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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nf</b>傅南琛聽到安歡顏這個名字,轉頭看向葉長明。

他這才意識到余安安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被威脅了。

“葯呢?”余安安語聲平靜到漠然,“今天要我過來的目的,不就是下藥嗎?酒我都倒好了。”

包間內鴉雀無聲。

原本看熱鬧的人詭異沉默着。

葉長明還以為是傅南琛告訴了余安安,用腿撞了撞身旁的傅南琛“南琛哥不會是心疼了吧?”

見傅南琛只盯盯望着余安安不吭聲,葉長明乾脆拿起傅南琛面前的小瓶子,走到余安安身邊,將藥粉倒進杯中筷子攪拌片刻。

“余小姐,這是真話葯!喝了我們南琛哥有問題問你。”

真話葯?

如果不是余安安在醫院無意間聽到傅南琛和葉長明的對話,如果不是他們千方百計的讓她過來。

她還就真信了。

余安安端起滿滿的一杯白酒,問傅南琛“我喝過之後,別再為難安姨和安歡顏了。”

傅南琛應聲“好。”

余安安頷首,辛辣的液體隨着吞咽的動作不斷灼燒食管,灼燒她的心。

傅南琛26歲生日那天,余安安選擇放棄傅南琛。

今天,余安安選擇在心底,殺死那個深愛傅南琛的自己。

放下杯子,她扶住圓桌邊緣“問吧。”

“余小姐別著急,這葯喝下後十分鐘起效。”葉長明替余安安拉開椅子,又貼心替她倒了杯果汁,“喝口果汁壓壓酒氣,一會兒南琛哥問完,謝少應該就能到,正好送余小姐回去。”

讓謝子懷過來,是為了計劃着讓她和謝子懷上床吧。

她面色平靜,在安靜的包廂內坐下。

很快,葯起效了。

余安安面泛紅陀,雙手死死扣着掌心。

看了眼鐘錶,時間已到,她嘶啞着嗓音開口“時間到了,問吧。”

“余安安。”故作從容靠在椅背上的傅南琛凝視她,聲線清冽,“那天晚上我和你做了嗎?”

“你是希望我和你做了,還是沒做?”余安安反問。

“回答我!”

迎上傅南琛深邃冷漠的視線,她開口,斬釘截鐵“沒有,我可以走了嗎?”

燥熱洶湧地從全身蔓延開,被澎湃強烈的空虛感席捲,余安安全身發軟有些坐不住。

“等下!別急別急!”竇雨稚的表弟拿起手機,點開拍攝視頻,“不好意思余小姐,我剛沒錄,這是要給我姐看的,麻煩您再說一遍。”

“我和傅南琛被下藥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余安安轉向葉長明的鏡頭,“因為,傅南琛擁着我,喊的是竇雨稚的名字。”

手機屏幕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余安安原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霧蒙蒙一陣陣迷離,顯然神智已經快要被藥物控制。

葉長明唇角勾起,抬眸看向站在門口的清瘦身影,眼神是毫不掩飾的勢在必得。

說完,她扶着桌子邊緣起身。“坐下!等謝子懷過來,讓他送你回去。”傅南琛煩躁道。

不知是不是因為藥物的作用,余安安眼淚一下涌了出來,語速慢得像在壓抑什麼“傅南琛,我發誓,這輩子我再糾纏你哪怕一次,就永遠被困在余家村!死都不能離開!”

她較勁般不肯開口求饒,死死剋制不住顫抖,抬眸看向表情淡漠的傅南琛,問“這麼說,能讓我自己走嗎?”

明知道傅南琛和竇雨稚的表弟脅迫她來這裡的目的,就是讓她和謝子懷睡。

可她還是對傅南琛的人性,抱有一絲期待。

“你在倔什麼?”傅南琛語聲冰冷,“你住的那個鬼地方路燈都沒有,不讓人送你是想出事?”

余安安這輩子最大的夢魘就是余家村,傅南琛哪怕已經失憶也知道。

就是因為知道,而且在余安安喝了真話葯的情況下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才更火大。

眩暈和恍惚之感侵襲,好似有無數只螞蟻鑽進她的骨縫。

余安安知道自己撐不了多久了。

她大腦開始混沌,但還是記得不想讓這麼多人看到她的狼狽,幾乎是下意識扶着椅子,往門口走。

傅南琛眸色猛地沉了下來,他長腿踹開椅子,三步並作兩步拽住余安安的胳膊,把人扯到跟前。

“余安安!”

在看到余安安臉上淚水那一刻,傅南琛心臟如被人緊緊抓住,頓時啞火。

他喉頭翻滾,看出余安安的不舒坦,又不願放下姿態,開口“你還欠我一個願望,這是最後一個,讓人送你回去。”

原本被余安安壓抑在平靜之下的某種情緒,隨着藥物的作用越來越強烈。

她眸光黯淡了下來,指甲陷入掌心嫩肉。

體溫明明高得駭人,可余安安卻覺得……遍體生寒。

她望着傅南琛那張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顏,想起他18歲生日雙眸明亮望着她說,要把兩個願望留着,不論什麼時候說出來,她都必須幫他實現時的意氣風發。

這個願望果然和她有關,但她沒想到是這麼用的。

非要,她和別人睡了才行?

余安安閉了閉眼,再睜開,除了紅血絲外看不出任何情緒,她只幾不可察的笑了聲,道“如果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確信,我不會再纏着你的話,如你所願。”

從醒來到現在,她對傅南琛失望再失望……

她不知道傅南琛是後來變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傅南琛原本就是這樣一個人。

許是從前,她對傅南琛的濾鏡太厚,她對傅南琛的愛,讓她無法正確看待傅南琛這個人。

她可能從來都不了解傅南琛。

余安安甩開傅南琛攥着她的手。

巨大的空虛感襲來,她酸軟的雙腿支撐不住向後踉蹌兩步跌坐在地上。

掐着掌心那點子疼痛,已經不能緩解她的空虛和煎熬。

藥效比余安安預計的來得更猛烈,要將她掏空般。

“哎呀呀!余小姐這是怎麼了!”竇雨稚的表弟趕在傅南琛之前將余安安扶起,同傅南琛道,南琛哥,既然余小姐不想讓謝少送,那我送余小姐下樓打車吧!”

傅南琛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皺眉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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