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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時宴掛上電話。

他看見孟煙錯愕的樣子,輕聲說:“是,是你想的那個人!”

這個事實,震碎掉了孟煙全部的認知,半晌她才恍惚地問:“他怎麼肯?他是沈老身邊的首席秘書,一人之下而已。”

喬時宴輕靠在床頭。

他直勾勾地看着孟煙,目光露骨。

一直到她受不了垂下頭,他才滿意地收回神通,語氣淡而涼薄:“小煙,這世上錢能解決百分之99的事情,沒有人不貪的!當年你不就是被我的金錢攻勢、糖衣炮彈攻下來的……好好好,這事兒以後我保證不提。”

“但我想,徐秘書並非只為了錢,我想其中還有原因。”

……

孟煙跪坐在他身邊,聽得入神。

像忠實小狗。

喬時宴看得心頭軟軟,他伸手摸她的小腦袋瓜子,低喃:“不過也不打緊!緣聚緣散,我跟他只是因利益並肩一段時間。”

“小煙,我們不同,我們是要過一輩子的!”

喬時宴伸手一撈。

他從散落在地上的長褲里,摸出一個小絲絨盒子來,打開了裡面是一隻光彩奪目的梨形鑽戒,【10.18克拉】,是孟煙的生日。

孟煙被他拉入懷中,他圈住她細軟的身子。

交頸相擁。

他是有些緊張的……

這次跟上一次求婚不同,那次他帶着誘拐,而現在他的小煙長成了成熟的女人。

喬時宴求婚的時候,聲音都在微微顫抖:“我知道過去我很渾,做過太多讓你傷心的事情……我帶來的傷害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但是小煙我會改、一直改到讓你滿意為止,覺得我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為止。”

他怕她不願意,只貪圖他的身子。

但是孟煙卻主動接過鑽戒,戴進自己的無名指間。

她仰頭沖他笑,她的眼裡全是璀璨星河,她的聲音很輕:“尺寸正好!”

喬時宴親吻她。

他身體仍不住地顫抖,他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滾燙的濕意。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他的小煙幾乎沒有一刻猶豫,自己主動戴上了鑽戒,她一分一秒都不願意為難他……她說原諒,就是真的原諒了。

纏綿擁吻間,喬時宴性感地輕喃:“小煙,我用一輩子報答你。”

……

夜深。

喬時宴開車出門。

臨行前,花店送來一束鮮花。

他將鮮花放進車裡,正好被張媽給瞧見了…張媽奔了過來,拽住他的衣袖壓低聲音:“不要命啦!這個時候了先生您還出門跟女人約會?被太太知道了,你這輩子的幸福就完蛋了。”

喬時宴好笑又好氣,但又動容。

張媽是真待他好。

他輕拍張媽的肩,柔着聲音說:“我不會犯渾了!我是去墓園看我爸媽。”

張媽露出滇人的表情。

咦,大半夜的去墓園,陽火可真旺啊!

不過,張媽並未攔着,她瞧出先生是有重要的話想跟老先生和太太說哩,看他這一臉春情的樣子,定然是好事兒……家裡頭快辦喜事了吧!

張媽喜滋滋的,還去廚房拿了兩個饅頭和一兜蘋果:“串門兒,可得帶點吃的。”

(張媽的真實身份:帶資入書的加戲咖)

喬時宴給捎上了。

坐進車裡時,他系安全帶時,想想還是先撥了一個電話給金秘書,三更半夜了金秘書看在大別墅的份上仍是和風細雨的:“喬總有吩咐?”

喬時宴聲音淡淡:“明早讓喬氏集團公關部公布消息,我求婚成功,今年內完婚。”

金秘書驚掉下巴——

復婚啊喬總,要不要這麼高調!

喬時宴俊眉一挑:“怎麼,復婚就不能大操大辦?”

他不但大肆操辦,

他還要將他跟孟煙復婚的消息鋪滿全城,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喬時宴追回老婆了,要結婚了……他還要給孟煙最浪漫的婚禮。

他心頭激蕩——

金秘書心想,果然戀愛中的男人,沒有理智可言。

掛上電話,喬時宴十分滿足!

夜深人靜。

黑色勞斯萊斯駛進一處私人墓園。

車停下,喬時宴長腿跨出,一手捧着鮮花一手提着張媽給的饅頭和一袋子蘋果,緩緩而行。

墓園裡有專人打理,兩旁的樹木發出沙沙的動靜,間或還能聞見花的夜香。

喬大勛和喬太太葬在一起。

相片,是他們年輕時候的樣子。

喬時宴將鮮花和果食放在了父母墓碑前面,他蹲着,伸手為父母拂去相片上的灰塵,他的聲音嘶啞卻又溫柔——

“爸媽,我要結婚了。”

“還是小煙!”

“爸媽我現在有妻有子,感覺到很幸福!津帆長得像小煙,但是性格卻像我們喬家人……我真怕他年輕時候跟我一樣犯渾,但他聰明極了,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小喬歡很可愛,最近她跟着孟煙學畫畫,畫得有模有樣兒了……不聰明就不聰明吧,以後讓津帆養着她一輩子!”

……

喬時宴目光微濕。

他的嗓音微低,甚至帶了一絲哽咽:“爸媽,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結婚,跟上次是不同的!我愛孟煙,我會學着當個好丈夫好爸爸……我會過得幸福!喬熏現在也很幸福,陸澤待她很好。”

四周瀾靜,夜風裡頭,花香漸濃。

喬時宴傾訴着。

他內心激蕩着,他馬上就要結婚了,跟所愛之人。

他在墓園待到天微微亮。

一直到清早,他才驅車回家,本以為孟煙還睡着,但是他一走進卧室就聽見洗手間傳來一陣乾嘔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女人懷孕時的孕吐。

喬時宴一愣。

等他回神時,連忙快步走進洗手間里。

洗手間內燈光明亮,孟煙一手扶着流理台一手撫着胸口,臉上儘是不舒服的樣子……

喬時宴扶住她,有些明知故問:“怎麼了?”

他聲音都抖了。

孟煙眼裡氤氳着水汽,她是女人,她的身子她再清楚不過了。

自從他手術,他們便沒再措施。

每一次都暢快淋漓。

但沒有想到,在那些萬無一失的歡好之中,竟會有漏網之魚!

半晌,孟煙才輕聲道:“喬時宴,我好像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