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億積分，即使「封王無敵」層次的強者，想要一次性拿出這麼多積分，恐怕也得咬咬牙。

但張昊白當時僅僅宇宙級層次，就已經得到了混沌城主賜予全套黑洞衍變。

「看好了！」

張昊白鬍思亂想的時候，混沌城主那邊，已經再次提醒。

「嗡……」

一道無形波動，瞬間從混沌城主身軀發散而起。

這種無形波動很慢，可以讓張昊白清晰感應。

「金系……」

張昊白立刻辨別出這種無形波動的屬性。

正常來說，施展金系法則秘術，不可能是這麼慢的速度。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顯然是混沌城主掌控一切，故意將法則波動變慢，讓他清晰感應。

「轟！」

波動雖然緩慢，但僅僅一秒多之後，張昊白便是又徹底失去了，對於身周金系本源法則的感應。

「……」

張昊白忍不住面色都是微微一變。

這種情況，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

自從得到「金系本源法則承認」之後，他每時每刻都能感應到，身周無處不在的金系本源，以及似乎極遙遠，又似乎在極近處的「金系法則海洋。」

「錚錚錚……」.q.

細微的響動，突然在張昊白身周不遠響起。

張昊白立刻甩頭看去，只見一旁金斧尊者背後，足有八米高的黃金巨斧，正在微微顫動、錚鳴。

「嘩……」

金斧尊者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趕忙將這柄他從早帶到晚，似乎從不離身的黃金巨斧收起。

「嗡……」

金系之後，又是木系。

無形之力緩慢升起，張昊白很快又發現，身周無處不在的木系本源之力，又是劇烈波動之後，猝然消失。

不是消失，而是全部被一種神奇力量，吸引到了混沌城主體內，外人完全無法感應。

「本源剝奪？」

張昊白眼角微微抽動，心中忍不住升起這個念頭。

這種完全超越他認知的情況，他感覺只能用這四個字形容。

一直以來，張昊白所知道的任何功法、秘術、天賦，似乎都不可能達到這種層次。

本源法則，可以調用，但不會消失。

強大的功法秘術，都是調用本源法則之力，將其以各種方法凝聚激發，以強悍的本源法則之力攻擊敵人。

到了極致，就類似於華夏古代所說的「天人合一。」

以「天地之力」，攻擊對手。

這就是，「掌控。」

掌控天地星辰，宇宙萬物，都是傳說之中的「神。」

但理論上來說，你無論調用多少本源法則之力，都會在身周形成本源波動，不存在把宇宙本源「吞噬」，完全「掠奪」的可能。

「嗡……」

水系本源剝奪。

張昊白感應身周變化，心思劇烈起伏的時候，水系本源法則之力，又全部在他的感應之中消失。

「吞噬萬物……黑洞本質！」

張昊白心頭劇烈震動，不再思索其他，只是感應混沌城主的演示。

感應身周大範圍空域，每一絲一毫的細微波動。

他只知道，身周的各種本源法則之力，正被一種神奇力量「剝奪」，但卻完全感應不到，這種神奇之力，到底是如何產生，又是如何做到這一點。

「嗡……」

火系本源剝奪。

土系本源剝奪。

五系本源之力在整個虛空之中消失，混沌墟之內，張昊白和金斧尊者身周百萬公里空域，都突然躁動起來。

「轟！」

張昊白的感應之中，就在混沌城主頭頂後方，一個完全沒有任何法則波動的「黑暗之球」，驟然升起。

感應之中的「黑暗之球」，猶如黑洞。

「嗡……」

風系本源剝奪。

雷系本源剝奪。

最後，光線系本源剝奪！

「轟隆！」

整個混沌墟，似乎有一片空間整個「塌陷。」

無盡混沌氣流倒卷，率先向著「塌陷空間」融合。

緊接着，是那些散落在各處的，大大小小的異族屍體。

「嗡……」

狂暴的無形之力爆發，方圓千萬公里，整個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核心，狂暴力量將一切吞噬、碾碎、分解，化作「虛無。」

