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彥勇一步步朝林哲羽走來。
他活動着脖頸，將拳頭捏的嘎嘎響。
臉上帶着冷笑，幾許不屑，幾許嘲弄。
如林哲羽這般的人他見多了，初始還很硬氣，大部分揍一頓就乖了。
“再給你次機會。”
“是你明早自覺去飛虹幫說書，還是我教訓你一頓，找人抬你過去？”賈彥勇說道。
“都不選呢？”
“都不選？”
“那我就幫你做出選擇！”
賈彥勇臉色淡漠，揮動沙包大的拳頭快速朝林哲羽沖了過來。
他是學過些粗淺的武學的。
加入飛虹幫後，經歷過大大小小的幫派戰鬥。
依靠強壯的體魄和狠辣不畏死的戰鬥風格，打出了不小的名氣。
奔跑過程中，賈彥勇已經在頭腦中幻想過了種種折斷林哲羽四肢，將他折磨的慘叫求饒的畫面。
林哲羽見狀，似乎嚇住了，一動不動。
賈彥勇的速度極快，片刻間便來到了林哲羽的面前。
他的拳頭揮舞起來，呼呼作響，朝着林哲羽的腦袋招呼過去，腦海中出現了林哲羽被一拳干翻在地的畫面。
“嗯？”
沒有感覺到拳頭轟擊在臉頰的觸感，賈彥勇一拳打空了。
林哲羽腰部一扭，朝左邊避開，右手用力甩出，準備了許久的紅色粉末朝賈彥勇眼睛灑落而去。
粉末灑出，林哲羽快速退開，還是被辣椒粉刺激得咳嗽了幾聲。
這辣椒粉，他準備了大半個月，一直沒機會用上。
還以為以後即便使用了，對象也不是賈彥勇，沒想到今天賈彥勇自己撞上來了。
啊！
咳咳……啊……
賈彥勇感覺眼前一紅，辛辣刺激的紅色粉末糊了他一臉，眼睛頓時傳來強烈的刺痛感。
慘叫聲伴隨着咳嗽聲響徹在街道上。
“啊，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賈彥勇大聲怒吼。
他雙目緊閉，眼淚直流，模糊了雙眼。
火辣辣的感覺，伴隨着劇烈的痛苦從眼睛傳來，賈彥勇感覺眼睛彷彿要瞎了般，心中既憤怒又驚恐。
他不敢想象自己眼睛瞎了後的生活會變得怎麼樣。
林哲羽緩緩走到賈彥勇身旁：“看在你哥哥份上，饒你一命，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快去沖沖水吧，說不定眼睛還能保住。”
砰。
說罷，他一腳踹在了賈彥勇的臉上，將他踹翻在地。
剛剛這傢伙還想打他的臉，林哲羽平生最討厭別人打自己臉了。
看着聚集過來的圍觀群眾，林哲羽沒有繼續動手。
要不是這裡是內城，路過的行人眾多，林哲羽早就直接下狠手將這傢伙幹掉了。
從賈彥勇身旁繞過去，若無其事地朝家裡走去。
……
月光如瀑，灑落院落。
林哲羽換了身習武裝扮，來到梁松的院子。
兩人站在院子中央站定，林哲羽擺開了進攻的架勢，梁松則背手站立，臉上帶着淺笑，像極了傳說中的高人。
“使出你所有本事，向我發起進攻。”
“師傅冒犯了。”
林哲羽說道，小腿肌肉爆發，身形如利箭朝梁松衝去。
蠻牛拳重在‘蠻’字，拳法使起來，氣勢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氣勢。
這一刻，大腿力道，以腰部為紐帶，集合全身的力量，灌注雙拳中。
蠻牛拳第一式：蠻牛衝撞！
這一式雙拳一齊轟出，一拳正，一拳奇。
正面一拳氣勢無雙，直衝面門，讓對手不得不集中精力抵擋。
另一拳直擊腰腹，趁其不備，攻其不意。
兩拳正奇可以瞬間轉換，若是對方集中精力對付攻向腹部的拳頭，那麼正面的拳頭便會立刻化為殺招。
將其打得腦袋開花！
砰！
梁松伸出雙手，一上一下抓住林哲羽的手腕。
他微微側過身，雙臂猛地用力，藉著林哲羽的力道，猛地一拉，瞬間讓林哲羽失去了中心。
林哲羽身形不穩，踉蹌着往前邁出幾步，他自覺不好，但卻來不及了。
砰——
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林哲羽整個人倒飛出去。
月光下，梁松拍了拍跛腳，重新站定。
“師傅你要不要下手這麼狠啊！”
林哲羽站起身，揉了揉腹部，上面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
真疼啊。
師傅一把年紀了，實力依舊如此強悍。
“打狠了，才記得深。”
“實戰，就是將弱勢化為強勢，以強擊弱。”
“你剛剛的攻擊很強，而我使出的力道不及你的一半，相對來說是弱勢。”
“但利用一些技巧，卻能夠借力打力，在你的力量上多加一把力，讓你把控不住失去平衡。”
“強悍的力道頓時成為你的弱勢，這時我趁機發起攻擊便成了以強擊弱。”
“碰上這種情況，你要……”
梁松悉心地解釋道，給林哲羽講解實戰中的一些技巧，應對方案。
講解完，梁松親身用慢動作給林哲羽演練了一遍。
“再來，像剛剛一樣發起進攻，然後以我教你的方式回擊。”
演練完，梁松示意林哲羽繼續進攻。
林哲羽回想了下剛剛學到的內容，對梁松教導的東西又理解了幾分。
他的眼睛變得堅定，身形朝梁松射去。
嘭嘭嘭——
這一次，林哲羽與梁松一連交手了好幾回合。
砰——
毫無意外，林哲羽又被踹飛了出去。
“師傅你耍賴，剛剛你可沒說這一招有這樣的缺陷。”林哲羽揉着肚子站起身。
剛剛梁松教導他的應敵招式，片刻被梁松以另一種方式輕鬆破解了。
“頭腦要靈活。”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
“戰鬥時沒有人會死板的使用武道招式，面對不同的狀況要做出靈活的應對。”
梁松教訓道，他再一次指出了林哲羽剛剛的不足之處。
“再來！”
……
砰——
“再來！”
砰——
……
一整晚，林哲羽不是在被踹，就是在被踹的路上。
梁松似乎有拿腳踹人的癖好，不是踹林哲羽肚子，就是踹林哲羽屁股、胸膛。
“不來了，不來了。”
林哲羽齜牙，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剛剛梁松踹他臉了！
打人不打臉，太不講武德了！
“嘶——”
“師傅你過分了啊，拿腳踹人就算了，竟然踹我臉。”
林哲羽倒吸口涼氣，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平生最討厭別人打他臉了，但眼前這人林哲羽打不過……
“唔，打臉怎麼了，我是你師父打不得？”
梁松淡淡說道，心裡有些訕訕。
剛剛他確實沒收住手。
林哲羽的學習悟性很強，舉一反三的速度極快，一個大意，差點就被林哲羽打到腹部。
梁松情急之下，右腳順勢踹出，踹中林哲羽的臉龐，將他踢飛了出去。
“這葯拿去，晚上擦擦，明天早上起來就不痛了。”
梁松掏出一瓶小小的瓶子，扔給了林哲羽。
林哲羽扒開瓶塞，嗅了嗅，濃濃的藥材味沁入鼻腔。
“多謝師傅。”
“明天記得早點過來，我教你點別的。”
“好的，我一定早點來。”
林哲羽回道，心中升起絲期待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