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淼淼提着垃圾袋下樓扔垃圾，看到樓下倚在車門上抽煙的趙瑾言愣了兩秒，然後轉頭就往回跑。
趙瑾言本來沒有想打擾她，但現在她已經看到了他，就乾脆跟着上樓。
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趙瑾言長臂一伸單手擋電梯門，擠了進去。
電梯里，跟孫淼淼並肩，淡聲道，“跑得還挺快。”
“你來幹什麼？”
“我的秘書曠工一天，身為老闆我應該過來問問情況。”
趙瑾言說得冠冕堂皇，孫淼淼惡狠狠地瞪着他。
“我沒事，就是不想看到某個畜生而已。”
聽人這麼罵自己，趙瑾言心裡聽不樂意，“小丫頭，我是交過不少女朋友，但每一個都是你情我願，從未強迫過誰。你這麼說的好像是我強暴了你一樣，昨晚的事你記得嗎？”
孫淼淼被他問得一噎，一天了她努力地回憶昨晚的事，只記得狗東西打電話讓她去酒吧救場，她趕到的時候趙瑾言正和幾個公子哥喝得嗨。
那幫人見她來誤以為是趙瑾言的女朋友，就一個勁兒地跟她套近乎，以一敵眾，顯然酒力不勝。
趙瑾言這王八蛋當時已經有些大舌頭，但也沒有醉得不省人事，現在想想還真不知道後面怎麼就去了酒店。
到了家門口，孫淼淼將人擋在外面，不耐煩道，“不歡迎你，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我們聊聊，今天我想了一天，覺得昨晚的事有些蹊蹺。”
孫淼淼聽他這麼一說瞬間開了門，“哪裡蹊蹺？”
“進去說。”
一天，趙瑾言想不出昨晚算怎麼回事，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對，醉酒常有，但像昨晚那樣隨便上人還是第一次。
下班先去昨晚開房的酒店查看了監控。
從視頻來看，他和孫淼淼確實都醉得不輕，但從兩人的舉止來看，怎麼看都像是孫淼淼主動勾着他，而且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蹭。
兩人在客廳坐下，孫淼淼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以為這狗東西忽悠她，頓時黑了臉。
“趙瑾言，有話快說有屁快放，這會兒裝什麼深沉？”
趙瑾言怕直接說了讓她覺得自己在推卸責任，犯愁怎麼開口。
這會兒她催就試探性地問，“你好好想想，昨晚喝完酒自己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樣的感覺？”
聽他這麼問，孫淼淼事後第一次從自己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
思索了良久，她蹙眉道，“也沒什麼呀，就是喝到後面覺得渾身燥熱，很想吹吹冷風。這不是正常的嗎，喝酒就是會熱。”
趙瑾言打量着她，又問，“那你有沒有覺得，身體很軟沒有力氣？”
孫淼淼想了想，“沒印象了。”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覺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這種情況？”
在趙瑾言的誘導下，孫淼淼再次陷入了沉思。
“好像是有，那個誰說了一聲沒酒了，後來酒保就給我遞了一杯酒。喝完就覺得心慌，心裡怦怦直跳，也更加熱，我記得我還要了冰水，但一直沒有上，後面又喝了多少杯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孫淼淼的話幾乎證實了趙瑾言的想法。
他拿出手機將在酒店拷貝的監控視頻推到孫淼淼面前。
“我昨晚確實喝多，沒有印象了，但今天想了一天，也想了個大概，就去酒店查看了監控。”
孫淼淼看着視頻里自己像條沒有骨頭的蛇一樣纏着趙瑾言，頓時紅了臉。
她別開頭，起身就要。
卻被趙瑾言一把扯住，安慰道，“你是被人下藥了，不怪你。我已經讓黃偉去酒吧調查了，等下看他能不能查出點什麼。”
“趙瑾言，你不是說都是不經常玩兒的朋友，不會有事嗎？為什麼我會被人下藥？”
這也是趙瑾言覺得愧疚的地方，畢竟是他叫她出來的，而且最終也是他......
所以趙瑾言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我們之間畢竟朋友一場，我會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趙瑾言，我明天回去辭職，我不想再給你當面秘書了。”
雖然還沒有找到工作，但兩人之間再待在一起挺彆扭的。
“小丫頭，你幹得挺好的，黃偉心太粗，你走了我一時半會兒去哪兒找秘書？”
趙瑾言沒想到她會提出辭職，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我沒去之前你不也沒有生活秘書，再說了想要給你當秘書的人排着隊呢。隨便在公司群里發個應聘，大把的人擠着去。”
趙瑾言聽她說得誠懇，就知道她是想好了才開口的。
他沉默了一瞬，低聲問，“你找到工作啦？”
孫淼淼坦言，“還沒有。”
“那你沒有收入，這一個月的房租、水電、油錢、生活費、化妝品費、美容費等等，你一個月要支出多少？”
孫淼淼被問得一愣，支支吾吾道，“我很快就能找到工作。”
趙瑾言盯着她的表情，暗暗咬唇，“若是一連幾個月都找不到工作呢，畢竟現在市場不景氣，到處都在裁員。再說了，若是讓林溪知道咱們倆之間這點事，她怎麼想我？說不定她得拿刀剁了我。”
孫淼淼成功被他勸退，猶豫了一會兒，結結巴巴道，“那...那我再考慮考慮，或者等我找到了新的工作再辭職。”
“這隨你。”
趙瑾言說得淡然，心裡卻隱隱開心。
沒有這丫頭，上班都少了很多朝氣。
兩人這邊剛談妥，黃偉發來消息。
黃偉：趙總，昨晚給孫秘書送酒的酒保今天已經辭職了，我已經讓人去找他，很快會有結果。
黃偉：這裡有昨晚的視頻，您先看一下有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黃偉發視頻過來了。”
趙瑾言說著點開他發過來的視頻。
孫淼淼聞聲也湊了過來。
趙瑾言從孫淼淼接了酒保的酒開始後退播放，果然在後退了一分零五秒的時候看到一個人拉住了準備給她送酒的酒保。
那人附在酒保耳邊說了什麼，然後兩人同時掏出了手機，那人掃了酒保的手機之後離開。
“這人好熟悉？”孫淼淼蹙眉，“你再往前看看能不能找到他的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