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家的人可不放心由着兩人鬧騰。
李大寶道:“我帶他們去吧,正好把酒送去酒樓。”
周大丫想想也覺得這樣好。
這會兒天冷得厲害,陳小滿和李初元穿好棉服棉鞋,一人戴一頂新做的棉帽,裹成兩個小圓球。
周大丫還不放心,連帶着一人裹了個棉被。
“路上都是冷風,裹着不怕凍着,天亮了再放下來。”
陳小滿被裹好,放到竹簍子里。
另一頭的李初元很不願意,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李大寶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直接武力鎮壓:“再不裹被子,就不帶你去!”
李初元立馬老實了。
擔子挑起來搖搖晃晃,棉被把竹簍子墊得軟乎乎的。
起得太早的小滿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李初元堅持得久一些,不過也只堅持到出青石村。
李二寶挑着酒跟在李大寶身後,緊閉嘴巴,生怕寒風刮進肚子里。
緊趕慢趕,總算到了酒樓。
金掌柜來結賬時,就見擔子兩頭睡着兩個圓球。
他看樂了。
“坐着都能睡?”
李大寶經常來賣酒,跟金掌柜已經很熟了。
說話也隨意起來。
“睡一路了,我看得睡到大天亮,金掌柜,外頭風大,能在您這兒擋個風不?”
金興擺擺手:“就跟這兒待着。”
“等布莊開門了,我就挑着他們走,不耽誤金掌柜做生意。”
李大寶笑着補充了一句。
金興一頓:“你們要去布莊?”
“是啊,怎麼了?”
“倒也沒什麼,就是周掌柜最近遇着點困難,好些日子沒來酒樓了……”
冬天日子短,天亮得比夏天晚了一個多時辰。
陳小滿是被李初元喊醒的。
一看天已經大亮,她站起身,甩甩手跺跺腳,渾身都舒展開了,就催着李大寶帶着她去布莊。
陳小滿熱情地跟周掌柜打了招呼,就把張桂蘭織的兩批布拿到櫃檯上。
“周掌柜,這兩匹布多少錢收呀?”
周掌柜拿起布拉開看了眼,不敢相信地又看了一遍。
“你這布拿來賣的?”
陳小滿踮起腳尖,扒拉着櫃檯用力點頭。
見她這麼興緻勃勃,周掌柜遲疑了好一會兒,又問她:“這布……是誰織的?”
“我二嫂。”
周掌柜舒了口氣。
他還怕是陳小滿織的。
“可惜了這些麻。”
李大寶臉發燙。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李初元和陳小滿帶走。
李初元也聽出來了:“我就說他不收吧。”
“他沒說呀。”
陳小滿才不覺得不好意思呢,扭頭很大氣地對周掌柜道:“我們可以便宜賣給你。”
“我收了賣給誰?”
周掌柜樂了。
“這麼難看的布,可沒人做衣服。”
“不用做衣服呀,可以當蒸籠布,也可以當洗碗布嘛。”
陳小滿給他出主意:“還能做鞋墊呀,藏在裡面,別人看不見的。”
周掌柜一愣。
他還真沒想到這些用途。
這隻要賣得便宜,還真不愁沒人買。
畢竟這些麻是實打實的。
“行,這些布我都收了,一匹布給你二十個大錢。”
李大寶驚了。
竟然真能賣出去!
陳小滿很勉強:“好吧,等以後二嫂織的布平整了,就不能賣這個價錢了。”
周掌柜數出四十個大錢,道:“等你二嫂學織布,不如讓你娘織布。”
“我娘要釀酒,沒有空呀。”
周顯很可惜。
周大丫織的布很平整細緻,比他綉坊里的織娘都不差了。
真就不該把他們介紹給金興,現在好了,他們都釀酒去了,他這兒倒是沒人來賣布了。
想到這兒,周顯就重重嘆口氣。
陳小滿驚訝:“周掌柜有什麼煩心事嗎?”
“小滿,咱來賣布,別多問了。”李大寶趕忙阻攔她。m.biquku.??m
周掌柜已經夠煩心了,小滿再問,怕是讓他更心煩。
陳小滿卻道:“我難過了就跟我娘說,說完就不難過了。”
周掌柜很是羨慕地看着陳小滿:“真羨慕你啊,小小年紀,沒什麼煩惱。”
“我煩惱很多的。”“你說說你有什麼煩惱。”
陳小滿就掰着手指頭算給周掌柜聽:“我爹捨不得花錢,我得勸他多買肉吃。”
“你可沒勸,都是逼着爹買。”
李大寶插了句。
“逼爹也很累,小滿很不容易的。”
李初元立刻幫着陳小滿說話。
陳小滿很贊同地點點頭,還道:“還要幫家裡釀酒,可冷了。”
李大寶聽得直齜牙。
她天天蹲在火盆旁,哪兒冷了。
再說,家裡釀酒的活兒都是他跟爹娘一塊兒干,壓根沒讓她動手。
李初元立刻附和:“封壇口的泥巴是我們去挖的。”
李大寶:“……行吧。”
說不過你們兩個小的。
陳小滿算完,收回手,還道:“我們有很多煩惱的。”
李初元幫着勸周掌柜:“小滿是福星,你把煩惱告訴小滿,也許難題就解決了。”
陳小滿用力點點頭:“對呀,我可以把福氣分給你。”
周掌柜聽着好笑。
“我的煩惱可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
“你不說怎麼知道我們不能幫你呢?”
陳小滿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周掌柜。
周掌柜不知怎麼的,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告訴她的衝動。
他也就說了。
“我們布莊沒布了,線也買不到。”
陳小滿好奇:“為什麼呀?”
“買的棉花多了,被一個大商賈針對,斷了我的貨源。”
周掌柜說完,又無奈地搖搖頭。
跟她說這些做什麼,還真指望她分福氣給自己不成?
想到這兒,周掌柜就是一陣苦笑。
“那換別的地方買布買線嘛。”
陳小滿提議。
“那位大商賈勢力極大,附近郡縣沒人敢給我供貨。”
李初元問他:“周掌柜不是有繡房嗎?”
“繡房倒是有,就是沒綉娘。”
“綉娘都去哪兒啦?”
“被高價挖走了唄。”
周掌柜說完,便是重重嘆口氣。
李大寶也忍不住追問起來:“就沒人能治他嗎?”
“附近的布都被他壟斷了,誰敢與我合作,誰就被排擠出布匹這一行業。”
周掌柜深深嘆口氣:“我一位朋友是做棉花生意的,因為那位商賈惡意壓價,不願意賣。那位就對我朋友下了封殺令,誰敢買他的棉花,就是與他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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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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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