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懂什麼是彈好了。
陳小滿會呀。
等棉花彈好後,陳小滿就會讓她們停下來,跟李初元一塊兒將彈好的棉絮放進籮筐里,再換上新的棉花。
十二月的天黑得早。
只彈了三竹床,天就擦黑了。
陳小滿很遺憾道:“只能明天繼續了。”
大家卻有些慌。
她們才抹了一小會兒,還沒學會吶。
“你們幹了一天活兒,總得回去吃晚飯吶。”
周大丫勸她們。
大家也不好再留下來。
等她們依依不捨地離開後,周大丫才去廚房。
楊慧蓮卻拉住她:“今兒的晚飯我來做。”
“你挺着個大肚子,不方便。”
“村裡人挺着大肚子還下地幹活吶,我沒那麼嬌貴,娘你就歇着吧。”
見她堅持,周大丫也就不勉強。
她還得去幫着老李頭釀酒吶。
楊慧蓮想着大家都忙一天了,得做點好的。
不過這大晚上也來不及,就切了一些肥肉,在炒鍋里一炸,將油逼出來,肉的香味就在廚房上飄啊飄。
等肥肉炸成金黃色,已經沒多少油後盛進碗里。
趁着鍋里的油給煎了五個雞蛋。
廚房裡的肉香夾雜着雞蛋的香味,把陳小滿饞得圍着灶台轉悠。
等面煮好,李二寶坐着李大寶的牛車回來了。
吃面時,老李頭就問李大寶:“明兒你該回來釀酒了吧?”
李大寶滿臉疲憊道:“今兒搬回來的棉花好像都被挑了棉籽,沒剩下多少了。”
老李頭就瞪大了眼。
這意思不就是明兒還得去搬棉花嗎?
“還沒看到棉線,周掌柜怎麼還願意讓你們搬棉花?”
“他高興着呢。”
李大寶捧着碗喝了一大口麵湯。
聽說青石村的女人們都卯足了勁兒挑棉籽,周顯恨不能把自家的棉花全送過來。
不過他只有一輛馬車,只能跟着李大寶一趟趟地跑。
用他的話說:“挑棉籽很費時間,能讓她們挑完,以後就算再找人紡線織布也方便。”
老李頭很憂傷。
好好的釀酒生意不做,跑去做什麼布匹生意喲。
“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多釀酒。”
李二寶也道:“金掌柜這兩天又找我了,問咱們能不能再把酒的產量往上提一提。”
“你們聽聽,錢等着咱們去撿吶!”
老李頭着急道。
陳小滿卻道:“不能再提產量了。”
“為什麼?咱家的糧食多得很,多釀酒還能多賺錢吶!”
老李頭趕忙道。
陳小滿卻還是搖頭:“釀酒太費糧食了,我們把糧食都釀酒了,會多餓死很多人的。”
屋子裡眾人都愣住了。
他們壓根沒想到這些呀。
老李頭訥訥道:“咱的糧食總不能給別人吧?”
“可以賣呀。”
陳小滿奶聲奶氣道。
大家懵了。
李初元就問她:“你要賣高價糧嗎?”
“要是賣高價糧,還不如釀酒賣。高價糧是賺窮人的錢,釀酒是賺富人的錢。”
陳小滿覺得李初元說得不對:“釀酒,糧食就用沒了,賣糧食,還能讓大家買到呢。”
“那我們成劉老爺那樣的壞人了呀。”
“我們可以比他們便宜些賣,這樣還能壓糧價呢。”
陳小滿很惋惜:“我們的糧食還是太少啦,所以要多賺錢買更多糧食,養活更多人!”
她要賺好多好多錢,才能買很多糧食呢。
明天要選全村最勤快最能幹的六個人出來,紡線織布賺錢。
陳小滿邊想,還邊用力點了下頭。
老李家的人互相對視一眼,半晌沒人說話。
等小滿和初元睡著了,周大丫才跟老李頭道:“老頭子,咱們小滿怕真是龍女轉世,心裡全是想着救人讓大家過好日子。”
“咱這日子還沒過順溜呢。”
老李頭低聲嘀咕了一句。
“咱家住的是青磚大瓦房,糧食堆滿倉,一天三頓白米飯,肉也不斷,已經是神仙日子了。”
周大丫頓了下,繼續道:“我看縣太爺也就過咱這日子了。”
老李頭沉默了會兒,抓了旱煙桿摩挲着。
“倒也是,咱這日子比去年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小滿做的事是積德,積大德,咱得支持啊。”周大丫感嘆。
他們活了大半輩子,還比不上一個四歲小丫頭。
老李頭也不點煙,空嗦了會兒煙嘴,道:“成,咱賣這些酒已經能賺不少錢了,吃喝不愁的,就給子孫積德吧。”
說完,又心疼道:“好好的錢不掙,凈想那些有的沒的。”
“這些該當官的去想去做,誰成想還要咱孩子去琢磨。”
周大丫也很不滿。
老李頭道:“咱得說好,咱的酒生意是第一位的,咱的錢得先賺!”
“行了,有空我就幫你釀酒。”
老李頭這才安心。
想到自家的酒,他又深深嘆口氣。
他的腦子肯定被驢踢了,好好的錢不掙,讓老婆子跟着小滿胡鬧。
一個小丫頭再撲騰能救活幾個人吶?
哼,他就等着以後笑話她!
許是白天累着了,陳小滿一躺下就睡著了,都沒去福地學習。
等李初元喊她時,天已經大亮了。
她裹着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愣是不想起床。
李初元就道:“太陽曬屁股啦。”
“我屁股還沒被曬到。”
陳小滿反駁。
李初元道:“村裡人都來了,你還不起床?”
陳小滿一個“咕嚕”坐起身:“她們來這麼早幹嘛?”
“來挑棉籽和彈棉花啊,外頭都忙活半個時辰了,你還不起床,太丟人了。”
李初元用手指在臉上劃拉着。
陳小滿抓了衣服塞進被窩裡,道:“我把衣服焐熱了就起床。”
見她磨磨蹭蹭,李初元跑去廚房拿了個煎得香噴噴的白麵餅子過來。
用手把香味往她鼻尖掃了掃:“香吧?”
陳小滿肚子立馬“咕嚕嚕”響:“香。”
“今兒是二哥調的味,大嫂煎的,裡面還放了肉呢。”
李初元當著她的面咬了一大口,就露出裡面的肉餡兒。
陳小滿饞得直吞口水。
她也顧不上冷了,穿好衣服就往廚房跑。
一出門,就見院子里擠滿了人。
比昨天還多呢。
一見到她,大家都打起招呼:“小滿奶起床了?”
“你們怎麼這麼早呀?我們還沒開始考試呢。”
陳小滿跟着眾人熱情地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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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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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