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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b>謝婉瑜笑着點點頭。

山邊的青草,河水,都讓謝婉瑜覺得心情大好,如今她跟蕭家的恩怨恐怕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了,她倒要看看,蕭家究竟能撐到什麼時候。

晚些時候,何嬤嬤和洙芳就被謝儒安帶過來了,他連茶都沒來得及喝,就回家了,畢竟謝家二老還在等着他的消息。

何嬤嬤和洙芳看到謝婉瑜就跪下了,二人無比自責。

“我們被鎖在了小庫房裡,如何叫喊都沒人放我們出來。”洙芳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

“好了,我也沒有怪你們,快起來吧。”謝婉瑜抬了抬手。

至少這二人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欺騙她的,不然她恐怕連活着的機會都沒有了。

洙芳這才扶着何嬤嬤站了起來,何嬤嬤抹了抹眼淚,“老奴聽大少爺說了,夫人真是受苦了。”

謝婉瑜擺擺手,“都是過去的事了,無需再提,咱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想想晚上吃些什麼。”

何嬤嬤和洙芳都被謝婉瑜的話給逗笑了。

驀的,謝婉瑜有些疑惑,“謝鳳雅呢?”

“奴婢們不知道三小姐去哪了。”洙芳認真的想了想,然後搖搖頭。

謝婉瑜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過後來一想到謝鳳雅的機靈,就想着她無論如何都能保護好自己的,也就放下心來了。

再者,蕭家如今栽了個大跟頭,誰還會在乎這麼一個三小姐啊。

想到這裡,謝婉瑜不由鬆了一口氣。

晚飯的時候,何嬤嬤親手炖的雞肉,大武在後院養了雞鴨什麼的,各個膘肥體壯,那一隻雞,他們四個人都吃不完。

“夫人,因為太過於倉促,只有一盤炖雞和一盤素菜。”洙芳將飯菜端了上來。

他們都是等謝婉瑜吃完,然後再去吃飯的。

謝婉瑜看了看,“這已經很好了。”她本來也不是多在乎飯菜的一個人。

剛拿起筷子,就看到謝鳳雅跑了進來。

她臉上和身上都蹭滿了黑灰,裙擺還有一部分被燒了一半。

看到她這樣狼狽,謝婉瑜都驚呆了,“你做什麼去了?”

謝鳳雅喘着粗氣,大笑起來,然後又拿了桌子上的茶壺,灌了滿滿一口茶,這才有了說話的功夫,“幸虧在莊子上常跟我娘上山下地,不然我還真走不上來。”

“你是走上盤雲山的?”謝婉瑜驚訝的問道。

謝鳳雅點點頭,她站在那裡插着腰,拍着胸口,“真的累死我了。”

洙芳不由輕笑一聲,“三小姐來得正好,飯菜剛上桌。”

謝鳳雅也不坐下,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二姐姐,你知道我做了什麼嗎?”她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做了什麼?”謝婉瑜問道。

謝鳳雅挑了挑柳眉,“她們不是欺負你么?我生等着她們走了,然後一把火燒了蕭家的祠堂。”

這話一出,眾人都呆住了。

謝婉瑜剛進口的一口飯差點吐出來,“你,你說什麼?”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謝鳳雅叉腰笑了起來,“你沒聽錯,我燒了蕭家的祠堂。”“你,你燒了蕭家的祠堂?”謝婉瑜忍不住笑了出來。

從小接受的規矩便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輸了大家的風範,所以謝婉瑜從來不會想到這種層面上來。

倒是謝鳳雅,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謝婉瑜不由感嘆,如果上輩子自己像謝鳳雅那般,有仇必報,無所不用其極,是不是自己還能活得洒脫一點。

“二姐姐,怎麼賞我?”謝鳳雅問道。

若是平時,謝婉瑜肯定要勸導她一番,告訴她大家閨秀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而且燒人家祠堂,那跟挖人家祖墳差不多,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不過,蕭家的除外。

謝婉瑜想了想,從頭上摘下了一隻簪子,遞給了謝鳳雅,“出來得急,也就能送你這個了,這個可是當年祖母成親時戴過的,款式雖然老了一點,但這白玉簪可是個貴重的東西。”

謝鳳雅倒是不挑,直接把簪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多謝二姐姐。”

說完,她坐下之後就拿了謝婉瑜的碗筷吃飯,估計是走得太多路,她吃得狼吞虎咽。

洙芳原本是最不喜歡謝鳳雅的人,如今聽到她為謝婉瑜報了仇,立刻高興起來,整張臉都喜笑顏開,“奴婢這就去給夫人拿碗筷。”

只有何嬤嬤,站在一旁,雙手合十,“罪過,罪過,真是罪過啊。”

謝婉瑜也根本不在意這些,一想到蕭老夫人看到祠堂被燒,會不會一下子氣暈過去。

只是她們的所作所為,燒蕭家祠堂,還遠遠不夠。

吃完了晚飯,謝鳳雅也就回到偏房去休息了,謝婉瑜讓洙芳與何嬤嬤也都去休息,她挑了挑床邊的蠟燭,隨意的拿出一本書,翻看起來。

只是看了許久,都不曾翻過一頁。

她的思緒早就飄散開了,她做得這些,還遠遠不夠,若是想脫離蕭家,恐怕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

蕭老夫人就算再恨謝婉瑜,也不可能會放過她。

首先是謝婉瑜的嫁妝,還有謝家的助力。

想到這裡,謝婉瑜不由心驚,前世謝儒安過世之後,謝家又給了她一大筆錢,她是唯一的嫡女,所以自然會分到的多了一些。

然後蕭家的日子也過得富裕了起來,當時蕭老夫人還專門買了畫舫,只為了能看上湖邊美景。

現在看來,謝儒安的過世也未免太過於湊巧。

或者說,蕭家為了得到謝家的家產,把主意打到了謝儒安的頭上?謝婉瑜為自己的設想感到害怕。

不過看到蕭家人如此在意自己的嫁妝,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況且,就算薛雪檸算計不到這些,但是還有蕭吟霜啊,她本就是一個惡毒之人。

想到這裡,謝婉瑜決定一定要調查出真相來。

只是突然一陣冷風吹過,阻止了她的思緒。

窗戶突然被打開,太叔瑱以一種極為狼狽的方式摔進了房間里。

謝婉瑜有些驚訝,“你這是怎麼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太叔瑱給扶了起來,讓他安穩的坐在椅子上。

太叔瑱臉色蒼白,身上穿着玄色的衣裳,謝婉瑜如果不是在扶他時觸碰到他身上黏膩的血漬,恐怕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受了那麼重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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