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賈彥勇紅腫着雙眼。
經過大夫的治療，他的眼睛還是搶救回來了。
只是現在雙眼紅腫，視野模糊，有些看不清事物。
“幫主，屬下特地去請林哲羽，但對方不肯過來。”賈彥勇說道。
“他怎麼說？”
徐敬武喝了口茶，在身旁女子的腰上抓了一把。
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保養極好，身上沒有賈彥勇那麼重的匪氣，看起來甚至有些許儒雅的感覺。
“他說明早沒空，如若幫主想要聽書的話，可以明天下午去碧丹茶樓。”
賈彥勇說道，有些耿直。
要是心裡臟一些的，就直接說林哲羽壞話了。
不過徐敬武也是知道賈彥勇這一點，才會看中他，重用並培養。
“讓你去請，你是不是威脅他了？”
徐敬武瞥了眼賈彥勇。
他知道賈彥勇的性子，莽夫一個，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絕不用腦子。
“沒……唔，小小威脅了下而已。”
賈彥勇剛想反駁，見幫主斜眼看來，訕訕的說道。
“算了，算了，是我忘記提醒你客氣點。”
“不過這書生倒也是有些膽氣，面對你的威脅不僅拒絕了，還敢率先偷襲，有些意思。”
“我明天親自到碧丹茶樓去尋他，順便聽聽書，同時看看這傢伙是不是真的這般硬氣。”
徐敬武呵呵一笑，看向賈彥勇道：“你眼睛受傷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
“駱田，取五兩銀子讓賈彥勇去看大夫。”
“多謝幫主。”
看着賈彥勇離去的身影，徐敬武臉上泛起絲絲有趣的神色。
“有取的傢伙，有些膽氣，難怪能夠寫出射鵰英雄傳這般精彩的故事。”
他對於書生狐媚妖鬼的愛情故事是不感興趣的。
作為一名武者，徐敬武更喜歡射鵰英雄傳這種有述說江湖熱血的故事。
這故事說的很精彩，前幾日聽幾個幫眾談論，他好奇打聽了下，也被吸引了進去。
……
回到家時，夜色已深。
林哲羽渾身酸痛，身上多出瘀傷。
梁師傅下手太重了，完全沒留手，林哲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嘶——”
“我這英俊的臉龐破相了。”
對着銅鏡給自己上藥，林哲羽忍不住痛呼。
洗漱一番。
林哲羽疲憊地爬上床。
和梁師傅對戰演練的幾個小時，對於體力、精力、精神的損耗極大。
然而梁師傅卻彷彿沒事人一般，林哲羽離開時仍舊神采奕奕。
林哲羽不禁好奇，梁師傅到底是什麼層次的高手。
“明早問問看，同時詢問下樑師傅後續的武道境界。”
林哲羽暗自說道，沉沉的陷入夢鄉。
……
天剛蒙蒙亮。
林哲羽早早來到梁松家裡。
梁師給的葯很神奇，昨晚上完葯，今早起來就不痛了，臉上的淤青也消失不見。
“師傅，煉臟後面是什麼境界？”林哲羽好奇地問道。
“也罷，就給你講講吧。”
“武道之路，練肉、鍛骨、煉臟都只是基礎，是為了打下武道根基。只有完成煉臟後，才能開始更深層次的鍛煉。”
“煉臟之後是氣血、練髓、化勁、宗師、武道先天。”
“武道之路，煉臟是一道坎，後面一境一重天，境界差一層，實力便有天壤之別。”
梁松說道，語氣中有些唏噓。
他因為早年的一些事，導致右腳跛了，武道有停滯不前。
“那師傅，您現在是什麼境界。”
林哲羽好奇無比，他感覺師傅應該極為厲害。
“我現在處於氣血境，但因為年老體衰，武道境界有些下滑了。”梁松搖搖頭，滿是唏噓。
‘宗師，武道先天……’
林哲羽喃喃，有些心神嚮往。
武道先天強者，實力怕是神鬼莫測吧？
梁松看向林哲羽，見林哲羽一副神往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
“別好高騖遠，要腳踏實地。”
“武道一途，艱難無比，即便是煉臟境，在松宜城都已經算得上有名的高手了。”梁松說道。
“是，師傅。”
林哲羽回過神。
他脫下外套，穿着緊身背心，來到院中央開始練拳。
練了半小時拳法，梁松仔細看了看了，滿意地點了點頭。
即便是以他的眼光，也挑不出林哲羽拳法上的不足。
“可以了。”
“接下來我教你另一門功法。”
“蠻牛拳只是一門三流功法，練到頂也不過是煉臟境。”
“接下來我教你的功法，算得上二流，你若是能夠吃透，練到極限，實力可達氣血巔峰！”
梁松說道，言語極為認真。
在他看來，二流以上的功法，才能算做真正的武道功法。
蠻牛拳這種三流武功，在梁松看來，只能算作不入流。
他以前教給別人的，也都是些三流武功。
在見到林哲羽悟性資質驚人後，梁鬆起了愛才之心，才打算教他另一門功法。
“師傅，煉臟和氣血的實力差距很大么？”
林哲羽好奇地問道。
蠻牛拳能夠修鍊到煉臟巔峰，但在梁松語氣中，卻有些瞧不上。
而說到能夠直達氣血巔峰的功法時，言語中卻極為認真。
“那是當然。”
“練肉、鍛骨、煉臟只是奠基過程，為武道之路打下基礎。修鍊到煉臟巔峰，代表的是體魄達到了普通人的極限。”
“到了氣血境後，實力會有巨大的飛躍性提升。”
“武者最為重要的是什麼？”
梁松不等林哲羽回答，便繼續說道：“是氣血！”
“氣血是身體根本，是武道之基。”
“想要踏上宗師道路，乃至突破到武道先天，氣血都至關重要。”
“請師傅指點。”
林哲羽恭敬地問道，為師傅斟了一杯茶。
梁松滿意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繼續說道：“氣血對於武道之路極為重要，前輩們經過深入研究，將氣血境劃分為九小層。”
“這九小層，又被稱為氣血九變。”
“如果能夠在氣血境完成氣血九變，達到血如汞漿，凝練出氣血狼煙，那麼將有很大的概率踏入宗師！”
梁松講解道，語氣中充滿了嚮往。
他搖了搖頭：“不過想要完成氣血九變難如登天，大部分武者只能夠達到氣血一變。”
“我狀態巔峰時期，也不過是將氣血修鍊到氣血三變罷了。”
梁松說道。
他脫下身上的衣袍，穿着背心勁裝，走到院子中央。
“接下來我要教你的，是我主修的功法，名為金雁功。”
“金雁功以腿功為主，主修腿部攻伐之術。”
“我們的雙腿力量，是身體眾多部位中，力量最大、爆發力最強的部位。”
“金雁功主修雙腿，擅長速度，極具靈巧，進可攻退可守。”
“但它有個缺點，受限於雙腿靈活度不如手臂，進攻的爆發力雖強，卻沒有拳掌靈巧。”
“……”
梁鬆緩緩說道。
介紹完金雁功，他開始一招一式地為林哲羽講解。
林哲羽學的極為認真，悟性不錯。
梁松在教導徒弟方面確實一般般，好在林哲羽的悟性資質不錯，能夠快速理解梁松的意思。
梁松越教越滿意。
碰上悟性這麼好的徒弟，給了他極佳的教學體驗，讓他有種自己在教徒一道也極為了得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