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也沒聽到裡頭有什麼動靜。
他忍不住朝裡頭喊:“秀蓮你怎麼樣?疼不?”
“不疼。”
裡頭傳來楊慧蓮中氣十足的應聲。
李大寶卻一點不信。
哪兒有生孩子不疼的。
肯定是媳婦怕他擔心,他就安慰道:“你要是疼了就喊出來,別忍着。”
“喊太大聲,一會兒就沒力氣生了,不能喊。”
陳小滿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
李大寶趕忙跟陳小滿道:“小滿你好好看着你大嫂,千萬別讓她有事,你嫂子是最重要的,咱有事就保大……”
“我呸,你胡說什麼!”
楊慧蓮暴怒。
她好好的呢!
李大寶背往下彎了些,低聲道:“我說錯話了,慧蓮啊,咱沒孩子也不要緊的,你可萬萬不能逞強……”
他實在怕了。
前兩次都沒生好,這回怕是也不好生。
屋子裡的楊慧蓮坐起身子就要下床。
張桂蘭趕忙攔住她:“哎喲,你可別亂動。”
楊慧蓮拉住張桂蘭往窗外指:“你替我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張桂蘭哪兒能打大哥啊,只能安慰道:“大哥也是擔心你。”
“大嫂你不能動,針會移動。”
一聽小滿的話,楊慧蓮趕忙又躺好。
陳小滿幫着調整了下銀針,道:“大嫂你先睡會兒,養足精神才能生孩子。”
“生孩子還能睡覺?”
楊慧蓮驚訝。
“你不痛就可以睡。”
她已經銀針給大嫂止痛了,宮口要慢慢開,有充足的時間睡覺。
周大丫幫楊慧蓮調整好枕頭,道:“你趕緊睡會兒吧,等宮口開了我喊你。”
楊慧蓮應了聲,躺下來。
想着閉眼歇會兒也是好的。
可很快就睡著了。
窗外的李大寶等了半天沒動靜,又喊了聲:“慧蓮你怎麼樣了?怎麼沒聲音?”
才睡着的楊慧蓮眼皮動了下。
周大丫氣沖沖走到窗戶邊,壓低聲音道:“你媳婦才睡着,你要是把她吵醒了,我扒了你的皮!”
李大寶就這麼被周大丫轟走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
三人坐在床邊守着,楊慧蓮安靜睡着。
張桂蘭隱隱有些擔憂:“這樣沒事兒嗎?”
“讓她睡吧,我盯着吶。”
周大丫生了三個孩子,又幫着村裡人接生過,看一眼就知道楊慧蓮還得半個時辰才能生出來。
既然不痛,多睡會兒總歸是好的。
張桂蘭還是擔憂,扭頭看向小滿:“扎針會不會對孩子不好?”
“我只是止痛,不會影響到孩子。”
陳小滿應道。
張桂蘭感嘆:“竟然還有這種法子,真神奇。”
“可惜二嫂生孩子的時候我不在,不然我也幫二嫂扎針。”
張桂蘭好笑:“你那時候才多大啊,怕是連針都拿不穩。”
“她現在也不大。”
周大丫瞥了小滿一眼。
“我已經長大了。”
陳小滿挺直了腰杆子。
“咱小滿這一年還真長大了不少。”
周大丫打量着小滿。
還用手在身上比划了下:“長高了不少。”
張桂蘭也點了頭:“身上也長了不少肉。”
三人正聊着,外面又躁動起來。
周大丫“蹭”一聲就站起來:“大寶又在鬧什麼幺蛾子。”
都說了慧蓮睡著了,還不消停,今兒非得好好收拾他。
陳小滿好奇地往外看,張半仙的聲音卻在心底響起:“土匪來了,你們麻煩了。”
陳小滿的心“噗通噗通”狂跳。
她趕忙跑到窗戶邊,將窗戶推開一點縫隙往外看。
外面敲鑼的聲音就響起來了。
“土匪來了!”
那人邊跑邊敲鑼。
老李頭“蹭”地從凳子上站起身:“在哪兒?”
那人停下來,喘着粗氣快速道:“從後山來的,好多人,還有很多馬。”
後山?!
李初元趕忙問道:“學校呢?”
“他們就是圍着學校被咱們村的人發現的,怕是已經落在他們手裡了。”
那人說完,不再耽擱,敲着鑼繼續往前狂奔。
他得在最短的時間內跑遍整個村子,讓大家都知道。
陳小滿小手心冒出細密的汗。
她扭頭看向床上正睡着的大嫂,趕忙將窗戶關上。張桂蘭整個人臉色發白。
“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
生孩子本就兇險。
兒奔生娘奔死,只隔閻王一張紙。
還遇着土匪了!
陳小滿想轉身,門外響起李大寶焦急的聲音:“慧蓮怎麼樣了?”
陳小滿壓低聲音:“大嫂睡著了。”
“睡着就好,睡著了聽不到。”
李大寶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慶幸。
“大哥你不要打攪小滿,她慌了就扎不好針了。”
李初元勸說起李大寶。
“小滿你別慌,我們在外頭守着。只要大哥不死,那些土匪就進不去,你別怕。”
李大寶聲音顫抖。
“我也會保護好你們的!”
李初元堅定的聲音響起。
只是下一刻,就傳來他掙扎的聲音:“放開我!”
“土匪已經來了嗎?”
陳小滿焦急問着,手順勢將窗戶推開一條縫。
外頭的李初元被老李頭拎在半空,手腳奮力掙扎。
“保護個屁,給老子進屋子去!”
李初元壓低聲音:“我是男子漢,要在外保護屋子裡的人!”
老李頭把他放下,將小懷錦往他懷裡一塞:“抱着懷錦進屋子躲着,土匪不走不許出來。”
李初元抱緊了懷錦,倔強地看着老李頭。
“我不!”
“初元哥哥,你快進屋子吧,你打不過土匪。”
陳小滿想去拉李初元。
可他站得太遠了,根本碰不着他的衣服。
一隻手精準地揪住李初元的耳朵,直接往屋子裡拽。
“長本事了,連你爹的話都不聽。”
“疼疼疼,娘你鬆手……”
“你還知道疼,我還以為你多有能耐。”
周大丫把他直接拖進屋子才鬆手。
“給我老實在屋子裡待着,懷錦要是受一點傷,我扒了你的皮!”
她在院子里掃視了一圈,才找到一臉懵地坐在凳子上的劉書言。
“書言你也來屋子裡。”
劉書言應了一聲,迷迷瞪瞪地走進屋子。
院子里留下的,只剩下老李頭、李大寶以及那些大夫。
大夫們個個臉色發白,好幾個腿都抖個不停。
周大丫道:“各位大夫,土匪要來了,你們若是想逃就得趁早。”
“逃……逃哪兒去?”
一位老大夫哆嗦着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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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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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