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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洙芳正在打絡子玩,見月柳一臉防備,急忙問道。

月柳看向謝婉瑜,“有人跟着我們。”

“那就讓車夫繞路,把後面的人給甩開。”謝婉瑜並不擔心,她這次出門從簡,就是為了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但是車夫是謝家駕車最厲害的,又有月柳坐鎮,對付幾個小毛賊還是手到擒來的,因為謝婉瑜恢復了身份,並不是秦王府的王妃,所以宮裡那幾個人物根本懶得管她。

那麼能跟蹤她的,恐怕也就是幾個想圖財的毛賊了。

很快,車夫就駕着車進了林子,幾個轉彎,就把後面跟蹤的人給甩開了。

謝婉瑜特意找了一個不錯的位置觀察,然後就看到蕭璟帶着兩名家丁,一臉懵的在林子里打轉。

洙芳嗤之以鼻,“原本以為是小毛賊,沒想到竟然是他。”

“真是夠掃興的。”謝婉瑜搖搖頭,“咱們到有水源的地方歇一會兒吧,洙芳,你不是買了燒雞嗎?咱們熱熱吃了。”

“是,小姐,奴婢還買了肉包子,還有百味鋪子里的瓜子。”洙芳在吃方面很有一套。

謝婉瑜無奈的看着她,“你怎麼不把說書先生也給買來?”

洙芳吐了吐舌頭,連不苟言笑的月柳,也難得露出了笑容。

主僕三人連帶着車夫在河邊歇下了。

等到午後,幾人又繼續出發。

謝婉瑜已經想好了,若是太叔瑱沒在北地,她就繼續往北去尋。

不管付出任何代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不止是在尋找太叔瑱,謝婉瑜也在暗中集齊太叔瑱從前的部下。

皇家是想趕盡殺絕,但那些跟着太叔瑱出生入死的人,哪個又是泛泛之輩,總有漏網之魚。

因為延慶昭依舊在養傷,這些事情謝婉瑜只能找桀殊去做。

桀殊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個人野心極大,根本無法讓他臣服於任何人。

如果桀殊和謝婉瑜沒有救命之恩的羈絆,也沒有利益牽扯,那桀殊絕對不會管閑事的。

“小姐。”月柳正在閉目養神,轉瞬就伸出手,從車窗外抓了一隻信鴿進來。

謝婉瑜打開裡面的紙條,是桀殊的來信,雖然所有事情都一筆帶過,最後卻寫得極為詳細,就是需要錢。

“洙芳,給佩之去信,讓他準備一千兩,到時候會有人去取。”

謝婉瑜說道。

洙芳不由蹙眉,“小姐,最近咱們開銷實在太大了。”

“放心吧,盤雲山的買賣已經慢慢展開了,後山也開闢出了花園,日後收益非同一般。”謝婉瑜知道洙芳心疼錢。

聽謝婉瑜這麼說,她才算鬆了口氣。

“好吧,反正小姐的買賣,奴婢也不能說什麼。”洙芳笑着說完,就提筆給謝跖寫信。

一路上,因為有月柳在,倒沒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困難,大家也沒有再看到蕭璟。

眼看着快到北地,謝婉瑜竟覺得心神不寧起來。

她很渴望見到太叔瑱,卻又害怕見到他,害怕見到他不是活生生的人。

洙芳很快就察覺了謝婉瑜的不安,“小姐。”她抓住了謝婉瑜的手,“您若是不舒服,要不咱們再歇一會兒。”

“沒事,我沒事。”謝婉瑜說道。

等看到北地的城牆,謝婉瑜還是叫停了馬車。

在大琰的最北邊,北地的隔壁就是北疆,兩座城池卻大相徑庭。

北疆作為大琰的邊境,幾乎年年戰亂,民不聊生,而北地卻極為繁華安逸,皚皚的白雪落在城池上,終年不化,街道上卻看不到一個乞丐,眾人的穿着也都是皮毛加身。

“小姐。”洙芳喊了一聲。

月柳反而嗤笑一聲,“早知道你是膽小鬼,我們幾個就不該拼了性命同你來這裡。”說完,她抱着胳膊,跳下了馬車,大步走進了城內。

謝婉瑜自嘲的笑了,“是啊,我怎麼能做膽小鬼呢。”說完,她終身一躍,跳下了馬車。

緊了緊身上的狐裘,謝婉瑜咬牙走進了城內。

別看京都此時已經春暖花開,草長鶯飛,這裡卻極為寒冷,彷彿又回到了冬日裡,一陣冷風刮過,身上的狐裘似乎都無法抵禦這樣的寒冷。

幾個人走在街上,並沒有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裡這麼小,咱們來回的走着,竟然沒有人注意到。”洙芳煞有介事的說道。

月柳挑眉,“北地出美女,像小姐這般的美人遍地都是,自然不會引人注意了。”她的意思很簡單,謝婉瑜在京都城是上層的美人,在這裡,卻只能算是姿色平平。

洙芳聽了,立刻不樂意了,“你可別胡說,小姐的美貌就算在這裡也是不可多得的。”

兩個人時常拌嘴,謝婉瑜也都習慣了。

月柳本來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後來被洙芳惹煩了,也開始慢慢反擊,她知道洙芳最在乎謝婉瑜,所以總是拿謝婉瑜來刺激洙芳。

每次洙芳都會氣得跳腳。

謝婉瑜擔心這二人再吵下去會引人注意,便說道,“好了,沒看到天又陰下來了,咱們趕快走。”

“我探了這周圍,街角的那家店還算乾淨,價格也公道。”月柳正色說道。

洙芳不由嘲諷,“傻月柳,這裡也有咱們謝家的產業,誰不住自己家,偏偏花錢住店的?”

“你……”

二人你追我趕,肆無忌憚的瘋鬧着。

謝婉瑜無奈的搖搖頭,按照手裡的地圖,很快就找到了謝家的產業。

是一家臨街的藥鋪,藥鋪的鋪面很大,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不止有問醫買葯的,還有一些是為了買郎中調配的美顏葯。

謝婉瑜一進門,夥計就走了過來,“姑娘買點什麼?看您氣色這般好,可是來買美顏湯的?”

夥計很是熱情。

洙芳則是掏出了謝婉瑜的信物,“拿給你們掌柜的看。”

夥計愣了一下,但還是照做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穿着一身白袍的男人從後堂走了出來,他模樣十分年輕,甚至還帶了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

“不知東家過來,在下有失遠迎。”男子頷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