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
“嗡――”
高空之上忽而有雷鳴爆開，狂風頓起，濃雲瞬間翻湧，遮掩住漫天星光。
是天雷！
雷電之力凝結，銀色光芒在雲層間閃爍，力量極其恐怖。
“天怎麼突然變了？”
城中修士紛紛抬頭。
“難道又有人在城內交手？”
“好可怕的力量，會是什麼人能引起這般動靜？”
“不會又是雲炎吧？”
……
他們既驚又恐，空中凝聚的力量只是遠遠感知，便讓他們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
那種強大甚至讓他們有種，人力無法與之抗衡的感覺。
羽穆驀地飛出屋子。
“三叔。”羽百游等天驕也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羽穆昂首望着天空，眉頭緊皺，神色一片凝重：“這是……天道之力。”
而那力量籠罩的中心，分明就是這座大宅！
“走。”
羽穆說完，腳下踏風閃電般朝着力量最為濃郁的前院飛去。
而雲煙身前，男人神色微變。
他驀然抬眼看着正上方，雲層間翻騰的雷電光芒。
那是來自天道的警告。
它在阻止他！
渾厚可怖的天道之力轟然降落，雖不是衝著雲煙來的，可這恐怖的力量氣息，仍舊讓她渾身一僵，似是巨山迎頭砸落，五臟六腑彷彿都要被碾壓破碎。
在鬼域時，她也曾感受過這股力量。
是天道！
雲煙銀牙緊咬，靈力池內爆出一股股強盛的力量，迅速遊走過周身經脈。
少女氣息瘋漲，竟是要硬扛下這股力量氣息。
寸步不退。
腰身筆挺如松柏，與男人並肩立在天道力量之下。
軒轅執斂去眸中的冷意，緊接着，一股強盛的力量自他體內爆出，凝結為盾，護住了雲煙。
這一舉動似乎激怒了天道，雷聲轟鳴，銀色天雷撕裂開雲層，眼看着便要砸下。
那逸散的力量氣息，遠比之前出現在鬼域時，更加強大。
雲煙猛地出手握住男人的手腕，沉聲道：“既然是禁制，不說也罷。”
天雷滾滾，卻凝而不落。
蠢蠢欲動着，彷彿是在警惕。
軒轅執冷睨了那雷光一眼，俊美的眉宇縈繞着戾氣，眼底暗潮湧動，但終究被他壓了下去。
他反手握住小姑娘的柔夷，輕嗯了一聲。
天雷消散，那股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力量，在雲層間震蕩潰散。
濃雲散去，星月重現。
羽穆也在這時領着族人趕到，瞧見院中那手牽手並肩站在一起的男女，他一下子愣住了。
看看他們，再看看天上散去的力量，神色變得甚是古怪。
“天道不會是因為他們牽了手，所以就要劈他們吧？”身後，羽百游脫口而出。
冷不防聽見這話，雲煙嘴角狠狠一抽。
“別犯蠢。”羽穆只覺得丟人，扭頭瞪他，“出門帶腦子了嗎？”
少年下意識縮了縮腦袋，也覺得自己那話，太蠢了。
天道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出現。
羽穆收回眼，來到雲煙跟前，看着兩人緊握的手，老人眉心皺得更緊了，但比起這個，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沒傷着吧？”
一邊說，他一邊將少女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沒有。”雲煙搖頭道。
看起來也不像受傷的樣子。
羽穆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剛才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竟然連天道都驚動了？”
雲煙神色茫然又無辜，只說自己也不知。
羽穆總覺得她在撒謊，但見她不肯直言，也識趣的不再追問，只提醒。
“天道之力非人力可以抗衡，日後定要小心一些。”
說著，他又看了看某人握着少女手腕不放的大手。
“明日她便要隨我們動身回族，今夜不好耽擱太晚，該休息了。”
軒轅執配合地鬆開手。
“是應該早些休息，走吧，”他偏頭對小姑娘柔聲說，“我送你回去。”
羽穆張了張口，想阻止，但想到明日兩人就要分開，且如若雲炎當真是那位的血脈，擁有這份特殊的體質，日後她也未必會和這位在一起。
沒必要在這種時候，讓她不悅。
老人便又忍住了，看着兩人的身影行遠，清冷的月光灑落在他們身上，看起來是如此般配。
他不由得惆悵地嘆了聲：“若他不是外族人，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
雲煙便要隨羽靈一族啟程回族。
小夥伴們早早就登了門，特意避着羽穆幾人，將一個儲物袋交給她。
裡面裝有各種毒丹、攻擊性丹藥、淬了劇毒的暗器、靈器等等。
“還有這個，你收好。”金進錢神神秘秘將一本小冊子塞給雲煙，傳音道：“這是我幫你算好的賬本。”
“什麼賬？”雲煙懵了一下。
“你那個渣爹欠的賬啊，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更何況他還是你爹。生了又不養，現在想白撿一個好大女，天底下可沒這麼划算的買賣。”
金進錢理直氣壯地說。
“我昨夜打聽過了，神域頂尖勢力想要培養子嗣，不僅要砸靈石，還要提供靈草、靈丹等等修鍊資源。羽靈一族不是能和三族兩域媲美的隱世家族嗎？那就要按照他們的算。一年十二個月，近十九年，他欠你的靈石和修鍊資源，我都給你算好寫在上面了。”
他指了指雲煙手中的冊子說道。
“你要是不想要資源，只想要靈石，我也大概估了一個數，也在上邊。還有你母親當年懷你的時候的湯藥費，生產時的辛苦費，這些年幫你尋葯的付出。還有你當年受傷後，受的氣和委屈，這精神損失費，也不能少。”
他一樣樣細數着，神采飛揚。
“你見到他，只管把賬本給他看。他要有心和你相認，絕不會不給。要是真不給……”
金進錢扯了扯嘴角，笑得賊奸。
“老林熬了個大夜，特地煉製了一種無色無味的毒粉。我特意把它和墨汁融為一體，到時候只要你將靈力灌注進這冊子里，就能誘發毒性。”
“這玩意兒聽老林說，是他用你當初從游離空間帶回來給他的稀有靈植，和混沌秘境中的毒草一起提煉的。只要一聞，毒性就會入體。雖然不會致死，但就算是頂尖的強者，也會在瞬間渾身麻痹。”
他語氣染上幾分狠厲。
“他若想賴賬，說明這傢伙不是誠心想認你。到時候你就能趁機把他暴揍一頓，狠狠地出口氣！然後把他那兒值錢的寶貝全部拿光，拿了就跑！跑路的靈器，我已經幫你裝在儲物袋裡了，上面有定向瞬移符，我拜託宗門的導師刻上去的，還讓小呦揣了一夜沾了她的運氣，保管跑得掉。”
雲煙的心被一股柔軟的情緒填滿。
只是一夜，他們卻為她準備了這麼多。
她眉眼溫柔地看着眼前的同伴們。
“好，我記住了。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分賬。”
金進錢一聽，一雙眼燦亮至極。
“好兄弟！夠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