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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一間幼稚園,兩則惡魔交易

天都的幼稚園建立起來了。

武君親筆題名“春田花花”。

外聘幼師廉庄昂首看了很久,硬是沒看懂這四個字的寓意。

最光陰推着她進教室:“武君的學問高深莫測,這四個字你回去之後再翻翻古籍,現在要開師生見面會了。”

教室里一共坐着四名學生:

出生才幾天像六七歲小童的隨遇。

出生三個月卻有三歲身高的樓凈雲。

活了千年從沒變化的小狐。

幾百歲過去還是蘿莉的小免。

廉庄深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各位同學,先來認識一下,我是你們的老師廉庄。”

隨遇:“老師好,我是森獄小王子隨遇。”

凈云:“老西好,我是魔族小公舉樓凈雲。”

小狐:“你有什麼資格當我千年狐仙的老師?”

小免:“姐姐真漂亮,我是兔子精小免,我今年六百歲。”

廉庄又深深地吸了口氣,學生是兩隻魔,一隻狐狸加一隻兔子,就是沒有人類的小孩?

小蜜桃趴在教室門口。

“汪汪~”

最光陰翻譯道:“小蜜桃問,它可以坐到教室的最後一排聽課嗎?”

“最光陰你給我出去!”

“出去就出去,這麼凶幹嘛。”

小狐:“切,凶女人,嫁不出去!”

小免:“如果老師允許我上課時間吃胡蘿卜,我可以當做什麼也沒看見。”

凈雲露出尖尖的乳牙:“我不要吃胡蘿卜,我要吃肉肉。”

隨遇一臉迷茫:“你們在講什麼?”

糟心的一天終於過去了,到了放學的時間,四名學生一鬨而散。

斷滅闡提和凈無幻等在教室門外:“老師辛苦了,凈雲的表現如何?”

“……很活潑。”

君曼F過來接隨遇。

天都本着不養閑人的原則,給符去病安排到圖書館當助理館員,成了君曼F的下屬。

“老師再見。”

“隨遇再見。”

君曼F笑道:“還有兩名學生,二少主弦陵以及蝴蝶君的女兒,不日後回來。”

“我很期待。”

廉庄有氣無力說道,她已經從快嘴小狐那裡知道了弦陵和小月的事迹,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一個月五兩銀子的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手的。

最光陰湊過來:“走,我們去吃飯。”

“去哪裡吃飯?”

“天都有自助餐廳。”

“自助餐廳?”

新奇的名字讓廉庄產生了好奇,本已疲倦的雙退又邁動起來。

宮殿的外圍,單獨修建了一間寬敞的房子,三面都是落地玻璃,擺放着桌椅和餐具,另一面牆壁之前,竟然是個灶台。

灶台四周的櫥櫃分成幾個區域,有新鮮的瓜果、冷食、糕點,還有新鮮的肉類、米面、調味品等。

“這是什麼意思?”

最光陰拿出一個蘋果咔咔咬起來。

“就是自己動手做飯的意思啊,天都除了先天,還有不少的普通人,他們想吃就過來自己做。”

最光陰又從櫥櫃中取出一個玻璃杯子,倒了一杯茶水過來。

“這叫奶茶,很香甜哦。”

廉庄飲了一口,果然又香又濃,絲絲滑滑。

最光陰拉着她坐下,透過落地窗,一邊喝着奶茶,一邊觀賞門口的西海。

斜陽在湖面上跳躍,晚風吹來,碧綠的荷葉波濤起伏,粉紅的蓮花婷婷起舞,楊柳如煙如織。

頃刻間,廉庄覺得一天的辛勞值了。

“這裡有你的單人公寓,但沒有我的,我得回時間城了。”

“嗯,再會。”

最光陰回到殊離山,不料殊離山頂竟是空空蕩蕩的,時間城消失了。

就在最光陰傻眼時,頭頂傳來一聲大喝:“都是因為你這個逆子!”

最光陰抬頭望去,時間城浮現在雲中,離山頂約有百丈高。

“搞什麼嘛?莫名其妙搬家。”

等他飛進時間城,綺羅生急忙拉走他,將死國天者地者來搗亂的事情說了一遍。

“就因為我贏了夜神?這兩個老頭好小氣。”

“好像還有其他事情,不過城主沒說。另外,城主說暴雨心奴的天命盡了,讓我們明天下山,去終結暴雨心奴的惡業。”

“我的刀早就等不及了。”

次日。

最光陰和綺羅生下山。

飲歲擔憂問道:“城主,最光陰此去,將會死劫臨身,你這是什麼意思?”

“應劫方有活路,免得這個逆子整天在外瞎跑,遭到死國那幾個人的黑手。”

“他們真敢與時間城為敵?”

“哈,哪天他們打上六天之界都有可能。”

最光陰在n撒大殿附近的小樹林里挖好坑,埋上漂鳥少年的水元,再去勾引暴雨心奴出來。

玄囂死後,暴雨心奴回到了苦境,正在憤恨之際,突然不遠處傳來小蜜桃的狗吠聲。

“最光陰!”

鐮刀一閃,仇敵相見。

“原來是你搗鬼,這回吾要一刀一刀精心拆掉你。”

暴雨心奴揮動勾鐮,磅礴的雨傾天而下,雷光閃閃,殺意凜凜。

“小蜜桃快跑!”

最光陰未曾接戰,轉身急急而奔,背後暴雨心奴拚命追趕。

很快到了埋伏的小樹林,最光陰停下奔逃,反身抽刀。

“掠影・擊!”

“久違的賤招,啊!”

暴雨心奴仰天嘶吼,吼出積壓已久的恨,化為魔羅陣海,層層包圍光陰步影,層層剝裂心上人間。

“吾就讓你死在吾的心海之間!”

