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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馬車裡黎清婉的聲音才慢慢響起來,“讓她上來。”

小丫鬟瞪了婦人一眼,“王夫人,我家小姐請您上車敘話。”

王夫人正欲上車,卻突然眼珠一轉,反而抱着胳膊,“讓她下來,不然我可信不過她。”

這麼多人看着,黎清婉已經夠丟人了,她怎麼可能願意下車。

若她真的下車了,恐怕也要被王夫人牽着鼻子走。

見黎清婉沒有要下馬車的意思,王夫人當即就不樂意了,“怎麼著,還要我把你那點齷齪事說得再細緻點?”

謝婉瑜微微搖頭,黎清婉會主動投懷送抱倒是有可能,不過若說她說什麼情話,那是斷然不會的,她畢竟是天之驕女,有自己的驕傲。

而且她跟王公子在房間里的時間極短,根本就來不及做別的事。

眾人都聽得津津有味,有些大膽的男人竟還催促,“你倒是說啊。”

“我兒子回家都跟我學了,那黎家小姐的手……”

這時,馬車帘子被打開,黎清婉鐵青着臉色走了下來。

平時見到她,她都是如仙女般,從容得體,不染一絲塵埃,如今看她,似乎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走到王夫人面前,還是保持着世家女子的得體,“見過王夫人。”

王夫人的自尊心似乎是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她微微揚起頭,“起來吧。”

黎清婉微垂着頭目光陰翳,“不知王夫人找我所為何事,竟然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來說。”

就算是再好的脾氣,如今也忍不住了。

王夫人則無所謂的說道,“那又如何,正好讓眾人看看你們黎家的嘴臉。”她頓了一下,“天下間就沒有你們這麼做事的,我們家統共就兩個鋪面,你竟然全要做聘禮,你怎麼的,你就比別人香啊,說句不好聽的,這蠟燭一吹,你跟那青樓的女子有何區別?”

真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王夫人根本不顧及黎清婉的臉面。

再者,王夫人是個村婦,斗大的字不識一個。

從前有王老爺壓制,她還不敢過於放肆,之後王老爺不在,她也謹小慎微的活着。

現在可不一樣了,她兒子娶了黎家姑娘,那就不一樣,再高貴的女子也要被婆母磋磨,這是她從小就懂的規矩。

黎清婉身子晃了晃,“那是你與我爹娘所談的,與我何干,你來找我作甚!”

“我是你婆母,又不是你爹娘的婆母。”王夫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這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一個姑娘家不方便談這個。”黎清婉冷着臉說道。

“姑娘家,我呸!”王夫人直接唾了一口,“你還姑娘家,前幾日你如何撲的我兒子你忘了?還姑娘家,不要臉。”

這話說得直白,黎清婉哪裡受過這樣的氣,她眼神怨毒的看着王夫人,可是大庭廣眾之下她又做不得什麼。

謝婉瑜都有點可憐黎清婉了。

“好,我告訴我爹娘,不要你家的聘禮了。”她不想再糾纏了,不然丟的還是她的臉。

就算她學富五車又能如何,在潑皮無賴面前,她沒有一點勝算。

“算你識相。”王夫人如同一隻鬥勝了的公雞,十分得意。

黎清婉有氣無力的轉身,準備上車。

卻聽王夫人說道,“這還不能夠,你家的陪嫁還要加上三成。”

這話一出,已經有人有些看不慣了。

連謝婉瑜都跟着搖頭,“有些人最不懂得的就是見好就收。”

“小姐,你怎麼還幫着黎清婉說話?”洙芳不懂。

謝婉瑜笑了笑,“逼狗入窮巷,必遭反噬,把誰逼急了都不好,畢竟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

洙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過跟謝婉瑜久了,她也知道一個道理,謝婉瑜說的話絕對有道理。

讓人沒想到的是,黎清婉轉過頭,微微一笑,這一笑,傾國傾城,不少男人都發出了唏噓聲。

“王夫人說多少,便是多少,我雖出身黎家,卻也明白出嫁從夫的道理。”她說得很是溫婉。

就連王夫人都愣住了,半晌才說道,“你說的是,是真的?畢竟這麼多人可都聽着呢。”

“自然。”黎清婉笑着說完才上了馬車。

謝婉瑜總覺得黎清婉的笑有些可怕。

等王夫人離開,眾人紛紛讚揚黎清婉,說她知書達理,又是個聽話的好媳婦,若是娶到她,那真是三生有幸。

黎清婉這麼一鬧,反而博出了一個好名聲。

畢竟不要夫家一分錢,還倒貼錢的媳婦,誰能不要呢。

謝婉瑜讓馬車讓了路,然後才回家去。

看了這麼多的熱鬧,謝婉瑜覺得自己都能睡個安穩覺了。

黎清婉現在被糾纏成這樣,估計也沒工夫找謝婉瑜的麻煩,這也是件好事。

翌日,謝婉瑜起床之後就看到了床邊的葯。

不由皺起眉頭。

“洙芳。”

洙芳走了進來,“小姐,這是江先生給您的葯,他說,他說這葯必需天天喝。”

“我是不會吃這葯的,都拿走。”謝婉瑜堅定的說道。

洙芳不由咬唇,“小姐,江先生還說了,你若是不聽話,他就把你如何陷害黎清婉的事情告訴無雙,到時候看看無雙如何會要你這般心機的女子。”

果然,謝婉瑜聽了之後臉色大變,那日江逸明明沒有去,她的小動作他怎麼知道的。

就連洙芳和汾蘭也都被她支開了,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是不是跟他說什麼了?”謝婉瑜眯起眼睛,哪知道洙芳又說,“江先生說了,你不用懷疑任何人,你那點伎倆能瞞過別人,可瞞不過他。”

江逸太懂謝婉瑜了,這也是謝婉瑜所不喜的。

“我就是不喝。”謝婉瑜說完,看着那碗湯藥。

無雙是她計謀中最重要的一環,而且她打心裡不想讓無雙知道自己這麼壞,雖然嘴硬,但她還是把葯給喝了,“我只是口渴而已。”

她擦了擦嘴說道。

洙芳捂着唇輕笑,卻也不拆穿她,“那奴婢就先下去了。”

“趕緊去吧,我再睡一會兒。”謝婉瑜悶悶的說道。

可是最終,她還是沒有睡懶覺的機會,因為黎清婉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