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盲女歌手上面唱了三首暖場,便從一邊下台。
“笙哥,我去叫她過來?”阿東探身問道。
“叫過來吧!”顧笙微微點頭。
片刻後阿東將人帶過來。
“叫笙哥!”
“笙哥好!”盲女歌手怯怯道。
顧笙打量幾眼,相貌氣質是挺不錯的,個子很高,跟港生差不多了。
雙眼神,神情怯怯的,看着像朵小白花一樣。
至於胸襟,倒是還好,看起來比較富裕。
“自我介紹一下啊,你這樣的怎麼出來做事?”阿東一邊兒道。
“笙哥,我是珍妮!”
“珍妮啊……叫這名字的運氣都不太好!”顧笙隨口說道,上一個叫珍妮的被人先X後X,現墳頭艹都幾丈高了。
這個叫珍妮的是個瞎子。
這名字果然風水不好啊。
“啊?”珍妮有些驚詫。
“坐吧,喝酒會不會?”顧笙問道。
“只能少少喝一點……”珍妮有些為難,用拇指和食指比劃一下。
“你這樣不上道啊!笙哥一開心,你那眼睛就能治了。”阿東一邊道。
“阿東,你今天怎麼像拉皮條的?”顧笙笑罵一句。
“是挺像的!”天養生也點頭。
傻福坐那上下打量阿東,然後認真的點點腦袋。
“我是訴她有機會別錯過啊!”阿東笑道。
“能喝多少喝多少,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欺負個瞎子!我丟不起那個人啊!”顧笙沒好氣道。
“不過她那眼睛是怎麼回事?”顧笙看向阿東,聽他的意思是能治,缺手術?
“你自己說,坐下說話!”阿東對珍妮道。
珍妮小心翼翼的坐下後說道:“幾個月前我歌廳唱歌,遇到有人槍戰,然後我的眼睛就瞎了。醫生說能治,不過要換眼角膜,我現就是攢錢做手術……”
珍妮說話時怯怯的,她看不清周圍,然而卻知道周圍的是什麼人。
聽着周圍其他人的聲音,讓她心中忐忑。
她歌廳唱歌時就別人的談話中聽到過靚笙這個名字。
當初阿東找到她時,她猶豫了半天。
不過一方面是UV酒吧的名氣很大,這裡駐唱很可能會被唱片公司挖掘,另外就是UV酒吧給的錢要比以前的歌廳高很多,她才咬牙過來的。
結果第一天就被拉過來喝酒了,她還不敢拒絕。
聽了珍妮的話,顧笙又仔細看了看她,心中琢磨一下,朝着酒吧里隨意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應該是那個《喋血雙雄》里的歌女?
隨後眾人就聊起其他事情,都是一些能見人的,比如公司的一些事,或者看到哪個大波妹了,調侃一番。
珍妮就一邊老老實實的捧着個酒杯,半響才輕輕抿一口。
坐了一個多小時就有些坐不住了。
“笙哥……”珍妮發出蚊子嗡嗡一樣的聲音。
顧笙一隻手拿着啤酒瓶子,一隻手拿着煙,靠沙發上看着她,突然開口打斷她的話:“你為了這雙眼睛肯付出什麼?”
見到顧笙開口,阿東幾人便起身離開。
顧笙笑眯眯的重複一遍:“你為了重新看見,肯付出什麼?”
