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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萱和林溪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只見裴炎抱着一束玫瑰花朝着她們走了過來。

“裴總,你這是幹什麼?”

三人看裴炎這架勢,腦子確實沒有轉過來。

裴炎淡然一笑,“這還不夠明顯,當然是送花呀?”

“送我嗎?”卓萱疑惑道,隨即又笑道,“不合適吧,我都要當媽啦!”

裴炎沖她笑笑,眼睛餘光掃了一圈,勾唇道,“我沒想過要現成的。”

他這話一開口,三人瞬間也就明白了,於是宋哲和卓萱齊齊轉頭看向了林溪。

“林小姐,預祝今天的拍攝順利。”

裴炎淺淺地笑容掛在嘴邊,看向林溪的眼中波瀾不驚。

林溪騎虎難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人家只是祝她拍攝順利,語言上沒有什麼不妥,只是這花用紅玫瑰確實在不妥。

藍婉瑩剛跟項目組的人對接好時間過來叫林溪和宋哲,看到裴炎這貨抱着紅玫瑰心裡有些不舒服,但人家提前說過了自己追,她好像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林溪,裴總一片心意,你不收他多沒面子?若是覺得不合適給我們公司的小姑娘每人分一朵,算是慶賀我們今天開機大吉了。”

卓萱聽了蹙眉,這是什麼餿主意,把她這個老闆說的那麼扣,公司第一個項目,第一次開機竟然要借用別人的花,還每人只有一朵?

林溪雖然覺得這主意不怎麼樣,但不接確實不合適,沒辦法只得接了過來。

“謝謝裴總!”

“真要感謝,不如晚上賞臉一起吃個飯?”

宋哲看着裴炎,眸光里的意味深長裴炎看得懂,卻無所謂地挑了挑眉。

林溪垂眸訕訕道,“這個還不太好說,看拍攝時間。”

“沒關係,我可以等。”

裴炎的堅持,讓林溪有些無措。

卓萱看林溪挺不好意思,便轉移了話題,“人都到齊了,我們去會議室吧,劉導還等着呢,簡單過一下項目,得趕去現場了,工作人員也都等着呢。”

宋哲跟在裴炎身邊低聲道,“你損不損,這種招數都能使出來,也不怕徹底玩禿嚕了。”

裴炎揚了揚嘴角,“這要是都不行那我可真沒轍了。”

宋哲撇嘴,“你特么這麼做,讓林溪多尷尬!”

“你心疼?”

裴炎勾頭看着宋哲。

“嗬,你猜?”

宋哲跨出一大步,跟他拉開距離,朝會議室走去。

裴炎不緊不慢的邁着的步子卻小了一些。

直到跟藍婉瑩並肩,“老同學,你嘴巴能不能積點德,我好好地送花你怎麼能出那麼餿的主意?”

藍婉瑩抿抿唇,“主意餿嗎?我這不是為了你的面子,萬一林溪不收,你臉面不是碎一地?”

裴炎佯裝吃驚,“是嗎?那我得謝謝,改天請你吃飯吧,今晚我約了林小姐。”

藍婉瑩沖他不屑地笑了笑,將人往旁邊推了推,“別在這兒礙事,林溪今天任務很緊張的。”

“婉瑩,我就沒見過比你還現實的女人,用得着怎麼都好說,用不着恨不得一眼都不想看。”

“裴總,你第一天認識我嗎?我最擅長的就是卸磨殺驢。”

最後一個字尾音被她拖得很長。

裴炎聽得眼角跳了跳。

......

劉明第一次跟宋哲這種大咖合作,在現場竟然還有些放不開,站一旁跟林溪嘀咕,“林溪,我怎麼感覺我有些緊張呢?”

林溪其實也好不到哪兒去,“劉導,我手心裡都出汗了,怕自己演不好。”

兩人看看彼此又相視一笑。

傍晚,醫院安靜的走廊里一聲經典國粹,從沈易則的病房傳出來。

趙瑾言怒不可遏地盯着陸琛,“你說的這些是真的?”

“證據是他提供的問他。”陸琛沖沈易則抬了抬下巴。

沈易則臉色並不好看,一天只能喝了半碗小米粥,胃裡又燒又疼。

聽到陸深說賈蘭一人攬下了所有罪責,楚欣宜卻一個字都不說,心裡煩得不行。

“易則,這麼多年你對楚欣宜她們母女這麼好,這不是搞笑嗎,這也太特么憋屈了。”趙瑾言的憤憤不平卻像是把刀子捅在沈易則本就生疼的心上。

霍思遠看沈易則心思挺重在一旁勸道,“人世間最難測的就是人心,人家存心算計確實是很難分辨,何況易則當年也才十八歲,根本就不懂人心險惡。”

陸琛點頭,“別說易則了,我師傅不也被騙了嗎?誰會想到賈蘭和那綁匪之間還有這層關係?要說這楚懷成真他媽不是個人,若不是他嗜賭成性,家暴還打算將女兒賣給一個四十歲的港商,怎麼會逼得她們母女走上這條路。”

趙瑾言對楚欣宜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曾經真心把她當朋友,沉聲道,“碰上這麼個渣爹欣宜也夠倒霉的。”

沈易則咬牙,冷聲道,“但這並不是她利用我,又傷害林溪的理由。她有困難作為同學找我幫忙我不會不幫,說白了就是她們太貪,想要的太多。”

“現在說這些無濟於事,她不承認,賈蘭又一力承擔,我們就拿她沒辦法。”陸琛有些無奈。

“這麼明顯的包庇就無能為力嗎?”

沈易則不甘心,孩子的事和影視城她的陰毒都是他無法原諒的。

“現在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楚欣宜參與了事件的策劃。”

沈易則咬牙,“會找到證據的我不信她不知情,更不信她沒有參與。”

“找證據是陸琛的事,你現在的任務是養病。你的胃病不能再大意了,以後要戒酒,按時吃飯,要不然......”

趙瑾言看霍思遠神情嚴肅,心裡又一顫,“會成癌症?”

“會,所有的大病都是從小病一步一步慢慢惡化的。”

“哎,行了,你們幾個哪裡像是看望我的,分明就是來給我添堵的。”

三人面面相覷,還真有狗咬呂洞賓的人。

這幾個人離開病房時,天色已漸晚。

沈易則看劉嫂提着晚餐來心裡挺失落,想見的人一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有,自己的名字還孤零零地躺在她的黑名單里。

劉嫂剛放下餐盒就聽到沈易則暗啞的聲音,“給太太打個電話,問問她什麼時候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