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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跪在地上的雲京歌完全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如今能救她的人,只有帝長淵!

只要蟲子重新回去,帝長淵就會喜歡她、在意她、留下她!

她瘋狂地試圖按回那些蟲子。

可她臉上的酒味實在太重了,全身的酒味都重。

一條條蟲子依舊不斷往外爬,在她臉上長條條的吊著。

“回去啊!快回去啊!”

她的聲音也沙啞瘋狂着。

傅司霆看着那一幕,只覺得太過丟人現眼。

大步上前,“砰!”

一劍鞘敲在雲京歌的脖頸處。

近乎瘋魔的雲京歌瞬間暈厥,癱軟在地。

可她臉上還吊著蟲子,蟲子還在彎彎曲曲蠕動,看起來噁心至極。

傅司霆不再看半眼,目光落在雲震嶸身上。

“雲丞相,你是否給個解釋?

還有你!”

他的目光還掃向人群中的夏蟬。

之前,夏蟬是唯一一個護着雲京歌、不讓雲京歌被潑酒的人!

夏蟬對上傅司霆那閻羅王般的眼神,嚇得臉色頓時煞白,“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不知……奴婢不知啊……”

被點名的雲震嶸更是臉色不悅。

他哪兒知曉自己女兒會做出如此醜事!

一個傅家大公子,竟然還敢如此對他說話!

但云京歌到底是住在他丞相府,他不得不道:

“我近日忙於朝政,並不知道這孽女到底做了什麼!”

“你來說!賤婢!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雲震嶸大步走到夏蟬跟前,“咚”的一腳直接踹過去。

他也不蠢,看情況就知曉夏蟬是唯一知情的人。

夏蟬跪着,全身都在瑟瑟發抖。

沒有雲京歌在,她完全失了主心骨,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奴婢不知……奴婢當真不知……”

她的聲音裡帶着顫音。

可沒過一會兒,寒冰請來了傅家家法。

漆黑的鐵杖,遍布一排排鋸齒釘狀!

一棒子打下去,人的脊骨都要被打斷!

傅司霆居高臨下盯她一眼,冷聲命令:

“打!打到她說為止!”

寒冰持着打魂杖,就朝着夏蟬步步逼近。

那周身的冷意、長期在詔獄裡養就的殺意,嚇得夏蟬全身都在發抖。

她太沒用了,想到被打的劇痛,想到殘疾,“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與其被打得半死不活再說,不如直接早點說!

“嗚嗚嗚……奴婢說!奴婢全都說!”

“是大小姐……大小姐說輔國公府和丞相府都不可靠……說她要成為人上人……想嫁得好……”

“奴婢勸阻過……真的勸阻過啊!可小姐硬是下定了決心……”

說話間,夏蟬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求大公子饒命!不要打夏蟬……夏蟬沒看好小姐,夏蟬真的知錯了!”

她真的好怕痛,超級怕那兩米多長的打魂杖,尤其還是由大公子的人執行!

傅司霆臉色一片沉黑,冷聲問:“另一半藥物,給誰服下了!”

“這……”

夏蟬到底有些腦子,要是說出是皇家人,那她和雲京歌就扣上一頂算計皇族的罪名。

即便傅大公子不會打死她,皇帝也一定會將她和小姐斬首!

“說!”

傅司霆的命令,肅沉近乎結冰。

夏蟬身體一顫,連忙磕頭顫顫巍巍地道:

“是……是禮部侍郎之子……錦德公子……”

之前傅盛臨想給雲京歌介紹這門親戚,就提起過這人。

所以夏蟬有所了解,紅口白牙地道:

“小姐覺得錦德公子溫潤溫柔,品德高尚,將來大有可為……

朝中甚至還有傳聞……說錦德公子將來甚至可做禮部尚書……乃至文丞相……

可小姐擔心近日那些事影響她的名聲,錦德公子不會娶她,所以才……”

被點名的侯華之本來覺得,雲京歌不會看上自己這樣的人。

剛才看雲京歌表演時,他也完全沉醉在那天籟之音中,只有對樂曲的喜歡,沒有產生男女之情。

所以他剛才沒有像其他人那般跑過去嘔吐。

此刻一聽夏蟬說,再看雲京歌臉上那不斷蠕動的蟲子……

“嘔……嘔……”

侯華之也控制不住、立即跑到旁邊的水台,吐得兩眼直冒金星。

“華之……”

禮部侍郎侯興志看得心疼極了,趕緊去攙扶他,還盯着傅家人怒斥:

“好個丞相府!你們養出來的好女兒!

之前就在元宵詩會當眾剽竊,如今又勾連地下黑市,買蠱毒害人!

你們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兒嫁不出去,竟然就想賴給我侯家!”

侯興志怒不可遏地道:“你們給我等着!這御狀我是告定了!”

“不用侯大人告!”

傅司霆卻徑直道:“雲京歌心生邪念,手段卑劣,謀害他人,身惹黑市。

按律、挑斷手筋,並打入詔獄!監囚十年!”

頓時、全場錯愕。

挑斷手筋,那往後她就成為半個殘廢!

還監囚十年!

這是一個女子最重要最年輕的十年!等同於一聲徹底毀了!

傅司霆,不愧是御史台大夫!

傅司霆直視侯興志:“侯侍郎還有何要求,盡可提。”

侯興志一時間愣住。

即便告御狀,也沒有這麼殘忍殘酷的手段。

傅家若是周旋一番,只是一個女子被巫醫蠱惑,兒女情長罷了。

以傅家和丞相府的能力,保下她也未必……

這已經是最嚴厲的懲罰。

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雲震嶸倒是想說兩句,可剛張嘴,就收到傅司霆冷厲的目光。

輔國公更是冷聲道:“就這麼做!

我傅家往後就當沒養過這個外孫女!

誰再求饒,按同罪論處!”

說完,他命令寒冰:

“拖去詔獄,即日行刑!”

“是!”寒冰立即上前拖人。

角落處的雲瀟瀟眸光直閃。

今日她也來了,只是陳之薔為免她惹事,引來口誅筆伐,所以一直讓她低調。

此刻她忍不住站起來,大聲道:

“拖什麼拖?帶去什麼監獄?誰知道你們傅家等下是不是又心軟,私底下救人?

既然要挑斷手筋,現場就可以!”

“怎麼?你們不會嗎?要不我來幫忙?”

說話間,雲瀟瀟手中多了一柄短匕首,不停地轉着圈,寒光直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