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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色濃霧之中,人群早已混亂不堪。

有幾抹黑色的身影不知不覺救了人,悄無聲息地離開。

他們卻沒有發覺,在很遠之處,有另一批力量早已蟄伏其中,迅速跟上……

煙霧散去之時,現場一片凌亂。

有的女子們大哭。

有的文官報團。

有的更是鑽進貢桌之下。

還有許多人被炸傷,鮮血橫流。

全場眾人無一不是驚駭、恐懼。

那會爆炸的巨大之物……是什麼武器……

他們東秦還從未有過如此武器!

連被眾人護着的帝高祁,神色也很不好看。

曾經帝懿統率兵部、負責東秦所有安防之時,從未有歹人能混入宮中。

宮中十幾年來無一樁刺殺、襲擊之案。

可今日,在這宮中祈年殿,竟然混進來了人,還帶來如此厲害之武器!

若對方再大膽些,那武器丟在龍椅前,豈不是……

傅崇堅是個老國公,很快恢復鎮定,當即吩咐:

“御醫!快讓御醫前來,救治傷者,再為皇上皇后檢查龍體鳳體!”

伴隨着他的命令,所有人開始嚴謹有序地忙碌。

李雷霆帶着兵部之人留下鎮場。

傅司霆帶領御史台的那批黑閻衛,前去緝兇盤查。

在一番忙碌之後,雲震嶸忽然發現:

“趙如蕙……趙氏……還有雲煥天!他們不見了!”

他們兩人被他帶來後,一直站在下方廣場。

兩人身上都拷着鐵鏈,此刻那裡卻空空如也!

所有人都在周圍查看,找尋。

看來看去,真的沒人!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剛才那場騷亂,是為了把他們兩人救走!”

“他們身後的人到底是誰,竟然擁有那般驚駭的武器!”

私造火藥,還是東秦目前技術無法造出來的火藥,事態之嚴重!

帝高祁龍袍已被整理好,威嚴坐在那金龍椅上,目光忽然嚴厲掃向帝長淵。

“你可知罪!”

突然而來的雷霆之怒,令帝長淵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似乎還沉浸在自己新婚的巨大變故中,神色並不是很好看。

聽到斥罵,帝長淵立即走上前,拱手行禮:

“父皇,兒臣不知所犯何罪……”

“哼!當夜可是你將朕帶出皇宮,與趙氏母女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眾人才瞬間反應過來。

對喔,若不是帝長淵帶了皇帝過去,那場戲無論如何也演不完整。

雲京歌怎麼可能如願差點嫁入皇宮?

那驚駭的身世,又如何得以險些隱瞞下來!

無論怎麼看,帝長淵都是雲京歌一隊之人。

帝長淵尊貴的身軀當即跪在地上,神色間騰起兩分迷茫、一分委屈。

“父皇,兒臣當夜只是收到一封信紙,茲事體大,不敢妄斷,當即便帶着信紙求見於父皇。

兒臣到時與父皇所見一致,真不知其後波濤詭譎……”

“哼!”

帝高祁冷哼一聲。

“衙役是詔獄中人,你告知朕,未得令牌,他如何穿過九重宮門,恰巧將信送到你長淵殿中?”

這細節!

帝長淵瞬間被問得一滯,脊背微微一僵。

雲驚凰之前一直在思索炸彈之事。

趙如蕙幕後之人竟然有炸藥,東秦目前都未製造出來,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而此刻帝高祁的問話,又拉回她的思緒。

不愧是帝高祁,東秦的文皇。

其心思縝密,不放過細枝末節,是要開始興師問罪了!

此刻,才是今日這場大戲真正的開場——

該開始看某些人的表演了!

“大理寺卿,調衙役!再搜查長淵殿!”

若帝長淵真與一些心懷叵測之人勾結,定然會留下蛛絲馬跡!

帝王的命令斬釘截鐵。

“是!”嵇鐵岩立即親自帶人離開。

帝長淵一襲喜服跪在地上,微微低頭,看不見他俊貴臉上的神色。

但他還是筆直跪着,抬起手拱手行禮:

“兒臣願接受一切調查。”

可在他抬起手臂時,那衣袖之間,似乎露出了什麼東西!

帝高祁敏銳的目光掃視而下。

帝長淵意識到時,立即放下手臂,用左手遮擋右手的手臂。

饒是他再強裝鎮定,那動作也明顯可見有幾分慌張。

帝高祁目光如鷹隼盯着他:“袖中是何物?交出來!”

“父皇……什麼也沒有……真的什麼也沒有,懇求父皇不要再追問……”

帝長淵說著,甚至行了個五體匍匐的大禮。

帝高祁盯向德公公一眼。

德公公立即走上前,“長淵殿下,得罪了。”

他拉起帝長淵的手臂,往帝長淵衣袖之中摸去。

可這一摸,德公公向來冷靜的神色也頓時一變。

那神色看得妃位之席的明妃、與不遠處的帝台隱皺緊了眉頭。

他們很是擔憂。

帝台隱更是控制不住想邁步過去。

可他的妹妹帝安寧才五歲,之前受到驚嚇,一直緊緊拽住帝台隱的衣袖,依偎在其身邊。

在這短短片刻,帝高祁神色更為威嚴:

“到底何物!公之於眾!”

眾人看得很明白,帝高祁是不給帝長淵任何情面,都沒打算私底下處理。

這個奴婢所生的皇子,到底是不受寵的。

今日的帝長淵,怕是要栽了……

但、

德公公當眾脫下帝長淵的喜服外袍。

伴隨着那重工的外袍被脫下後,全場眾人皆是驚愕。

因為跪在地上的帝長淵、身上穿着的白色中衣,上面被火燒了無數個大洞!

就連衣袖也被燒了很大一截,看起來黑乎乎的!

那布料還很是陳舊,有些鬆鬆垮垮,一看就是舊衣物!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這……”

“這是怎麼回事……”

“今日是長淵殿下大婚,長淵殿下怎麼穿着如此舊之物……”

禮部尚書嚇得腿一軟,立即跑過去“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臣不知這是怎麼回事……此次給長淵殿下準備之物,全是以最高規格,送去的也是雲錦裡衣……”

帝長淵身體跪得僵直,臉色有些蒼白地看向帝高祁:

“父皇,無關禮部尚書,是兒臣自己不慎弄壞衣物,才翻出這舊衣物……”

“不……不是的!”

一個負責洒掃的丫鬟忽然衝出來,跪在地上痛惜地道:

“長淵殿下,事到如今您還要隱瞞嗎?

真相明明不是這樣的,您真打算被人欺負一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