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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雙說完,在謝婉瑜的額頭親了一口,才緩緩離開。

在他出門的下一刻,謝婉瑜就將自己蒙在了被子里,一時羞憤難當,雖然她有些懷疑無雙和太叔就是同一個人,但畢竟這件事情還沒有確定。

至少她心裡那一關是過不去的。

畢竟在她心裡,只有太叔才是她唯一的夫君,只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跟無雙,而且還是她主動的。

頓時她心中煩悶至極。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為什麼無雙會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拉着喝酒,為什麼洙芳前腳出去後腳黎清婉就走了過來,還有她身上濃郁的香氣,以及那兩個猥瑣的侍衛。

這些細節聯繫起來之後,便是一個巨大的陰謀。

謝婉瑜若是在皇宮裡鬧出了荒唐事,恐怕謝家也必然會受到連累。

可惜,黎清婉千算萬算,她也沒有算到,無雙的眼睛幾乎都在謝婉瑜身上,所以謝婉瑜離開得稍微久了一些,無雙肯定會去找她的。

謝婉瑜想過之後,不由鬆了口氣,也幸虧是無雙。

想到這裡,謝婉瑜不由驚出了一身冷汗,沒想到她竟然並不排斥無雙,甚至覺得他們之間的這些事情,也並沒有什麼不好!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壞了,慌張的環顧四周,才發現並沒有人在身邊。

她本想下床穿衣服,可是身上酸疼得厲害,竟然半分都挪動不了。

無奈之下,她只能等着洙芳來了。

還好,洙芳出現得很快,而且是帶着一套新衣服過來的。

謝婉瑜的衣服早就被撕破扔在地上,她只能紅着臉看洙芳收拾,洙芳倒是沒有半分難為情,反而還覺得有些高興。

如果謝婉瑜從太叔的情感里走出來,也就不會再鬱鬱寡歡了。

等謝婉瑜收拾妥當,宴會已經結束了,無雙就在門口等着她,扶着她一同坐上了馬車。

一輛輛馬車從宮門駛離,都在奔赴家中。

無雙看着謝婉瑜的眼神之中多了很多柔軟,“一會兒到家,你先睡一會兒,等飯菜好了,我便叫你。”

他低聲說道。

謝婉瑜極力的逃避着他的目光,“到時候再說吧。”

她如今已經累得不行,哪裡還有力氣吃飯,只是這些話她不知道應該怎麼跟無雙說。

面對她的冷淡,無雙也沒有生氣,只是淡笑着看她,畢竟在無雙的眼裡,謝婉瑜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掩飾自己的羞澀。

不管她怎麼樣,她是在知道他是誰的情況下,才發生那些事的,所以無雙心裡很是高興的。

謝婉瑜可沒有無雙那麼開心。

雖然沒有被人抓到把柄,但是跟無雙的事情還是讓她覺得很丟臉。

哪怕是在她不情願的情況下也好,總比是她主動勾引人家的要好。

馬車行駛了一半,突然停了下來。

車裡的人一個咧跌,無雙一把抱住了謝婉瑜,他自己的胳膊則撞到了車廂上,發出,“咚”的一聲響。

“你沒事吧?”謝婉瑜問道。

無雙搖搖頭,然後打開車簾,“怎麼架的車。”

車夫沒有說話,隨後,整個人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手裡還抓着韁繩,身下竟然開始流出血來。

無雙立刻警覺起來,很快,一把鋒利的刀就朝他劈了過來。

他急忙仰頭躲過,“洙芳,護好你家小姐。”無雙說完,就從車底拿出了一把長劍,然後站到了車廂的上方。

洙芳急忙將自己擋住車門,“小姐不要怕。”

謝婉瑜此時也謹慎起來,但心中也沒有什麼疑慮,想要讓無雙死,統共就那麼幾個人,黎清婉不會,哪怕她真的想,可黎家的勢力在北地,並不在京都。

況且,這事她也不敢在皇上的眼皮子低下做。

能這麼晚還派出這麼多人的,恐怕只有皇上了。

擔心無雙就是太叔,擔心太叔東山再起,所以打算斬草除根,並且哪怕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無雙的功夫不低,可是在外面糾纏了那麼多時間,足以見得,外面的人都身手不凡。

若是在這裡坐以待斃可不是什麼好事。

“我去駕車。”謝婉瑜說完,推開了洙芳。

外面大概聚集了十幾個黑衣人,跟無雙從車廂頂一直打到了下面,謝婉瑜很理智,知道自己在這裡就是在拖累無雙。

想都不想,她直接將簪子扎在了馬屁股上。

馬兒吃痛,嘶鳴一聲,然後飛快的狂奔起來,謝婉瑜都險些被甩出車外,幸虧洙芳在裡面死死的抓住了她。

在京都城的大街上,馬兒死命的跑,謝婉瑜不知道它會跑到哪裡,只能閉着眼睛聽天由命。

誰知道這馬認路得很,竟然往盤雲山的方向跑去,可是跑到一半就轉了方向,朝山的另一邊跑去。

“小姐,前面沒路的。”洙芳大聲說道。

主僕二人在盤雲山生活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哪裡有路,哪裡沒有路。

謝婉瑜也清楚這個,她看了看疾馳馬車,就算拉緊了韁繩,馬也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架勢,“跳車。”

“小姐。”洙芳根本不敢跳。

“趁着我拉韁繩,它能跑得慢一些,趕快跳。”謝婉瑜說完,憤憤道,“你若是想要我死,就儘管猶豫。”

聽到這話,洙芳還哪裡敢猶豫,閉上眼睛,直接就跳了下去。

所幸一旁都是草地,洙芳摔在地上,滾了兩圈也就沒事了。

就在謝婉瑜打算也跳下去的時候,手上的韁繩竟然直接斷在了手裡,謝婉瑜手上失去重量,直接被摔進了車廂里。

還不等她扶穩,就感覺身體在急速的下沉。

緊接着,車廂里就灌滿了水。

冬天的河水,冰冷到要刺痛全身的骨肉,謝婉瑜脫下自己沉重的冬裝,扶着車廂才勉強能呼吸。

幸虧車廂是木製的,讓她可以借力飄在上面。

看了看高聳的山崖,謝婉瑜都不確定自己是從哪個方向掉下來的。

她如今穿着單薄的衣裳,身子有一半是落在水裡的,她知道若是一直這樣,她恐怕連一刻鐘都撐不下。

“不,我還不能死。”謝婉瑜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