港島每天有那麼多人死,更不用說有的人活着也只是給這個社會增加負擔,眼角膜對於他來說不值多少錢,手術也就幾萬塊。
不過他又不是做慈善的。
顧笙這個人的道理向來很簡單,每個人想要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什麼。除非是他哪天吃錯藥了。
聽到顧笙的話,珍妮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並不是完全看不到,而是看到的一切都是輪廓,是影子,是模湖不清,酒吧之中更是如此。
她連對方的身形動作都看不到,眼前僅僅是一片黑暗。
而對方彷彿就是黑暗中發出低語。
“你唱一首歌是一百塊,一天讓你唱三首,給你三百塊。去掉吃喝和房租,大概一兩年就能攢出換眼角膜的錢了,當然,前提是有眼角膜給你換。”
“那麼,你肯付出什麼來重現光明?”顧笙饒有興緻的看着她,輕笑道。
“可別說我欺負一個瞎子,只是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而已。”
珍妮張了幾次口,都沒能發出聲音來。
“那麼難選啊?我幫你說出來,繼續每天酒吧唱歌,攢兩年然後碰運氣換眼角膜。或者是將你賣給我一年……”
“我覺得選項二不錯,你覺得呢?”
顧笙的聲音彷彿惡魔的低語一樣。
他還真不知道和盲女床上會是什麼感覺,就挺感興趣的。
“我……”珍妮臉上不斷的變換,忽而咬牙,忽而猶豫。
這個選擇對於她來說真的很艱難。
“既然你沒有拒絕,那我就幫你選了!接下來一年,你就歸我了!我會幫你安排手術做眼角膜……”顧笙直接開口道。
珍妮想要拒絕,但怎麼也開不了口。
重現光明對她的誘惑實太大了。
而且她的視力比起一個月之前糟糕的多,一個月之前她還能看到一點輪廓,如今只能看到一些影子。
“走過來!”顧笙吩咐道。
珍妮過了許久才摸索着茶几,然後觸碰到顧笙的腿上,如同被火燒一樣抽開,又輕輕伸手觸摸,顧笙身邊坐下。
顧笙的手滑到她身上,讓她整個人都戰慄起來。
好顧笙的手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搭她腰間輕輕摩挲。
而珍妮的身體僵硬的如同石像一樣。
兩人一直坐到酒吧開始散場,顧笙饒有興緻的看向場中。
等着人逐漸散去,顧笙叫來天養生,指了指舞台附近仍坐着的一個男子:“叫他過來”
天養生走到那個男子身邊上下打量一下,隨後眼睛眯起,笑了起來。
“我老闆讓你過去!”
“好!”男子點點頭。
他叫小庄,職業殺手,也是當初歌廳槍戰,誤傷珍妮眼睛的人。
這些日子他每天都會歌廳聽珍妮唱歌,直到今天晚上珍妮不,他才知道珍妮來了這裡。
小庄來到卡座,目光便落顧笙珍妮腰間的手上。
“其他人都走了,你還不走,是為我來的,還是為她來的?”顧笙打量對方,身材確實很高大。
“我只是想多坐一會兒!應該不犯法吧?”小庄笑了笑道。
“港島應該沒人敢一個人來找我麻煩,那就是沖她來的了?虎口老繭那麼厚,殺手?當初你把她眼睛打傷的?
打傷後還一直跟着她……怎麼?愧疚?”
顧笙一臉玩味的看着小庄的表情從微笑到僵硬,然後再變為不可思議。
小庄完全法理解對方是怎麼短短時間內,通過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將一切聯繫起來的。
顧笙感覺到珍妮的身體勐的繃緊。
珍妮勐的看向小庄,然而她什麼都看不清。
“愧疚……”顧笙哈哈大笑起來,譏諷道:
“不會訴我你一個殺手有良心吧?”
“你是……那個人?”珍妮的聲音顫抖,身體卻下意識的朝着顧笙縮了縮。
畢竟正是那個人讓自己變成如今。
小庄沉默一下,沒有辯解,輕聲道:“是。”
聽到這句話,讓珍妮頓時不斷流淚,身體不斷的向後縮。
“你說的對,我誤傷了她,心裏面愧對她,所以每天我都會遠遠看着她。”
“既然那麼愧疚,為什麼不把眼角膜捐給她?”顧笙拉着長音笑道。
“到時你就可以從內心的地獄中解脫出來了,這個主意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