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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瑜看着紙張上面的信,字跡至少跟她有八九分相似,上面的印章也確實是自己的。之前的懷疑,如今可以更加確定了。謝鳳雅的字可是她一手教的,所以如今看到這些字跡,謝婉瑜立刻就猜出是她了。也只有謝鳳雅,最有這些心思,而且謝婉瑜對她也十分信任,她能輕而易舉的拿出印章,況且,她與楚慎在一起,楚慎是西夏大皇子,難得的血玉在他面前應該不是什麼難事。謝婉瑜不明白謝鳳雅為什麼要這麼做。楚慎也不是個沒錢的人,怎麼就非要她鋪子里的錢呢。“你算了沒有,一共損失了多少錢。”謝婉瑜將信遞給洙芳,示意她收起來。周掌柜的擦了擦額頭的汗,“周邊的鎮子,還有興城裡的幾家鋪子,賬面上的銀子都支出去了,零零總總加在一起,七八萬兩肯定是有的。”“七八萬?”洙芳驚呼出聲。鍾掌柜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周掌柜一眼,“你可真行!”謝婉瑜雖然知道是謝鳳雅拿的錢,但是不明白謝鳳雅為什麼要這麼多錢,這麼多錢能做什麼,仔細想想,拿着這些錢,她若是到了西夏,以她的聰慧,打點上下什麼的,估計也能充充面子。她的心比天高,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給楚慎在一起,那沒有錢財如何在人生地不熟的西夏站穩腳跟。謝婉瑜沒想到她會來這麼一招,心中憤懣不已。周掌柜見謝婉瑜一直不說話,以為謝婉瑜氣得不行了,急忙跪下說道,“夫人,求您饒了小的吧。”損失這麼多錢,若是真的要他賠,他恐怕搭上全家都未必能賠得上。謝婉瑜冷聲說道,“這件事情,有我的過失,也有你們的失職,鍾掌柜,傳令下去,各個鋪子的掌柜,各罰三個月的月錢,然後定下制度,每個鋪子務必在年底之前,將損失的錢賺回來,不然,明年繼續罰。”因為要罰錢,周掌柜臉色很是難看,但是總好過被直接趕走。“是。”鍾掌柜一一記下。“若是能超額完成,所罰的三個月月錢可以年底全部返還。”謝婉瑜說道,這也是促進他們賺錢的一種方式。果然,周掌柜聽到謝婉瑜這麼說眼睛都亮了。不管怎麼說,這也是個好辦法,至少不會讓他們損失太大。謝婉瑜繼續說道,“然後之後的人若是只拿着血玉貔貅還不夠,還要有我的手牌。”她將手牌拿到周掌柜面前,“畫出來,傳給各地的掌柜,這是最後一次,以後若是再出現這樣的紕漏,我便不會客氣了。”“是。”周掌柜擦了擦額頭的汗,立刻跑出去。謝婉瑜嘆了口氣,都怪她一時大意,不過手牌是她隨身帶着的,這次她可不會輕易讓人得逞了。如今她總不能跑到西夏去管謝鳳雅要錢去,只能當買了教訓。還好七八萬兩對於她來說不是特別的多,不然她真的要悔死了。鍾掌柜也出去幫周掌柜的忙,房間里也漸漸的安靜了下來。洙芳一邊收拾房間一邊說道,“這裡的被子可比咱們昨天住的要好多了,很是宣軟,還用熏香熏過了。”“這個房間一看就是給貴客居住的,自然不一樣了。”謝婉瑜說道。不愧是興城數一數二的客棧,就憑這樣的條件,周掌柜做得還是不錯的。周掌柜知道謝婉瑜是網開一面,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懲罰只是小懲大誡而已,所以謝婉瑜在這裡的幾天,周掌柜很賣力。知道錢要不回來,謝婉瑜也沒想過報官,畢竟謝鳳雅是謝家人,她不會蠢到自己告自己家人,到時候承受這種後果的還是謝家。左右也是來了興城,謝婉瑜就想着置辦一些禮物再回去。所以第二天一早,謝婉瑜就帶着洙芳一起去了街上。謝家酒樓所在的街道是最繁華的,左右是首飾鋪子和成衣鋪子,其中就有謝家的。謝婉瑜也去瞧了瞧,沒有什麼稀奇的,掌柜的也算是賣力,極力推薦,畢竟他們若是賺得多了,就不會被懲罰。見掌柜的這麼賣力,謝婉瑜也象徵性的買了幾樣。然後穿過一條街,就是各種商販擺攤的地方。這裡的東西種類很多,也很經濟實惠。謝婉瑜挑了幾隻木製的小狗,給小孩子玩很合適,然後又買了一些之前沒看過的書,想着蕭跖一定很期待自己回去。謝婉瑜就選了一把成色極好的弓箭。大武一直跟在身後,不然以洙芳一個人,肯定是拿不動這些東西的。興城的特色是糖果,一些普通的蔗糖上,會裹上芝麻或者杏仁,包裹的油紙上面還畫著圖案,很是新穎,謝婉瑜買了不少,打算回家都分上一些。走着走着,謝婉瑜就被一個脂粉攤吸引了。這裡脂粉的顏色很多,只是味道有些刺鼻,看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有些顏色卻是一般脂粉鋪子里沒有的。“這個怎麼賣的?”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謝婉瑜不由緊了緊自己的圍帽。反倒是洙芳,驚訝的喊了一聲,“佩兒!”佩兒也驚訝的看向她,“洙芳,你怎麼來到了這裡。”她語氣中帶着欣喜。“我是陪着夫人過來的,天那,你真的跟上次不一樣了,是不是過得很好。”洙芳打量着佩兒說道。佩兒笑容僵了僵,然後點點頭。目光轉向了謝婉瑜,“佩兒給夫人請安了。”謝婉瑜隔着圍帽看向佩兒,她的手依舊是粗糙的,不過臉色似乎好了很多,想必她的病也應該治好了。如今梳着婦人髻應該也是嫁人了。能有個安身之所,總比在那暗窯里過活要好多了。謝婉瑜點點頭,“日子過得可好?”“托夫人的福。”佩兒說完,笑着說道,“我家就在不遠處,要不夫人過去坐坐,如今我也會做幾個拿手好菜。”洙芳看向謝婉瑜。謝婉瑜卻淡淡的拒絕,“罷了,今日有些匆忙,下次吧。”對於一個背叛過自己的人,謝婉瑜哪裡敢吃她的飯。佩兒眼色暗了暗,然後說道,“既然如此,佩兒也不強求,只是,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她一臉期待的看着謝婉瑜。謝婉瑜看着她,“有什麼話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