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暗。
陳府之中,燈火通明。
剛過年不久,府上還充斥着新年的氛圍。
酒足飯飽。
台上戲班子唱着戲曲,台下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徐勤藝、任青峰幾人也來了,還有徐玉香也在,是徐勤藝特地喊過來的。
她坐在林哲羽身旁,眼睛看向戲台,心思卻全部在身旁的人兒身上。
“從這個角度看,林公子確實長得一表人才!”
徐玉香臉色微紅,用眼角餘光偷偷打量着林哲羽。
她的心裡突然有些懊悔,早知道當初就表現得溫柔賢淑點,如今林公子都不理會她了。
林哲羽嗅着身旁女子的幽香,心裡沒有任何想法。
他悠閑地靠坐在椅子上,聽着台上的戲曲,身心放鬆。
一曲戲罷,中間休息時間,陳牧走向林哲羽道:“林兄,上次切磋是在下輸了,這幾天某又有所得,我們再戰過一場如何?”
“求之不得!”
林哲羽笑着說道。
他來此主要的目的是和陳牧切磋。
陳牧身上的勢,雖然不夠強,但也能給他觸類旁通。
這幾天和凶獸廝殺戰鬥後,林哲羽有了新的感悟,正打算尋陳牧切磋驗證下。
“我們去別院,這裡放不開手腳。”陳牧說道。
兩人起身,離開觀眾席,走向陳府別院。
徐勤藝幾人見狀,也紛紛起身跟了上去,這兩人打架十分有看頭,值得一觀。
“想看就去唄,你不是一向很直接的么?”任青櫻笑着對徐玉香說道。
“誰想看了,我才不想去,打架有什麼意思。”
徐玉香收回視線,看向戲台,口是心非地說道。
“是是,你不想看,是我想看可以了吧。陪姐姐過去看看,不知道這次林公子和陳牧切磋,誰會贏。”任青櫻笑着說道。
“林……唔,贏得肯定是表弟!”徐玉香說道。
月色下,她的臉有些紅潤,也不知是火光映照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來到別院,點燃四周的油燈,將院子照得通明。
“你們猜這次誰會贏。”任青峰笑着說道。
徐勤藝說道:“肯定是林兄,這還有什麼疑問。”
“這可不一定,陳牧上次回來後,便發瘋了似的練武,最近又有了很大的提升,那股恐怖的氣勢,我站在他面前都忍不住心生畏懼。”
陳熙宏說道。
他昨天在演武場見過陳牧和人切磋,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即便是旁觀,他都忍不住心中升起恐懼感。
“這麼強?”任青峰詫異。
“你們看下去就知道了。”陳熙宏神秘地說道。
他們一齊看向院中央,兩人已經站定擺起了架勢。
“請賜教!”陳牧說道。
話音落下,身上騰起驚人的氣勢,氣勢之強,幾乎是之前的兩倍!
“好!”
林哲羽眼睛一亮。
這真是意外之喜,對方的勢越強,他越能從中有所感悟。
擺開蠻牛拳架勢,身上無形的拳勢繚繞,對抗着來自陳牧的氣勢壓迫。
兩人展開無形的氣勢交鋒,陳牧臉上浮現出一副我就知道的神色。
他上次就猜測,林哲羽也悟出了勢,只是因為自己不夠強,沒能夠將其逼出來。
兩人相對而立,龐大恐怖的危險感,肆無忌憚地瀰漫開來。
任青櫻和徐玉香兩人沒有練過武,面對這無形的勢,一時間產生錯覺,彷彿對面的兩人,隨時就能輕易奪走她們的性命一般。
“後退!”
任青峰和徐勤藝拉着臉色蒼白的兩人後退一步。
幾人相互對視一眼,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林兄還真是妖孽啊!”
