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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高端名詞解釋

交易達成,接下來一切都好說。

提到皇家央行的事情,張廷恩一腦門子官司。

一臉疲憊的張廷恩揉着眉心,毫無風度的吐槽:“你是沒看見,死太監戴權、宗人府的大宗正、忠順王,小忠義王,還有幾個郡王,全都下場了。關上門吵的叫一個天翻地覆。別說我沒提醒你,賈王史薛四家,一個人都沒到場。”

“嗯,這個事情確實沒啥參與感,我尋思着,點擊陛下的錢袋子,不是啥好想法。我就想知道,具體是怎麼分的?能讓這些吃相難看的主放棄央行的主導權,代價小不了。”

賈璉不是謙虛,而是知道這潭水太深了,往裡頭蹦會淹死人的。

張廷恩對賈璉的妖孽表現早就麻木了,已經無法引起他震撼了。

“兩親王,一個拿了羊城的分行,一個拿了金陵,京城的分行成分最複雜,四個郡王拿了六成的好處還不滿足,要不是剩下的歸太上皇和陛下,他們能全都吃下去。”

張廷恩也很乾脆,這種事情知道就是遲早的事情,沒有隱瞞的必要。

賈璉聽了直接做出反應:“我猜一猜啊,大宗正代表了宗室的整體利益,親王也好,郡王也罷,都得給他分一口吃的。誰攔着他吃一口,都沒好結果。忠順王去羊城與當地官商拉扯,當地的錢莊負責經營是應有之舉,金陵那邊靠近揚州,做錢莊的與鹽商千絲萬縷,就看小忠義王的駕馭能力了。有太上皇在背後撐腰,短期內問題不大,長遠看不好說。京城這邊的分行,應該確定是晉商主導經營了,跟着吃肉喝湯的人不少,算上口外關外,暫時夠分了。”

提到關外,張廷恩笑眯眯的問一句:“想在關外開分行,沒賈家的同意,怕是有難度啊。”

可惜了,賈家的後人蟲豸太多,這麼好的基本盤都能玩廢掉。

身在大周朝的賈璉,就一個宗旨,搞事,通過搞事,提升社會地位,順帶搞錢。

這裡頭的歷史成因非常的複雜,非要總結一下,就是歷代朝廷都在打壓商業。農耕是朝廷穩定的根基,商業與農業爭奪人口,從朝廷的角度看是在動搖國本,不可接受。官方出面打壓商業,導致經商的風險增大,商業獲利本該投入再生產的資金因為風險巨大而埋到地下。

兩千多年的農耕慣性面前,別說資本主義萌芽了,就算在東南長出了大樹,都能給你連根拔咯。有點銀子我買地收租,怎麼不比擴大經營要來的穩妥?這種根深蒂固的慣性,沒有外來的堅船利炮根本剎不住車。

這些理解,都是賈璉穿越後這些年悄悄的觀察,默默的推演得出的結論。

等到外來的堅船利炮打開國門了,又變成了買辦當道,畢竟這樣來錢快啊。吭哧吭哧的發展事業的人,理想主義者居多。

明白這個道理,很多事情其實就不難理解了,明明清朝中期好幾個對外貿易的港口,為何最後就剩下一個廣州,不就是因為方便皇帝搞錢么?沒有對等的實力也想要公平競爭,不存在的,古今中外都沒這個先例。

真正逆天的牛逼偉人,是將不可能的事情變成可能。偉人帶着一群牛人,短短几十年完成了徹底的社會革命,把屋子打掃乾淨了再請客。沒有偉人打下的基礎,談什麼完成工業化,如同第四個餅子吃飽的笑話一般可笑。

說的難聽一點,我明明可以搶你的!

賈璉的路線很明確,站在勝利者一邊。我有不打算做大做強,但凡能做個一輩子的富貴閑人,賈璉都不願意去付出一分力氣的努力。

所以說,大周朝的銀行會變成怎樣一個怪物,其實賈璉心裡也沒底。

總之大家記住一句話,掌握權利的人,習慣了走捷徑,沒耐心去經營一份長期產業。

揚州鹽商掙了錢都花哪裡去了?回老家蓋房子買地,這叫光宗耀祖,在揚州修園子,這叫奢靡享受,還有就是把銀子埋地下,這是大頭。

寫小說掙稿費這種事情,對於賈家的社會地位而言,簡直就是在小孩過家家。

賈代善那一輩人都死了,還能推出一個王子騰來掌握兵權,四大家族的勢力可見一斑。

古人有往地下埋錢的習慣,無論任何行業的人,都有這習慣。以民國某名醫為例子,辛苦一輩子,往地下埋了幾十個罈子,罈子裡頭從金錠到銀元到銀角子都有。前腳走人,喪事不着急辦,家人就給罈子挖出來先分家產。

個人在整個時代中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真的很難講。很多人看起來很牛逼,無非是站在了風口上,走對了路,手裡還掌握了足夠的資源。

“還是別提賈家那幫蠢貨了,關外遍地黃金,他們甚至不肯彎腰去撿一下。人蔘、貂皮、東珠,哪一樣弄好了不是金山銀海的撈錢。拉上關外的軍頭們,大家一起發財不好么?結果呢,賈家此前吃相太難看,老一輩走了,關外的軍頭們沒幾年就不帶賈家玩了。具體到接下來關外的分行,我看也夠嗆開的起來,那邊習慣了以貨易貨的貿易方式。關內的貨運過去,關外的貨運進來,在京城範圍內變現。嗯,北地要搞分行,最多張家口和瀋陽兩地,太遠也算一個,別的地方銀子沒大用處,最多做成沒奈何藏地窖里。”

以賈家巔峰時期在關外的力量,從金陵老家拉一批人過去做基層軍官,隨時可以拉起一支軍隊割據關外,這才是賈家最讓皇權忌憚的地方。

【錢荒】這個詞喜歡歷史的讀者一定都知道,造成錢荒的原因,真就是制度。

自我定位為普通個體,在歷史的大勢面前螳臂當車,蚍蜉撼樹的蠢事,打死都不去做。

從這種意義上來講,賈家淡出關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張廷恩聽了賈璉的分析後,一副頭疼的表情道:“此事已經開始了,今後會如何,實在是無法掌握。陛下實在是被錢的事情給逼急了,不然也不能這麼辦。內閣首輔、次輔、三輔的反對聲音很大,事情還是快速的推行了,你想想看,三位閣老都沒攔住啊,多大的利益。”

賈璉對此深表同情:“您就是個具體辦事的人,何必傷腦筋呢?達到陛下理財的目的即可。銀行的事情不論存在何等風險,一時半會都看不到。風險這個東西,在沒有暴雷前,肯定是很難發現的。任何監管都是滯後的,目的在於懲前毖後。只要利益足夠大,新的玩法很快就會被挖掘出來,防不住的。只要滿足了陛下對於財政的需求,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

嗯,以上這一番話,用一個大家經常聽到的詞來解釋【大XX】。

還有另外一個聽起來比較高端的詞【涓滴XX】,兩個詞都是一回事。

兩種策略大家都看見結果了,這又引出了另外一個高端名詞【經濟XX】。

人類社會一直這個鳥樣,就沒有變過。只不過玩法不一樣而已。

如同賈王史薛四家一樣,但凡有一點可能,他們都要斷絕最後一條上升通道,斷絕不了怎麼辦?那就盡量的壓縮上升通道,例如賴尚榮這種人也能做官,本質上就是繞過了科舉爭奪社會資源的行為。正經的賽道玩不過你,那就換一個賽道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