陣法內,最光陰受森獄詭音影響,竟陷裂魂消影之危,陣法同時衝擊着記憶,生與死慢慢在腦中回演:

初入苦境,遇到九千勝,一起救災,成為摯友。

參加琅華宴,被暴雨心奴陷害,困於十八地獄陣。

九千勝前來救他,九千勝戰敗瀕死,他用自己的心救九千勝,他與時間城簽約。

他厭倦了每隔十年的輪迴,跳崖身亡,卻因為時間城的緣故,以魂魄行走人間。

他忘記了一切,卻又重新遇到轉生為綺羅生的九千勝。

“原來,我真的死了……如果這是最後一次揮刀,暴雨心奴,我一定要終結你的罪惡!”

一刀一刀拼殺,一刀一刀糾纏,最光陰渾身浴血,卻死戰不退。

暴雨心奴煩躁起來:“你已經死了,死了!而吾要你再死一次,死得心痛萬分!”

記起自己死亡的最光陰,受時間協約的影響,身軀逐漸虛化,他將徹底化為浮沫,永遠消失於天地間。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闖入魔羅陣海,黑月之淚擋住鐮刀彎勾。

暴雨心奴的妒火熊熊燃燒:“真是可恨又可惡的一幕,啊!”

儘管對敵,綺羅生看也不願多看暴雨一眼,只是厭惡不已。

“久遠前,許多人因你而陷入地獄,今天我要用你的血肉,填滿這條黑暗的深淵。”

“吾才要挖出你們的心,填滿吾內心的空虛。”

風雨交命,心魂共劫。

刀氣流動,傾瀉地獄。

戰鐮與雙刀,交織着前世的怒與仇,碰撞着今生的善與惡。

感覺到綺羅生源源不絕的力量,魔羅陣海竟然無法對他造成影響,暴雨心奴嘶吼道:“怎麼會!”

“你壞事做盡,心已污穢,在我的刀下註定慘亡。”

“哈哈哈,這是吾的主場,你的命運只能由吾決定,風雨飲命,森羅變陣,焚心魘!”

心火燃燒,瘋狂大笑。

暴雨心奴早已失去神智,與綺羅生、最光陰同歸於盡,對他才是最好的歸宿。

眼見最光陰身軀更加透明,綺羅生心急如焚。

“我不能讓惡魔再次戰勝,我要徹底把你解決,九天一擊・千鈞劈地!”

黑月之淚從天而降,將暴雨心奴劈做兩半,失去功體支持的焚心魘瞬間暴漲,反噬己身。

綺羅生衝到最光陰身邊,將他背起。

“最光陰你要撐住,我馬上帶你回時間城。”

遠去的背影,始終不曾將眼光投向暴雨心奴,身受火焚的暴雨心奴,在層層烈焰中,獨舔着一口悲涼。

最後一刻,暴雨心奴記起了那個頭戴兜帽,嘶嘶如風的惡魔……

十歲那年,父親牽着他的小手,將他帶到惡魔身前,與惡魔締結交易。

惡魔允他不死,而他要永陷殺戮,每殺一個人,他的命火便多燃一分。

最後的疑問不是懺悔,不是痛恨惡魔的欺騙,而是懷疑自己還不夠惡。

“吾會死,是不是吾殺的人還不夠多?”

黑海森獄地心,藏着一處秘境。

秘境中華繞身的蛻變之後,同樣在回憶着久遠前與黑暗魔鬼的交易。

那一年,天羅子九歲,狩獵會上無故天火延燒千里,玄囂太子因錫杯無故破裂心生不祥拒絕參加,但與他同組的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皇子全喪生在天火之下。

先知預言天羅子將會逢九食凶,原本不該存在的第十九子,將會吞噬其餘十八子直至王脈消失。

經此事故,森獄朝野一致要求閻王處死逸冬清母子以保全王脈。

閻王一怒之下現出惡相震驚朝野,閻王認為逸冬清能逃過森獄女人生下孩子就死的詛咒,是天意讓她活下去。

故命令說太歲將天羅子帶至苦境,逸冬清被囚禁在永寒樹內。

永寒樹為終年不化的極寒之地,無明無暗,只有冰雪。

但是某天晚上,一團黑暗籠罩了永寒樹。

黑暗中有個輕笑的聲音傳來:“吾可讓你蛻變為全新的逸冬青,擁有遠超於你現在的黑暗力量,你可要與吾交易?”

“你想要什麼?”

“吾嘛……正在進行一個蛻變實驗,正好欠缺高等級的實驗對象,之前用中陰界陰鬼做出的蛻變類,到底差強人意。”

“你要拿本後當實驗品?”

“咦,你那個不可一世的丈夫也在用吾最新開發的技術,遑論你這個被廢掉的女人。”

逸冬青不解:“什麼意思?”

“如果你還想東山再起,實驗是你唯一的機會。”

“你是誰?”

“死人不配知道吾的名字,除非你能活下來。”

逸冬青咬牙道:“如果不能報仇血恨,本後寧願在實驗中死去,吾接受了。”

“呵呵呵,聰明的女人,請放鬆你的身體,或許會有一絲疼,但不要反抗吾。”

……

多少年過去了?

她從實驗中活下來了,但那個人並沒有再出現。

逸冬青對鏡自照,依然是熟悉的容顏,但眼中銳芒再也不畏世寒,只有無盡雄心流轉。

在她身後的暗霧中,一名佝僂老嫗靜靜站立。

“本後與你們木族晶靈的契約開始生效,你們助吾獲得森獄王位,吾助你們獲取其餘四晶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