“上次切磋,我就猜測他悟出了勢,可沒想到他的勢竟然不輸於陳牧堂弟!”陳熙宏深吸口氣,有些苦澀地說道。
徐勤藝幾人同樣如此,臉上皆浮現出複雜的神色。
他們三人出身嫡系,家世優越,在各自的世家中,稱得上是天賦出眾。
然而面對眼前這兩人,卻有種讓他們自慚形穢的感覺。
“徐兄,過段時間,我們也進入軍隊磨鍊吧,或者我們組隊外出獵殺盜匪也行。”
“繼續這麼下去,我們怕是很快就會被遠遠甩在身後了。”陳熙宏提議道。
“正有此意。”
徐勤藝點點頭。
“也加我一個,這兩個真是變態啊,不努力的話,再過幾個月,都不好意思跟他們稱兄道弟了。”任青峰都囔道。
“喝!”
陳牧爆喝一聲,充滿血腥殺戮的勢席捲開來。
他如同最為兇殘的勐獸,盯上了獵物一般,撲向了林哲羽。
林哲羽渾身肌肉隆起,站立不動,身上的拳勢繚繞,面對陳牧的進攻,雙拳不斷轟出。
彭彭彭。
沉悶的碰撞聲在院子里回蕩,吸引了不少陳家子弟觀看。
他們被兩人交戰時,產生的強大氣勢所震懾,紛紛退到遠處,不敢靠得太近。
狂戰訣沒有特定的進攻方式,全身都是武器,能殺死敵人的都是他的進攻手段。
陳牧的進攻瘋狂而狠辣,面對林哲羽,他沒有絲毫保留,全力以赴,身上的氣勢催動到了巔峰,並且穩步提升。
然而林哲羽卻無動於衷,他沒有使出金雁功,全程靠着蠻牛拳對敵。
在拳頭碰撞間,兩人的氣勢針鋒相對。
感受着四周圍觀人的目光,還有他們眼中的畏懼,林哲羽有了莫名的體悟。
‘我,很強!’
‘我,是無敵的!’
林哲羽喃喃道,身上的氣勢又凝實了幾分。
勁風呼嘯,配合蠻牛拳的呼吸法,氣息吐出,隱隱彷若有蠻牛怒吼聲發出。
陳牧以戰養勢,越戰勢越強。
然而林哲羽也在戰鬥中,氣勢不斷提升,一直穩穩壓過陳牧一頭。
陳牧那充滿血腥殺戮、帶着絲瘋狂的無敵氣勢,面對林哲羽更加霸道的拳勢,竟有種要被撕裂開來的感覺。
……
“好!”
看到林哲羽一拳將陳牧震退,陡然傳來叫好聲。
徐勤藝幾人紛紛看向徐玉香,看得她面頰緋紅,盡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時,兩名中年男子從走廊走過。
他們的身後,跟着幾名氣息強橫的手下。
見到別院熱鬧,兩人好奇看了一眼。
“那兩個小傢伙,都是你們陳家子弟么,有點意思。”左手邊的男子笑着說道。
“左邊那人才是,右邊應該是宏兒的朋友。陳才,和陳牧對戰的青年是誰家公子?”
男子喊來下人,好奇地問道。
他是陳熙宏的父親,也是陳家家主陳勇南。
“回老爺,那是林公子,是徐幫主幾個月前召入飛虹幫的,也是陳少爺的朋友。”陳才說道。
“原來如此,敬武兄的眼光還是如此厲害,竟又讓他發現了個好苗子。”陳勇南笑着說道。
“這兩人都是不錯的苗子,年紀輕輕竟然就悟出了‘勢’,若是好好培養,說不得有機會突破到練髓境。”
男子笑着說道。
他們站着看了會,便離開了。
彭彭彭。
院子里,兩人激戰在一起,拳腳碰撞聲不絕於耳。
陳牧的狂戰訣脫胎軍隊,戰鬥起來兇悍且不要命,招招要置人於死地。
林哲羽面對陳牧的進攻,無比從容,蠻牛拳不斷揮出,雙拳一頂,一拳轟向陳牧腹部,另一拳虛晃一招,從斜下方揮出。
彭。
拳頭狠狠砸中陳牧下頜,輕微的喀察聲響起,陳牧被巨大的力量轟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