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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b>不在乎別人的議論聲,謝婉瑜繼續說道,“祖母在我房中看到的男子,是長嫂請回來的郎中,他進出府中很正常,那上次他也是在祖母房中為祖母診脈的,難道祖母,您也……”

謝婉瑜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究竟想說什麼是顯而易見的。

當時蕭老夫人的臉色就一陣青一陣白的。

“你在胡說什麼,你眼裡還有沒有尊卑,帝師家族竟然教出你這等女子,真是給祖上蒙羞。”蕭老夫人現在也還在為了臉面而忍耐着。

她企圖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謝婉瑜的身上。

所以她的每一句話,都在往謝婉瑜身上潑髒水,“你說什麼我都不與你一般見識,但是你嬌慣着長大,眼中沒有尊卑,毆打夫君,折辱長嫂……”

謝婉瑜看着蕭老夫人,嘴角微微上揚。

蕭老夫人看到她的表情,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她及時的停住,這個時候她若是再說下去,那和不懂規矩的謝婉瑜又有什麼區別。

所以蕭老夫人很識趣的停下了。

“祖母,您今天主要是來做什麼的?”謝婉瑜開口詢問。

“自然是來處置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子的,我的心裡也格外難過。”蕭老夫人立刻嘆了口氣。

族長此時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所以,他只能捋着自己的鬍鬚,裝作這件事情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謝婉瑜垂了一下頭,“祖母您向來最是公正的,難道您就一點都信不過我?”

“不是祖母信不過你,只是你做出的這些事情,讓祖母能怎麼辦。”蕭老夫人痛心疾首,一副很心疼謝婉瑜的樣子,“你且安心去吧,祖母肯定會厚葬你的。”

自始至終,都不曾提及謝婉瑜的嫁妝。

不過謝婉瑜還是說道,“那祖母何時把我的嫁妝歸還給謝家?”

“日後的事情,我自有安排。”蕭老夫人僵硬着表情說道,她如今只能厚臉皮了,雖然眾人看向她的表情中多了幾分譏諷。

沒辦法,謝婉瑜的嫁妝過於豐厚,對任何人來說都有非常大的誘惑力。

眾人看蕭老夫人的眼光已經開始變了。

本來在整個蕭氏一族裡,蕭老夫人是很受人尊重的,她向來展示在眾人眼中都是極為公正的。

謝婉瑜微微一笑,為了她豐厚的嫁妝,蕭老夫人也懶得再裝下去了。

“祖母,若是我能自證清白,您可願當著所有人的面道歉?”謝婉瑜說道。

她擲地有聲,讓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蕭老夫人見謝婉瑜如此信誓旦旦,不由瑟縮了,她不敢正面回應謝婉瑜的話,反而是說道,“好了,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蕭老夫人根本就不接話。

謝婉瑜目光掃視眾人,他們或漠視,或鄙夷,或者露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原來根本沒有人在乎她清不清白,他們只是抱着看熱鬧的心理過來而已。

謝婉瑜斂住心神,從容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說完,她目光看向薛雪檸,“長嫂,若是沉塘,你我不該一起作伴……”

她話音未落,就聽到小廝的聲音響起。

“小謝大人萬福!”緊接着,謝婉瑜就看到謝儒安一席長袍走了過來,他本來就身量高大,站在人群中尤為突兀。

他大步走到謝婉瑜身邊,然後看向眾人,“蕭家要殺我家妹,我這個作為兄長的,自然要親自來瞧瞧。”

寬厚的背影遮擋住了弱小的謝婉瑜,這一刻,謝婉瑜的內心是溫暖的。

他凌厲的目光掃視過眾人,最後停留在蕭老夫人身上,“蕭老夫人,您意下如何?”

“既然,既然如此,那……”蕭老夫人有些結巴。

謝婉瑜笑了笑,再次說道,“我若能自證清白,祖母可要當著這些人的面給我道歉,您可願意?”

蕭老夫人並沒有作答,目光恨恨的看向謝婉瑜,不過很快就被謝儒安給擋了下來,“蕭老夫人莫不是聽不懂我妹妹的話了?”

“誰說聽不懂的。”蕭吟霜見蕭老夫人不說話,心中咽不下這口氣,“道歉就道歉。”

“你混說什麼。”蕭老夫人瞪了她一眼,轉瞬說道,“若你證明不了你的清白呢?”

謝婉瑜立刻說道,“我的嫁妝,都給你。”

這對於蕭家來說,無異於一個特別大的誘惑。

謝儒安看向謝婉瑜,“不要怕,哥哥相信你。”如同年幼時一般,謝婉瑜永遠都是站在謝儒安身後的。

蕭老夫人不敢打這個賭,她一個人能把人丁凋零的蕭家支撐起來,絕非是善類,不可能輕易答應這個賭局。

“祖母,你答應了她吧。”蕭吟霜說道,“看她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

蕭老夫人不為所動,可是面對於謝婉瑜的嫁妝,她內心又陷入了糾結。

“她又不是沒跟璟兒同過房,她怎麼證明。”蕭吟霜在蕭老夫人耳邊不斷地勸說。

謝婉瑜站在那裡,繼續說道,“若是你們不讓我自證清白,那我就算是死了,我的嫁妝也依然是謝家的。”

謝儒安聽謝婉瑜這麼說,立刻捂住她的嘴,“你別亂說,我告訴你,我謝家的女子,哪怕被全天下人所唾棄,謝家也依舊會是她的後盾。”

說完,他目光凜冽的掃視着眾人。

族長站在那裡,眼觀鼻,鼻觀心。

蕭家的污糟事太多,他懶得插手,也懶得去管。

“祖母……”蕭吟霜催促。

蕭老夫人權衡之後,立刻說道,“那你便證明自己的清白吧。”

蕭吟霜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早就恨透了謝婉瑜,如今也巴不得她被逼死,而且有了謝婉瑜留下的嫁妝,她大可以攀個高枝,嫁個侯爵。

謝婉瑜知道她們都在覬覦她的嫁妝,所以肯定會答應。

於是微微一笑,頷首說道,“今日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那婉瑜只能失禮了。”說完,她掀開了自己的衣袖。

在這種禮儀規矩嚴明的大琰國,她這樣做確實有失體統,但是在小門戶里,也有女子挽着袖子干粗活的,所以也算不得什麼大逆不道。

有些男子看了一眼就急忙別過頭。

倒是所有女人,都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胳膊,她胳膊上有很明顯的印記,便是守宮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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