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的人紛紛去籮筐里拿了棉花,就開始挑棉籽。
一開始不熟練,挑起來很慢。
可大家都是莊戶人家,平時干慣了活兒的。
沒一會兒,她們就熟練起來,棉籽挑得極快。
沒一會兒,一筐棉花的籽全挑完了。
張桂蘭又提了一大籮筐棉花過來。
李初元將手背在身後,在大家跟前走了一圈,就大聲宣布:“二妞挑的棉籽最多!”
圍着的人一下就嚷嚷了。
“咱們竟然還比不過一個沒出閣的小丫頭?”
“嫂子們,丟人了啊!”
“我剛剛是不知道這東西還要比賽,這回我肯定幹得比二妞強!”
二妞得了第一可得意了。
她道:“我肯定還是第一!”
“瞧把她給能的。”
“嫂子們,可不能再丟人了啊。”
“今兒我就得讓二妞知道嫂子們不好惹。”
“嬸嬸們更不好惹!”
大伙兒說著笑着,手上的動作卻越發快。
李初元看得興緻勃勃,跑過來小聲對陳小滿道:“一會兒讓她們把棉籽都挑完。”
“咱們得換着人來挑棉籽,不然就暴露啦。”
陳小滿小聲道。
“等娘那邊學得差不多了,咱們再換人嘛。”
李初元還想多讓她們挑棉籽呢。
一會兒大哥得再往家裡搬棉花。
要是棉籽都挑完,能省下很多工錢。
說話間,牛車馬車已經停在院子外。
李大寶和車夫要把棉花往屋子裡搬。
李初元趕忙喊住他。
“大哥,搬到這兒來。”
李大寶道:“兩大車棉花,放這兒可不好。”
“我們能挑完,她們手腳可快了,現在多練練,明天比賽就更快了。”
李初元一點不避開人,還大聲嚷嚷起來。
大伙兒一聽,紛紛對李大寶道:“快搬過來,我一個人就要一簍子。”
“我也要一簍子。”
大家紛紛呼喊起來。
得,他還省事了。
李大寶帶着車夫把棉花往女人們面前放。
棉花分完,還有三個人面前沒有。
其中就有桂花。
桂花急了:“大寶我沒得罪你啊,你怎麼不給我一筐棉花?”
“咱車子里的都放下來了,實在沒有。”
李大寶無奈。
桂花卻不管這些:“你得給我也拿一筐,我得多練練才能比她們快,這個活兒肯定得有一個我。”
另外兩人也跟着呼喊起來:“我也要!”
“快給我一籮筐,我就指着賺點錢給我兒子做套新衣服過年了。”
“你們可不能把我們排擠出去啊。”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
李大寶沒辦法,只能回屋裡給她們一人搬了一筐棉花,這才讓她們安靜下來。
只是其他人也鬧起來了。
“我怎麼看着她們的筐里的棉花要多些?”
“就是比咱們的多。”
“大寶你不厚道啊,想讓她們多練練,好明兒把我們擠下去?”
“不行,我們也得要這麼多。”
其他人又嚷嚷起來。
李大寶額頭的汗啊,那是嘩啦啦往外冒。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麼多女人,得多少台戲喲。
“你們都有啊。”
“我們要更多!”
大家手頭邊忙活,嘴裡也不忘逼李大寶。
李初元“哇”一聲:“二妞太厲害了!”
大家齊齊扭頭去看二妞,就見二妞的一雙黑瘦小手跟長了眼一樣,一翻一捏,就把棉籽挑出來。
陳小滿很擔憂地看向她們:“你們都比不過二妞呀。”
女人們全急了。
要是真輸給二妞一個十二三歲的丫頭,她們以後還怎麼在村裡抬得起頭?
她們也不說話了,全盯着手裡的棉花,翻找着棉籽,快速往筐子里丟。
忙一會兒,累了就看看旁邊的人。
見到她們完全不停歇,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立馬不敢歇了。
這一歇息,就被人甩在身後,她們還怎麼得到這個活兒干?
一時間,這邊安靜下來。
陳小滿和李初元一點不停歇,從人群擠出去,又在旁邊招呼人。
“來練習挑棉籽呀。”不少站在紡線機外圍的人,壓根看不到周大丫是怎麼操作的。
想着明兒也得考挑棉籽,就圍了過來。
挑棉籽對她們來說不難。
只是一看旁邊那一圈瘋了一樣的人,她們也不敢耽擱,一個個埋頭挑籽。
李大寶將昨天搬到後屋的棉花又全搬了出來,放在她們面前。
剛直起腰,就被陳小滿拉住。
“大哥你要快些拉棉花回來,我們的棉花都不夠用啦。”
忙到這會兒連口水都沒喝上的李大寶只得又趕着牛車風風火火地往縣城跑。
跟着他一塊兒來的車夫倒是喝了碗水。
趕着馬車離開時,卻是滿頭問號。
怎麼青石村的人幹活這麼猛。
都搶着來啊?
他在繡房可從來沒見着綉娘們這麼搶着幹活的。
這麼想着,他回過頭,就見李初元在新的圈子裡挑了個人:“翠翠的動作最快,挑得特別乾淨!”
陳小滿關切地對她們道:“我給你們搬凳子坐。”
說完,就帶着李初元進了屋子。
沒一會兒,雙手抱着長條凳哼哧哼哧地跑出來,放到站着的人屁股底下。
老李家沒這麼多長條凳,都是人來後,老李頭去附近幾家借的。
一條長凳能坐四個人。
不過大家要幹活,不能挨着,一條凳子就只能坐兩個人。
好在家裡還有小凳子小椅子,勉強也算是坐下了。
周大丫紡了會兒線,就找了一個人上前,手把手教她如何把搓好的棉條紡成線。
紡線最難的,就是線得勻稱,還不能斷。
那小媳婦試了兩回都斷了。
她有些着急。
旁邊圍着的人也着急。
這麼下去,今兒一天也輪不到自己啊。
要是學不會,明兒還怎麼來上工?
周大丫就道:“把剩下的兩台紡線機都搬出來吧,能多練兩人。”
大伙兒也不客氣,跑去屋子裡就把紡線機給搬了出來。
只是這麼多人,誰能用誰不能用,又成了難題。
周大丫一時也沒了主意,就把陳小滿和李初元喊過來。
“你們有什麼主意不?”
陳小滿樂呵呵道:“我們明兒又不考紡線,你們可以慢慢學呀。”
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不過誰也沒走,畢竟紡線才是最要緊的。
學會了就是吃飯的手藝。
以後還能傳給閨女兒媳吶。
李初元出了個主意:“可以排隊,一人一刻鐘,時間到了再去隊尾重新排。”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最新內容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網站即將關閉,下載愛閱app免費看最新內容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