,劫紅顏臉上露出一絲陰影。

當年,八歧邪神派遣N變迦羅去長生樹種植邪源,被羽衣狐阻止。

兩人一場大戰,羽衣狐身中邪神詛咒而成胎,身附邪力。

之後失去記憶,為九天玄尊所救。

九天玄尊帶她回到仙門,並將邪胎帶有的邪神之力轉嫁到她腹中原就懷有的一子“未萌”身上。

不料,原本的死胎未萌,因邪神之力而復活。

雙子形成共生關係,當未知陷入死眠時未萌才會化現,

未知一旦陷入沉眠,便宛若死去一般,蘇醒之後更是記憶全失,如此不斷循環。

雨霖鈴打造的神劍夢翡翠生死枯等,被劫紅顏放在未知的眉心間,若中此劍,發招者殺氣將會完全消失。

劫紅顏無奈道:“未知又睡著了。”

“義母,很抱歉,吾要收回鑲嵌在生死枯等上的那顆夢翡翠寶石。”

“嗯?”

“事關緊要,相信義母已經知道了天跡之死,與眾天邪王有關,詳情如此……”

雨霖鈴將還心之事詳說一遍。

劫紅顏由此方知九天玄尊、天跡與{天爻帝之間的前因後果。

不由長嘆一聲:“吾曾聽長生樹的先知數次提及光明神,不想造化如此弄人……那名始做甬者真是罪該萬死!”

“此仇將來必報!”

“仙門因天跡之死,現在不便接待外客,吾去取來夢翡翠,稍等。”

劫紅顏返回媧皇雲宮,從未知眉心間吸出神劍,將那塊翠綠的寶石摳了出來,再送來玄舸。

“多謝義母。”

“等仙門的動亂過去,芙兒,記得來陪伴義母。”

“吾會的,義母多保重。”

玄舸啟動,震天轟鳴中,流星般飛向遠方。

“好強大的機械,飛行速度只怕還在雲鯨之上。”

龍鳳雙護走至劫紅顏身邊,擔憂說道:“雲魁,天跡的死因竟然是出自天邪八部眾。”

“天都羅喉釋放龍首,邪神復活在即。令吾擔憂的是,仙門與八岐勢同水火,一旦邪神東來,勢必先殺向雲海仙門。”

“我們該怎樣辦?”

“通知君奉天,先將天跡的身軀封印起來,還心終不如封印保險,況且天跡的身軀若長久被天邪眾佔據,將來重生無望。”

“好。”

應龍即刻化身而去。

劫紅顏又對麒鳳說道:“讓小默雲來見他的祖奶奶。”

“是。”

雀雲台,水晶宮。

大殿當中擺放着一副水晶棺材,就在玄舸離開後不久,棺材中一股邪力突然爆發,衝破九天玄尊昔日設下的禁制,撞向雲鯨。

正要回返的劫紅顏失聲驚呼:“吾兒!”

麟鳳挺身一攔,清氣迎向邪力,卻不敵邪力龐然,接着便聽雲鯨哀嚎,竟被這股邪力所傷。

劫紅顏怒動山河,仙門絕學乍然而出,遏制住邪氣擴散。

“水晶宮有變,吾要入內查探。”

劫紅顏急至水晶宮,只見棺中一人好好睡着,並無半絲異動,但水晶宮中,卻遍布邪力與寒氣,這意味着棺中的人出手了。

究竟是未知,還是未萌?

劫紅顏自己也難以分清,她在棺材旁邊坐下,拉著兒子的手,心中一陣緊似一陣,恐懼莫名而生。

遙遠的屍猢山。

白川凌花跪坐地上,面前是一排料理,以及一杯清酒。

“好酒,讓等待的過程更添滋味。”

一人緩緩而來,紫發紫衫,頭戴嚴密的面具,看不出任何錶情,只有異常低沉的聲音。

“如此盛宴,是迎接吾死而復生嗎?”

“錯,是為了迎接你即將到來的失敗。”

“呵。”

“這才是屬於你的獎勵。”

白川凌花玉手一揮,食物變成白骨,美酒變成血水。

來人亦是袖袍一拂,將白骨血水重新變成美酒佳肴。

“看來你很肯定,吾這次一定會失手。”

“當然。”

“為何?”

“因為你至今不曾練成生殺之道。”

來人抬頭望向屍猢山頂的大樹,那棵樹上掛滿了字條,那是他與她家鄉的風俗,當思念一個人時,便在樹上寫下對他的心情。

“這些紙條代表何種含意?”

“這只是吾懷念的文字,沒有任何含意。”

“你對故鄉念念不忘。”

白川凌花冷笑道:“吾早已死了,你也是。”

來人卻道:“死只是一個形式,只要能看到你,對吾而言便有所不同。”

“有意義嗎?”

“有。”

“好吧,隨你高興。”

白川凌花離開了這片地方,獨自走下屍猢山,未行多遠,眼前忽然閃出一名少女。

“喂,站住,這裡是哪裡?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討厭的男人?”

“嗯?”

“就是一個短頭髮,長得凶神惡煞,脾氣很不好,還喜歡吃軟飯的男人,背着一把大刀。”

少女比畫著。

白川凌花笑了笑,中原的人還真有意思。

“不曾。”

話音甫落,便聽見身後傳來激烈的廝殺聲,雙刀相交,金戈長鳴。

“哇,打起來了,是步軍觴那個臭男人的狼刀!”

紅光一閃,白川凌花即已消失,重新出現在屍猢山頂。

果然,兩個男人已經打得驚天動地,邪S刀的妖力對上狼夜刑刀的剛煞之力,竟有幾分劣勢。

“夜泣・十方回殺!”

驀然一聲狼嚎,步軍觴更添聲勢,狼刀破風雲,劈寰宇,狠狠斬向對方。

“氣傲天蒼,殺!”

又是轟然巨響,方圓驚爆,風塵激蕩。

此時,問路少女也沖了上來,揮舞着神斗天宮殺向白川凌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