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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景耀又恢復了和易戈的共同行動,進入火箭隊,易戈也就沒有在外補體修課的必要了,易戈父親把他外面的補課都取消了,也避免干擾易戈在火箭隊的訓練,畢竟要說起來,劉猛這樣的教練是不弱於一些高價請的體修老師的,作為開陽境的高手,劉猛又是退役特種兵,已經屬於百中無一的高手,就是比起同樣的開陽境,戰鬥力都是排前的。一般的武學老師,小比賽的金牌得主,未必勝得過劉猛。

若非是德育高中重金把他請過來,以劉猛的資歷,恐怕現在隨便開一家體修館,都可能門生遍地。

這麼說來,在火箭隊真的是物超所值,張景耀又有一種佔了大便宜的感覺。

和易戈兩個乘坐列車到達大榕樹站,於夜燈下揮手分別,張景耀回家,家裡麵館前攤關門了,趙琴做好了夜宵,張景耀進門一愣,竟然自己父親也在。

“爸你沒跑車?”張景耀問。

“最近活收得比較早,這段時間可以早點回來,正好可以見見你,今天訓練得怎麼樣。”

“還不錯,目前積分在最高。”張景耀道。

“積分最高?什麼意思?”趙琴把熱菜端上桌,笑吟吟的。

“兩周後的出線賽,從積分排名中選拔出場,積分排在前面,就能上場比賽。”

“那可真不錯。”趙琴道,“那你爭取出線賽,到時候媽來看你比賽。”

“到時候再說吧,也不用來。都有直播的。”張景耀道。

“快吃吧。下午吃的什麼?”趙琴把手中的飯遞上來。那是一碗紅燒肉蓋澆飯,還有一碗骨頭湯,空氣里飄着香氣。

“火箭隊包伙食的,吃得很好,媽你以後晚上可以不用給我做飯。”張景耀接過碗刨飯,雖然下午吃得好,就算經過了大量訓練也還沒有餓,但是這碗飯還是讓他有補充一頓宵夜的食慾。

趙琴,張戎貴兩人看着張景耀吃得很香,都覺得心裡滿足。趙琴這時候轉向張戎貴問,“你們物流公司那事怎麼樣?”

張戎貴道,“E港區的碼頭在外包有資質公司的運輸業務了,現在就看最後情況如何了,這個港區目前正在興起,未來運輸利潤我很看好,必然非常可觀,如果能申請通過,我們就算未來無憂了,就是我們資質上可能差點。”

趙琴道,“要是能通過就好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深吸了一口氣,帶着一種小心謹慎的憧憬,就像是在看着一個小火苗,似乎很擔心它熄滅了,但又寄予希望。

張戎貴苦笑,“先別想的太好。”他提前給趙琴打個底,免得自己老婆現在期望高了,到時候被結果一盆冷水潑下來,自己可能要挨打。

“反正努力吧,儘力而為,但我聽說王大千他們的車隊,也在積極爭取碼頭運輸……”趙琴又說道,“這王大千才是個人精,當初他說讓伱去他的車隊,說是熟人,給你安排好活,誰知道正是熟人,他才好各種剋扣,你最後出來不給他們幹了,還背後說你的不事。你和老吳成立景騰物流,去別人公司里攬業務,你前腳走,他後腳跟上去,跟人說你是他手裡出來攬活的,他們大千公司才是正規公司……”

張景耀豎了豎耳朵,以前父母在自己面前說起過類似的事情,但語焉不詳,今天張景耀在旁邊吃面,他們倆倒是因為近期的事情說起了過往。

趙琴仍然氣不過,“這事還是當時那家公司負責人因為認識你,再加上很看不起王大千這種人,才打電話過來提醒的。而且王大千指不定還在你背後拗了多少個客戶!人家都是熟人熟路幫襯一把,王大千非但不幫襯,還壓榨你,甚至你出來自己干,他還覺得你虧欠了他,會影響他生意,反倒打壓你!”

張戎貴微微蹙眉,每到這種時候,他就顯得沉默。

張景耀心頭微動,王大千……本身這個人以前就碎嘴,他本就討厭他的言行。他知道張戎貴以前剛跑運輸的時候,在王大千的車隊,但後來好像有什麼齟齬,張戎貴出來自己幹了,沒想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層。

既然撞到自己手上,不把他多扒一層皮下來,好像也對不住他。

感覺眼前家裡的氛圍有些凝重,張景耀笑道,“爸,我們好久沒打拳了,今天教練得知是你教我的拳術,教了我一套特種兵的變招,叫做三大變招,特種兵的噢,你有沒有學過?”

趙琴把張景耀吃完的碗端起來拿向廚房,“這麼晚了,你們兩爺子別耽擱太久,張景耀今天訓練一天,你不累啊,早點回來洗澡休息!”

……

小區的廣場有一片空曠的角落,以前小時偶張景耀就被張戎貴拖着早上起來晨跑,然後在廣場那邊教他一套拳術,鍛煉身體。

自從張景耀初中開始,張戎貴跑運輸起早貪黑掙錢,父子倆幾乎沒有這樣的時光了。

張戎貴和張景耀來到空地,張戎貴道,“什麼三大變招,你們教練忽悠你噢!”

張景耀道,“說是特種兵才會學的,爸你以前又不是特種兵,當然不知道!”

張戎貴笑了笑,“現在技術進步那麼快,我們當年還沒有也說不定,畢竟老爸退役已經快二十年了。誰知道現在發展得怎麼樣。”

路燈照射過來有輕微霧狀粒子的空地上,張景耀道,“那我給你打一套,演示一遍!”

“好啊。”

張景耀把今天學的內容示範一番,一套炮架打出,空氣中振振有聲。

張戎貴從旁看着,微笑不語。

等張景耀演示完畢,道,“最主要是留有餘地,這走轉式的變招,就能把以往規規矩矩的擒敵拳,彌補一些變化。就好像打遊戲,現在多了一些點數,把這套拳法加了敏捷屬性。”

“呵,就是收着餘力不發嘛,那你用拳術打我!”張戎貴道。他又有些微笑,小時候父子倆站在這片空地對練拳,張景耀的小虎拳可勁往他身上招呼的情形似乎又浮現眼前。

“好!”眼下的張景耀抬拳出手,勁破虛空。可不是從前的小虎拳了。

而且在學了第一變招後,張景耀拳法更加凌厲,速度更快,更敏捷。這一記炮拳,憑空三段加速,在張戎貴同樣是炮拳的拳架剛擺好的時候,就已經搶攻而來。

張戎貴炮拳後發先至,張景耀發現所有的變化,在這一拳下都毫無作用,他凌空變式,啪!拳勁交擊,他身體翻滾一圈落地,又不停從多個方位折轉不斷打向張戎貴。

張戎貴回肘,數道炮架再度打出,張景耀發現自己的變招在眼前父親的拳法面前幾乎毫無用途。

他想起了劉猛所說,“拳術都只是工具,只是攀向道的工具,不可本末倒置。宗師平平無奇的一拳,也抵過萬千變化的妙招。”

眼下就是如此。

完全被壓制之下收勢,張景耀有些悻悻然。本來興沖沖想跟張戎貴展示一下自己的新學,誰知道拿給張戎貴幾十年平平無奇但卻厚實沉穩到爆的拳架教做人。

一應變招變化,在張戎貴的手上似乎都翻不起什麼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