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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個時候,林謹容和余安安說的不是領完證出來車禍時,余安安命都不要護住他的那次?

此刻,這句話就像是一枚子彈,擊中了傅南琛的眉心。

他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他因大雪被困在山裡那次,是余安安把他背了下來。

傅南琛心中情緒翻湧。

可下一刻,腦海里就浮現出余安安說“現在不是了”這五個字時的冷漠表情。

傅南琛母親一走,傅南琛克制着立刻去找余安安的衝動,讓護工把手機給自己拿來,然後讓他們都出去了。

他一個人翻看着有一個博主整理出來的關於他和余安安的戀愛經過,越看……傅南琛的眼眶就是越是濕潤,眼淚根本就忍不住。

越看,他就越是覺得自己不能沒有安安。

傅南琛緊緊攥着手機,他可以接受余安安不理他,哪怕只讓他遠遠看着余安安平安就好。

可他真的不能接受余安安嫁給別人!

傅南琛慌了,自從恢復記憶之後,他一直覺得他和安安還來日方長。

可現在他是真的害怕余安安不要他選擇和陸鳴舟在一起,傅南琛深吸了一口氣,艱難從床上挪了下來,胡亂披上了一件衣服,咬着牙出了醫院。

他不知道現在余安安在哪兒,但他現在唯一能進去的就是華庭盛源。

傅南琛打車直接到華庭盛源,忍着劇痛進門到了四樓,硬生生從四樓爬到了頂層。

看到陳巒從門外的座椅上站起身朝樓梯間這裡看來,面色蒼白滿頭是汗的傅南琛鬆了一口氣,將門推開……

“傅先生?”陳巒表情意外。

尤其是在看到傅南琛的身上還穿着病號服,陳巒眼睛睜得圓圓的:“傅先生,您這是……”

“安安在嗎?”傅南琛喘息着問。

“在!您稍等我幫您按門鈴。”陳巒到底顧及傅南琛是為了救圓圓才成了現在這副樣子,便幫傅南琛按下門鈴。

正在書房處理文件的余安安聽到門鈴聲起身出來,從監控中看到了陳巒……還有陳巒身後穿着病號服面色慘白的傅南琛,她眉頭緊皺。

網上的事情余安安已經看到了,難不成傅南琛就是因為打不通她電話所以追到家裡來?

余安安走過去開了門,這才看到傅南琛腳上還穿着醫院裡的拖鞋。

她眉頭緊皺:“你知不知道你身體還沒有恢復,你這樣跑出來護工知道嗎?醫院知道嗎?你知不知道現在你、竇雨稚和我都在風口浪尖上,萬一醫院門口有記者蹲守你,你現在來找我會給我們三個人帶來多大的麻煩?”

在看到余安安那一刻傅南琛眼眶就已經紅了,聽到余安安的指責,他哽咽:“你……我能進去說嗎?”

余安安視線落在傅南琛帶着夾板的胳膊上,最終還是側開身子讓傅南琛進來,但是余安安沒有關門。

傅南琛站在余安安面前,視線落在余安安頸脖上明顯的吻痕上,瞳仁震顫,隨即鼻翼煽動,眼淚就涌了出來,他望着余安安的目光就像是被遺棄了一般,喉頭不住翻滾,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所以,昨天陸鳴舟真的在余安安這裡留宿了是不是?

所以,他的安安真的要嫁給陸鳴舟了!

原來余安安一直都沒有騙他,安安真的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是他自己自以為是,總覺得安安是口是心非。

看着傅南琛的樣子余安安眉頭皺得更緊:“你是因為網上的事情來找我?”

“安安……”傅南琛眼睛裡全都是淚水,“你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他一直沒有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余安安聽到這話,緊皺的眉頭反倒舒展開來:“是我給了你什麼錯覺,還是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你真的覺得我們之間還有可能?”

“可我們的過往你都忘了嗎?我們……”傅南琛喉頭翻滾,“我要怎麼做才能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你才能不推開我?我不是在給我找借口,可是我是失去記憶不認識你所以才做了那麼多錯事!可在我失去記憶之前,和恢復記憶之後,我就沒有一秒是不愛你的!安安我不能沒有你!你能不能別……別不要我?”

傅南琛說著試探着去拉余安安的手,被余安安不着痕迹躲開。

傅南琛一臉受傷看着余安安,他好像把自己逼入了絕境已經無計可施,無法挽回他的摯愛了。

他難受地捂住胳膊,疼得額頭上全都是冷汗。

“我都聽我媽說了,當初我失去記憶的時候……是你把我從雪山上把我背下來的!”傅南琛哽咽開口,“你從來都沒說過……”

前塵往事,余安安沒有興緻提。

“我讓陳巒送你回醫院。”余安安正要往門口走,手腕就被傅南琛拽住。

傅南琛難受得直不起腰來,攥着余安安的大手手背青筋高高暴起:“安安……你說過我比你的命還重要!我曾經把你忘記的時候……你都能為了我什麼都做,為什麼現在我都想起來了,你卻不要我了?”

“和你的那些過去我曾經的確很珍視,但現在對我來說只是一段過往,那些經歷和感情都不重要了,而且……一文不值。”余安安語聲漠然。

余安安甚至後悔曾經將傅南琛對她的重要性宣之於口。

如果當初她沒有說過,安姨就不會為了她去找傅南琛……

或者,救她沒有救傅南琛,讓傅南琛在那場車禍里,或是在雪災里死去,那麼安姨也會平安的活着。

“那……還有我們那些過去你真的都不在意了嗎?我所有的幸福記憶全都來源於你……你讓我怎麼放棄?”

陳巒見狀正要進來,余安安示意陳巒沒事。

“要怎麼樣你才能原諒我?”傅南琛抬頭整個人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給安姨償命之後,你可以不原諒我……別這麼對我?你說啊,要怎麼樣才能原諒我,你知道我一直最聽你的話的!你別這麼對我……”

他一向都是最聽余安安話的,他的安安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