甚至於，一頭體長近萬公里的怪物屍體，都在這種完全無法抵擋的力量之中瞬間爆開，然後化作無數粒子流，形成數十萬公里的「粒子海洋」，融入黑暗核心。

奇怪的是，如此狂暴的「黑暗力量」，卻是在以一種緩慢、可清晰感應的速度，在不斷的變化。

一切力量，狂暴的核心，就是身高三米的混沌城主。

三米高的身軀，彷彿這千萬公里黑暗空間的主宰，掌控者，神靈……

足足十幾分鐘之後，一切方才開始漸漸平息。

此刻，千萬公里的黑暗空間之內，就只有三道身影顯現。

最核心的，自然是混沌城主主殺戮分身。

已經將黃金巨斧收起的金斧尊者，此刻則是看着張昊白，眼中甚至閃出羨慕之色。

他拜入混沌城主門下，也就是早期的時候，每幾百、幾千，或者幾萬年時間，可能有一次混沌城主親自演示、教導功法秘術。

到了後來，這種親身教導，就越來越少了。

最近幾百萬年以來，混沌城主都沒有親自給他演示過哪種功法。

「師尊想要收徒了！」

金斧尊者忍不住心中想道。

混沌城主至今收了31名弟子，其中5名隕落，無法復活。剩下的26人，25人都是宇宙尊者，1人目前還是封王巔峰。

每一個弟子剛剛入門的時候，都會得到混沌城主的悉心教導。隨着慢慢成長起來，教導就會慢慢變少。

這也是正常情況。

早期的時候，弟子有極大的天賦可以挖掘。隨着實力提升，越來越強大，本身天賦也會隨着實力提升消耗。

天賦消耗的差不多了，實力成長就會進入一個極慢提升的階段。

天賦實際有很多種。

血脈天賦、身體天賦……這些天賦，終究存在極限，挖掘完了，自然就進入緩慢成長期。

但有些天賦，卻是越老越辣，幾乎不存在斷絕的可能。

比如，意志、悟性……

此時的張昊白，則是已經閉上雙目，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腦海之中感應身周的一切細微變化。

甚至於，混沌城主已經停止演示的時候，他自動將之前看到的一切，在腦海之中一遍遍重複，努力捕捉其中蘊藏的玄奧。

「金斧，帶昊白離開。在混沌城給他找一處居所，他蘇醒之前，你就在旁守護，不要讓其他人打擾。」

混沌城主轉向金斧尊者傳音吩咐道。

「是。」金斧尊者躬身答應。

略頓了頓，他又忍不住笑着向混沌城主傳音詢問，

「師尊，可是要新收一名弟子？」

「無需收徒。」

混沌城主輕輕搖頭道。

「啊？」

金斧尊者大為意外。

混沌城主如此悉心教導一個域主級小傢伙，這都是很久很久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金斧尊者本來以為，這次他要多出一個小師弟了。哪知道，混沌城主卻並沒有這個意思。

「……師尊，昊白天賦卓絕，堪稱我人類族群，這一代後輩之中的第一人！」吧嗒了一下嘴巴，金斧尊者還是忍不住道，「昊白這個人心性很好，知恩重義，對於幫過他的人，都牢牢記在心裡。之前在囚冥戰場，鉞輕域戰場表現，也非常優秀。師尊已經多年沒有新收弟子，何不……」

「並非因為天賦，心性。」混沌城主微微一笑，向著金斧尊者傳音道，「昊白的天賦，心性，足以成為我之弟子。但我，卻無需收他為徒。」

「這……」

金斧尊者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自從昊白加入我虛擬宇宙公司，我就一直在關注。短短三百餘年，他就能成長到這一步。實際，也並不需要太多教導……」混沌城主抬頭看向混沌墟遠處，緩緩道，「兵體傳承，就在那裡。我若再收他為弟子，恐怕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災劫……現在這樣，就很好。」

「……」

金斧尊者沉默。

混沌城主所說，他立刻明白。

同時他也明白，師尊現在情緒波動，是因為什麼。

科諦。

這個名字，一直是混沌城主心中之痛。

科諦當年也是驚才絕艷，被混沌城主收為親傳弟子。

可惜，後來科諦界主級之時探索一處秘境，被異族大能設計擊殺，並且就連混沌城主之能，都無法將其復活。

逆轉時空也並非萬能，否則混沌城主30多個弟子，也不至於現在只剩下26人。

張昊白修鍊的是「兵體之道」，而目前人類兵體傳承，僅有戰靈王-青珞一名導師。

兵體傳承就在那裡，混沌城主即使收張昊白為弟子，也僅能教授適合兵體的「黑洞衍變」一種至高秘典。

這種情況下，又何必收張昊白入門，讓其更加成為妖族、蟲族、機械族……等異族的眼中釘，肉中刺，殺之而後快的存在？

賜予全套黑洞衍變，親自演示這部秘典，這已經是「師恩」，也不必在意其它。

「是。弟子告退。」想通這些之後，金斧尊者向著混沌城主一禮，就想要帶着張昊白離開混沌墟。

不過略頓了頓，他還是忍不住向著混沌城主道，「師尊，科諦師弟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人各有命，師尊也不必一直介懷。」

「去罷。」

混沌城主笑了笑，擺手示意金斧尊者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