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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滿把事兒說了。

“就算罷官,也不該是武將領兵過來……”

劉老夫人越聽越疑惑。

縣太爺是文官,真要是犯錯也該是文官系統來處理才對。

“晚輩也覺得奇怪,縣太爺若是真有什麼過錯,也該有徵兆。”

李初元思索着道。

劉老夫人點點頭。

她雖不在官場,有些東西也知道些。

“書言,去把你們先生請來。”

劉書言應一聲,趕忙往外跑。

沒一會兒,劉先生被請來。

“先生怎麼想?”

“此事處處透着詭異。”

劉先生沉吟着道。

大家想的都一樣。

“你們可見到王縣令了?”

劉先生扭頭看向三個孩子。

三個孩子搖頭。

陳小滿想到什麼,趕忙道:“主簿大人見到他了,縣太爺還讓主簿大人出來把圍着縣衙的百姓勸走。”

劉先生感慨:“能讓老百姓圍住縣衙為他討公道,縣太爺真是將父母官做到極致了。”

“這就更奇怪,他不過一個小小的縣太爺,怎麼還需動用軍隊來捉拿?”

劉老夫人頗為不解。

“不知是誰的軍隊。”

劉先生又問三人。

三人齊齊搖頭。

李初元卻道:“學生在府學認識一個將領之子,或許他能認出來。”

劉先生眉頭舒緩:“趁着休沐,快些把人請過來。”

“他能願意大老遠跑過來嗎?”

劉書言問道。

“只要給他酒喝,多遠他都願意來。”

陳小滿很有信心。

“事不宜遲,快去請人。”

劉老夫人催促。

三個孩子轉身要跑,卻被劉先生喊住。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

劉老夫人點點頭:“他們三個毛孩子到處跑總歸不讓人放心,先生願意照看,我也就安心了。”

劉先生朝着老夫人行了個晚輩禮,帶着三個孩子離開。

趕到府城時,已經是半下午了。

劉先生看着陳小滿掏錢,眉頭皺得緊緊的。

進入府城後,他就問:“進城費一直都這麼貴嗎?”

“從我們來府城,就有這麼貴了。”

陳小滿的話讓劉先生神情更凝重。

“如此高昂的進城費,普通老百姓如何能負擔?”

“難民們根本進不了城門,以前都是在城外待着。”

“外面沒有房子怎麼住?”

劉書言好奇。

“在地上睡,在地上坐。”

陳小滿解釋。

劉書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府大人不想辦法安頓他們嗎?我們縣太爺都把他們安頓住下了。”

巡邏隊經過。

劉先生咳嗽一聲,不讓孩子們議論。

馬車趕到晏家,才知道晏銘出去玩還沒回來。

劉書言急了:“這可怎麼辦?你們明天要上課,怕是請不到人了。”

劉先生也沒料到跑了個空。

若是可以,他倒是想讓李初元請一天假。

可這位晏少爺會不會願意請假就不一定了。

“我們還有個人能問。”

李初元像是想到什麼。

“誰?”

“曹同知。”

陳小滿思索起來:“曹同知沒見過那些人,怕是不知道吧?”

“他應該知道誰害了他。”

“你的意思,抓我們縣太爺和抓曹同知的是同一個人?”

陳小滿反應過來。

李初元也不確定,只道:“去問問就知道了。”

劉書言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懵地問他們:“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有什麼話是不能讓他聽到的嗎。

劉先生眼神複雜地看向劉書言。

人和人的差距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陳小滿把曹同知的事兒簡單說了。

“曹同知也是個好官,被抓起來了。他又跟金掌柜是同窗,是一個陣營,得罪的人可能也是一樣?”

劉書言可算聽明白了。

“只是我們的推測,先去找曹同知問問。”

李初元和陳小滿一拍即合。

幾人商量着往天牢去了。

運氣很好,守門的還是上回放他們進去的獄卒。

瞧見陳小滿他們過來,獄卒驚訝:“你們不是退婚了嗎?怎麼還來?”

劉書言:“?”

什麼退婚?

誰要退婚?

劉先生下意識看向陳小滿。

是不是這丫頭說的什麼話讓獄卒記住了?

誰知李初元跳下馬車,對獄卒行了禮,小聲道:“差爺,我們上回忘了問他把村花的庚帖要回來了,不得已再跑一趟。”

劉先生:“?”

原來是李初元在胡扯?

獄卒震驚了:“納妾還用得着庚帖?還是個村花?”

庚帖一般是大家小姐議親用的。

上面是女子的生辰八字,一旦交出去,婚就定下來了。

納妾的湊什麼熱鬧。

“我們那邊很講究,村花以前算是高嫁,更庚帖是誠意。”

李初元臉一點不紅。

獄卒見他如此肯定,只得嘀咕:“你們那邊事兒還挺多。”

“越小的地方越注重規矩。”

李初元很贊同地應了句。

陳小滿從馬車上下來,跑到獄卒身邊,往他手裡塞了兩塊碎銀子,笑得眉眼彎彎:“差爺,我們能進去看看嗎?”

感受了下手裡銀子的重量。

不錯。

管你們幹嘛的,給夠錢就成。

獄卒打開門,將幾人帶進牢房。

“曹仁,有人來看你了。”

陳小滿他們再看到曹同知時,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曹同知頭髮披散着,衣服上是斑駁的血跡。

他半躺在地上,眼底灰暗。

眼睛掃到幾個孩子時,他眼中閃過一抹欣喜。

只是牢房灰暗,並未有人注意到。

“你們麻溜點。”

獄卒邊開門邊道。

劉先生感謝了他,帶着自己的幾個學生進去。

牢房裡的血腥味讓劉書言趴在地上乾嘔起來。

劉先生也有些噁心。

不過他還是盡量忍住。

李初元因為跟着晏銘上過戰場,此時倒是很平靜。

陳小滿作為大夫,對血腥味已經習以為常。

她蹲在曹同知的面前,伸手去抓他的手腕。

“失血過多,身子虛弱。”

陳小滿從布包里拿出一小竹筒水湊到曹同知嘴邊。

曹同知看了眼湊到嘴邊的杯子,小心問道:“不會是毒酒吧?”

說著,他還聞了兩下。

眉頭皺得更緊:“怎麼沒酒香?”

“因為是毒水呀,我怎麼捨得拿酒給你放毒藥呢。”

陳小滿嘆口氣:“毒藥也很貴,給你喝真費錢。”

劉先生:“小滿,莫要胡說。”

陳小滿應了聲,收斂了情緒,又把竹筒湊到曹同知嘴邊。

“是好東西,快喝吧,喝了你就有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