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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b>林謹容和余安安的位置,算得上是遙遙對望,她餘光能看到林謹容正和他對面的人說些什麼,但始終沒有分出一點視線看向余安安這邊。

余安安坐在原位,就那麼看着同蔣則旭說話時眉目間染上淺笑的林謹容,她端起水杯喝了幾口,拿起手機翻看着,強行壓下心中的情緒。

明明只有幾天不見,可余安安卻感覺好像已經幾個月沒有見過林謹容了。

這幾天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折磨,想念林謹容身上的味道,想要林謹容的懷抱,想念林謹容讓人窒息的吻……

可想起那天在顧氏集團旗下的度假酒店別墅里,她轉身是想抱住林謹容的,可他腳步絲毫沒有停頓就離開,她心又不免向下沉了幾分。

她以為這些年已經把情緒控制得很好,可還是做不到如林謹容一樣收放自如。

哪怕他們兩個人之間關係僵化是從她要求林謹容克制開始,哪怕就連余安安都覺得自己既要又要有些貪心,可余安安還是覺得自己沒錯。

她愛林謹容,但永遠不能傷害林家!

這個永遠高於一切。

余安安按捺下對林謹容的情緒,端起手邊酒杯一飲而盡,點了點桌子示意侍者添酒,挪開膝蓋上的餐巾起身去洗手間。

蔣則旭留了林謹容的聯繫方式,說下次要約林謹容,回到餐桌前不見余安安,錯愕一瞬,直到看到余安安的手機還在桌子上放着,這才放下心來。

洗手間內,余安安垂着眸子,在流淌着溫水的水龍頭下沖洗着白凈的手指,接過服務生遞來的乾淨毛巾擦乾淨手。

理了理頭髮,余安安從洗手間出來,剛轉彎就瞧見立在走廊盯着一幅畫抽煙的林謹容。

這一側屬於餐廳的吸煙區。

她腳下步子頓了頓,身側的手收緊,剛才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又翻湧了上來。

林謹容也看到了余安安,他呼出一口薄霧……模糊了他金絲框眼鏡後又黑又深的目光,甚至十分體貼紳士地往旁邊挪了挪,讓開通道不妨礙余安安通過。

這是要一直冷戰下去的意思嗎?

余安安眉頭緊皺,在林謹容的面前停下,定定望着他,眼眶發酸,一種潮濕的情緒裹住了她。

走廊里暖色調的燈光淡淡映着林謹容的面容。

見余安安在他面前站定,林謹容順手將香煙暗滅在垃圾桶上方的煙灰缸里,黑深的目光望着她,輕描淡寫地問“有事?”

和之前四目相對時,充滿佔有慾的目光不同,林謹容視線平和地波瀾不驚,完完全全和之前那個會用力抱着她擁吻,說對她充滿褻瀆欲的林謹容割裂開來。

就像那個林謹容只是他的另一個人格。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余安安只要再向前兩步就能摟住林謹容的腰,她甚至可以嗅到林謹容身上薄荷煙草味混着一點點酒精味道。

“今晚回華庭盛源嗎?”余安安先開口,想破冰,畢竟林謹容很快就要離開,他們實際上所剩相處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她說,“我們談談……”

“今晚還有事。”林謹容語聲極為平靜。

余安安饒是臉皮再厚,也被林謹容這副一絲不苟的嚴謹模樣弄得心情不好,僵硬點了點頭便離開回到餐桌前坐下。蔣則旭看着余安安笑“好巧!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林學長。”

余安安扯了扯唇角沒有說話。

知道林謹容和余安安同被林董收養,蔣則旭還以為余安安是因為和男性約碰見長輩,會有被抓包的緊張感,便道“算輩分林學長是你的舅舅……”

“嗯。”余安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剛才和林學長說了林董安排我們相親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擔心。”蔣則旭笑盈盈和余安安說,“而且,學長說你之所以創建恆基生物科技也是因為喜歡學術研究,我們之間應該有很多話題。”

“是嗎?”余安安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些,“沒想到,舅舅……對我還挺了解的。”

蔣則旭見余安安笑容比剛才更多,也很高興,趁機問“那安安,我還能約你出來嗎?或者……你想不想去我的實驗室看一看?”

“集團的事情比較多,我能空出來的時間很少,不過可以提前約。”余安安問蔣則旭,“你們實驗室現在在研究什麼?如果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蔣則旭肉眼明顯可見的高興起來,果然……學長說得對,要和余安安聊一聊研究方面的事,她好像一下子就變得健談了起來。

一頓飯,蔣則旭後面聊起自己實驗室的項目,滔滔不絕起來,余安安靜靜坐在蔣則旭的對面聽着,時不時點頭表示贊同,有時也會提出自己的想法。

和客戶吃飯的林謹容餘光瞟過去,看到余安安笑得眼睛彎彎的樣子,下意識去拿香煙,想起這裡是禁煙區,端起酒杯抿了口。

一頓飯結束,余安安喝了不少,但卻拒絕蔣則旭送她回去。

看着余安安被保鏢陳巒扶着上了車,蔣則旭有些不放心,彎腰撐着車頂同餘安安說“都怪我,今天太高興說了太多,沒看住讓你喝了這麼多。”

余安安並沒有顯出醉態,只是蔣則旭看到一瓶酒見底,難免有些自責。

“不算多,工作的時候神經緊繃,稍微喝點酒回去好休息。”余安安對蔣則旭很耐心,“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好!”蔣則旭點頭,又叮囑,“到家給我發個微信。”

余安安比了一個“”的手勢。

陳巒將車從停車場開了出來,她放下車窗,出神地看向窗外。

林謹容居然還教蔣則旭和她怎麼聊天,還真是……盡職盡責的長輩。

這樣,的確就不會有人懷疑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他做的真的很好。

“安安小姐,是不是這兩天工作壓力有些大?”陳巒小聲詢問,“您以前不怎麼喝酒的。”

“沒有,今天心情不錯所以多喝了兩杯。”余安安唇角勾起。

陳巒跟着余安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余安安雖然在笑,但他能感覺到余安安其實心情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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