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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婉瑜如今不能喝酒,但是喜宴上的菜卻讓她吃得很開心,又看到蕭Z被人抬了出去,就更加開心了。

吃得正歡,就看到大武滿頭大汗的站在門口。

他四處張望着,似乎在找什麼人。

“洙芳,你去瞧瞧。”謝婉瑜說道。

大武平時下山基本上都是在打理謝婉瑜的鋪子,自從何嬤嬤年紀大了之後,謝婉瑜就很少讓她出門了,平時就在後院獃著,偶爾也回老家,照顧大武,所以大多事情,謝婉瑜都交給大武去做了。

看他這般焦急,謝婉瑜覺得他八成是來找自己的。

洙芳快步走過去,大武看到她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說了很多,還時不時擦着臉上的汗。

本來還笑意滿滿的洙芳在聽到大武的話之後,面色越來越沉重,然後才朝着謝婉瑜走過來。

謝婉瑜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母親,我這邊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也好,你且先去吧。”金氏笑着說道。

這一桌人都是金氏的舊相識,幾個老姐妹難得見面,竟吃了幾杯酒,結果就是越聊越開心,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先走的意思。

謝婉瑜朝着幾個夫人行了禮,這才退席。

洙芳急忙上前來,“小姐,不好了,賀家夫人難產了。”

“什麼!”謝婉瑜驚呼出聲,她早早的嫁人,為了蕭家勞心勞力,也沒有功夫結識什麼新的朋友,所以林嫣然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前幾年生長子的時候,林嫣然就是九死一生,如今又遇到了這樣的情況。

林嫣然的身體還算是好的,再加上又是第二胎,所以謝婉瑜並不擔心她會有什麼事,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她會難產。

“趕緊的,去賀家。”謝婉瑜急匆匆的說道。

林嫣然家世顯赫,但是賀家不是什麼世家,不過是在賀君父親這輩才有了一點起色,賀君又是個踏實肯乾的,年少中榜,在翰林院也兢兢業業。

所以賀家並不是在京都城的中心,所以跟桀殊家裡有很遠的距離。

無雙曾經擔心謝婉瑜過於顛簸,所以在馬車裡鋪了厚厚的褥子,但如今謝婉瑜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催促着馬夫快一些。

洙芳知道謝婉瑜擔心,也不阻止,只是一雙手死死的護着謝婉瑜,怕她受到太大的顛簸。

大概過了不到半個時辰,才到賀家。

賀君為官清廉,所以府邸這麼多年也一直沒換,門口的朱門帶着一些斑駁,看來自從林嫣然有孕,這就沒有修繕過。

門口的小廝認識謝婉瑜,所以立刻放行。

由管家引着謝婉瑜進了內院。

主屋門口,丫鬟僕婦進進出出的,看着各個都帶着慌張,但是腳步卻極為輕快。

謝婉瑜蹙了一下眉頭,站在門口還能聽到林嫣然忍痛悶哼的聲音。

正欲進門,就看到一個打扮艷麗的女人從裡面走了出來,她頭上簪着絨花,臉上塗滿了胭脂,一身碧色的春裝讓她整個人都靈動了幾分。

“是謝家姐姐來啦,妾給您請安了。”她微微屈膝,一副親昵的樣子。

謝婉瑜覺得她有幾分眼熟,但根本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就在這時,屋裡的人似乎聽到了她們說話的聲音,緊接着,就走出了一個小丫鬟,“奴婢綠屏,給謝小姐請安。”

謝婉瑜認得這個小丫頭,是個乖巧的,“你們夫人如今怎麼樣了?”

聽到謝婉瑜這麼問,綠屏一下就紅了眼睛,“已經折騰了幾個時辰,昨天夜裡就發動了,到現在也不露頭。”

“別著急,不是找了產婆和郎中了?”謝婉瑜問道。

“產婆是找了,但是這個郎中不是什麼厲害的,說孩子橫過來了,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綠屏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

這時那身邊的女子又說道,“這算不上什麼的,哪個婦人生孩子不是九死一生的。”

聽着她輕飄飄的話,謝婉瑜只覺得火大。

綠屏壓根就不搭理她,吸着鼻子說道,“謝小姐,請隨奴婢進來。”

“好。”謝婉瑜剛要進門。

那女子卻又說道,“綠屏,你跟夫人說,若是生不下來,也不要擔心,我自然會待她的孩子如親生。”

謝婉瑜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如今聽到她這麼說,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得她一個趔趄。

“你,你敢打我?”

“打你又能怎麼了,你若是再敢咒嫣然,我還打你。”謝婉瑜指着她說完,才跟着綠屏走進去。

誰知道那女子卻坐在門口哭了起來。

那抑揚頓挫的哭聲,如同哭喪一般。

謝婉瑜不由蹙眉,“這是哪裡來的女人,真是夠惹人厭的。”

“謝小姐沒看出來?”綠屏有些驚訝,“她是綠珠啊。”

“綠珠?”謝婉瑜真的驚訝了。

綠屏和綠珠都是林嫣然陪嫁的丫鬟,綠屏稍顯安靜,但是綠珠機靈會說話,林嫣然一般的事情都會交給綠珠去做。

原本也是個極為忠心的,只是沒想到如今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本來綠珠和奴婢一樣,一心一意的伺候着小姐,誰知道老夫人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說小姐有了身孕,沒辦法伺候姑爺,就把綠珠給抬了妾。”

綠屏說到這裡,有些憤憤不平。

謝婉瑜知道,綠屏口中的老夫人就是林嫣然的那個惡婆婆,許是過得太清閑,總閑着沒事找茬。

偏偏這個綠珠也是個不安分,被人一挑唆,立刻就上了道。

“你家姑爺不是說了,不納妾么?”謝婉瑜蹙眉,男人都是一個模樣。

“是這樣說的,但是姑爺被灌醉了,才讓綠珠爬了床,姑爺向來方正,綠珠又尋死覓活的,實在沒辦法,這才收了房。”綠屏一邊說,一邊替自己的主子不值。

謝婉瑜也沒有想到竟然發生了這些事,而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說話間,也進了內室。

郎中正隔着屏風開方子,讓人抓一些固本的葯。

看到謝婉瑜過來,郎中立刻起身,拱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