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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b>上節目前余家一家子商量過,必須在節目上抖出余安安的名字和學校,造她黃色謠言,讓所有人唾棄她,逼得她在海城待不下去,她才會乖乖跟他們回余家村。

毀掉一個女孩有多簡單,只要造黃謠就夠了。

詆毀者只需要一句話,被詆毀者或許賭上全部的時間和精力也無法自證。

即便真相大白,詆毀者只需要輕飄飄地一句對不起,就什麼都能過去。

更別提,余安安真的被傅南琛貼了照片。

余老太太往地上一坐拍腿嗷嗷哭“招娣從我們家走的時候好好一個女娃,都讓教成什麼樣了,好好的海城大學學生成了個不知羞恥的下賤玩意兒!在學校賣,和男人上床照片被貼的到處都是!我們到海城大學去找人,剛進去就聽說余安安被海城大學的所有男人都睡過了!還要不要臉!老余家的臉都被丟盡了!我的命好苦啊!余家怎麼出了這麼個敗壞門風的東西!”

“你……你,哪有奶奶用這麼惡毒的話污衊自己孫女的!”安姨氣得臉色都白了,“你簡直不要臉!”

“你個臭婊子!老子打死你!”余家旺目眥欲裂,踩着茶几就要朝余安安衝來。

眼疾手快的現場保安迅速把人按住。

余寶棟心眼多,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好,二話不說,就朝余安安跪了下去。

“姐!媽媽既然已經沒了,求你讓我見見外公吧!外公只有媽媽一個女兒,媽媽沒了……我和你都是媽媽的孩子,應該替媽媽在外公面前盡孝!我保證不在外公面前說你在大學的事情!”

台上一片混亂,鏡頭掃過台下觀眾,是一片寂靜。

余安安神色鎮定從唐義安手中接過話筒,從容姿態與台上的混亂尖叫格格不入。

蔡小竹見屏幕里,自家余師妹上節目時,頭上還包紮着的傷口,不免心疼。

她扭頭瞧着余安安“安安,你居然本人去錄節目了?”

這得多大的勇氣?

想到這段時間網上一直在網爆余安安,蔡小竹心都揪起來。

余安安露了臉,之後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拿她裸照說事。

“我有不得不去的理由。”余安安笑了笑安撫蔡師姐。

余安安送上的那段錄音被放出,接連好幾條熱搜詞條直接爆了。

#錄音炸裂,尋母是假要外祖父家產是真##收三萬彩禮造謠逼迫成年棄女嫁瘸子#

《尋親記》收視率節節攀升。

直到錄音播完,余安安被主持人唐義安請上台後,收視率呈爆炸式增長。

電視屏幕上,余安安向台下觀眾鞠躬之後,攥着話筒緩聲開口“剛在後台,我聽到余家人敘述的全過程,余老太太說對花三萬塊錢買來的所謂兒媳很好,在我生母不方便的時候都是她在喂飯,但她沒有說,我生母不方便的時候……就是被余家旺打到半死無法自主進食的時候。”

“你胡說!媽媽在家裡金貴從不下地幹活,爸也從未動過媽媽一根手指!”余寶棟情緒激動喊道,“姐不能這麼沒有良心污衊爸爸!”

余寶棟話音一落,大屏幕上出現當年林家人追究余家旺責任時,醫院出具的傷情報告,還有不露臉的傷情照片。

可以說大小傷痕交錯,慘不忍睹。

“這是我生母從余家村逃出,還未死亡前,林老先生讓醫院出具的傷情報告。”余安安在傷情報告上重點地方畫了紅線,“身體大大小小新傷舊傷肉眼可見,28處骨摺痕跡,頭骨也有因外傷所致的小塊缺失。”

“這是警方拍下,我生母生前被余家囚禁的地方。”余安安再次看向已經更換了照片的大屏幕。

大屏幕上發霉潮濕的地下室,是當初警察立案時去拍的。

裡面只有一張滿是血漬的床,鐵鏈,和牆壁上到處都是余安安生母抓撓的血痕,觸目驚心。

“我生母16歲被拐到余家村,17歲生下我,期間就在不斷被強迫懷孕生產,每一次生母生下的只要女孩,余家村專門接生的接生婆都會當著生母和我的面摔死或是用開水燙死,從無例外,我生母因此神智失常。”

按照林家給余安安生母安排的身份,的確是16六歲被拐走。

可事實上,余安安的生母林謹樺15歲被拐走,不到16歲就生下了第一個孩子余安安。

“我的生母十幾年間一直身處黑暗的地獄之中,直至生命結束才得以解脫。”余安安緊緊攥着話筒,“余家每一個人都是在地獄裡折磨我生母的惡鬼,包括我和余寶棟!因為……我和他都是余家人迫害我生母的罪證。”

“罪證本身是無辜,可罪證就是罪證,生而為人如果還有做人最基本的良知,不論出於什麼理由,餘生都不該再去打擾被害者的父親林老先生,除非所謂的尋親本身就別有目的,比如貪圖林老先生的家產。”

看着手機屏幕里平靜敘述過往的余安安,蔡小竹轉頭一臉不可置信看着正用公筷給他們眾人碗中分夾煮熟蔬菜的余安安。

“今天在節目錄製之前,唐主持人建議我把通話錄音交給節目組,不必露面,以免給我日後的生活造成困擾。可我知道,即便我今天不露面,余家人也會在節目播出後大肆造黃謠,散播我的信息,用輿論逼我無法上學,嫁給孫瘸子給余寶棟換彩禮,既然躲不開,那我選擇直面。”

余安安口齒清晰“我在余家村生活十年,成長過程中見過三十六個被拐賣來的女性,不聽話逃跑被打死的9個,被逼成瘋子的5個,自殺的4個,生孩子難產而死的7個,剩下的有的認命融入那裡,有的如同我生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無一例外……她們都會受到非人的折磨,凌虐和毒打家常便飯般尋常。”

“從我記事起每一次生母生產的時候,我都會被帶到囚禁生母的地下室遭受毒打和虐待,余家人認為……只要來投生余家的女孩,看到余家女兒的慘狀,就不敢投胎,我身上大大小小的烙鐵燙傷,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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