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一下就忘了萬和千的區別,被他們的情緒渲染得跟着嘆了口氣:“可不是嘛。”
福地里的張半仙實在聽不進去。
真是什麼根兒結什麼果。
一家子全會哭窮。
他們老李家要是難得活不下去,那整個淮安縣也沒幾家能活了。
“縣太爺吃不完十幾萬斤糧食,再多降一點吧。”
老李頭也不訴苦了,跟着期待地看向王縣令。
王縣令可不會輕易被他們忽悠。
“這些糧食往後便是救災糧,十四萬高粱已經是最低價。”
老李家的人一喜。
縣太爺這話的意思,不是說要救災嗎。
哎喲,好官啊!
“半仙爺爺,什麼是救災糧呀?”
陳小滿疑惑地問道。
張半仙細細給她解釋了一番。
陳小滿聽明白了:“這些糧食能救很多人的命嗎?”
“關鍵時刻用,能少餓死些人。”
陳小滿就雙眼發亮。
她很豪氣地對王縣令道:“那我們不講價了。”
講價你們也換不起。
王縣令心裡嘀咕了一句。
面上還是道:“這可是看在你們的面子才少一萬斤糧食,別的鄉紳我可是一粒高粱都不會少。”
陳小滿點點頭:“縣太爺不要把莊子賣給別人了,等我回家湊夠糧食,就來找你換呀。”
王縣令樂得隨口應道:“那你們得快些,保不齊什麼時候有大戶把莊子買走了。”m.biquku.??m
嘴上這般說,心裡卻並不當回事。
能拿出十四萬斤糧食的人家可不會是普通人。
陳小滿卻緊張起來。
一點不肯耽擱地催促着老李頭快走。
等一大家子都坐上牛車了,陳小滿還在盤算家裡的高粱。
“扣掉咱們要吃的,還得留些釀酒,最多拿出四萬斤出來。”
老李頭壓低聲音道。
李初元憂愁起來:“還差十萬斤。”
“咱湊一湊就有了。”
陳小滿邊掰手指頭,邊道。
李大寶無奈道:“若是幾千斤,咱找村裡人湊湊還能成,十萬斤,去哪兒湊?”
就是全村人的糧食加在一塊兒,也湊不出十萬斤來。
“這莊子咱是買不起嘍。”
老李頭感慨。
“不知道會落入哪位大戶手裡。”
張桂蘭惋惜得很。
“要是再過個十來年,咱家多攢些家底子,就能買下來了。”
李大寶不甘心地暢想起來。
陳小滿卻不肯放棄:“我們努力賺錢,就能買了呀。”
“莊子可不會等咱們。”
老李頭咂摸着嘴。
說這會兒話,他已經不想莊子了。
買不起唄。
經過這麼一遭,差不多到了跟村裡人約定回去的時間。
老李頭乾脆趕着馬車去縣城門外,把村裡人接上,就往家去了。
晚上,老李頭就跟周大丫嘀咕這事。
“沒想到咱家也買得起三成莊子了。”
周大丫感嘆。
老李頭一想,可不是嘛。
他們以前哪兒敢想這事啊。
“還是糧價漲得厲害,要是用銀子,咱家可差得遠。”
老李頭咂摸了下嘴:“咱要是把糧食都賣了,怕不是能換幾千兩銀子。”
原本才幾百兩,換成糧食沒多久,就變成上千兩,這買賣也太划算了。
“早知道就該聽小滿的,把家裡錢全換成糧食。”
老李頭很是惋惜。
當時還留了點錢應急。
周大丫倒是不覺得遺憾。
“這世上沒後悔葯吃,再說,咱手頭的錢差不多都買了糧食,還後悔什麼。”
老李頭一想也是。
他就感嘆:“要是能賣種子,咱還能大賺一筆,保不齊啊,能多換幾畝水田。”
兩人聊着聊着,也就把莊子的事放下了。
小年這天,周大丫一大早就起床,拔了白蘿卜,切了一刀五花肉,剁成碎末,再加了白面和鹽調製成麵糊。
燒了滿滿一鍋菜籽油。
等菜籽油燒熱了,一隻手抓着麵糊,從虎口露出一個麵糊丸子。
勺子將丸子挖走,放進燒得滾燙的油里。
香味勾得屋子裡幹活的人直咽口水。
陳小滿和李初元圍在廚房就不願意走了。
等鍋里的丸子從白變成金黃,再變成淺棕色,蘿卜丸子就炸好了。第一鍋出來,周大丫用三個大湯碗裝好,就讓陳小滿和李初元送去各個屋子讓大家嘗嘗。
陳小滿分到的是東屋。
她捧着碗進來時,大家齊齊看過來。
“小滿奶吃什麼呢,怎的這麼香?”
有人咽了口水。
陳小滿高興道:“我娘炸的蘿卜丸子,這是給你們的。”
將大湯碗放在門口的桌子上。
大家坐不住了,紛紛圍過來。
你捻一個我捻一個。
因着是小年,平日來幫忙的村裡人沒來,在這兒的全是幹活的,這個屋也就十來個人。
大家一人吃了兩個,還有一個剩下的。
這當然是小滿的了。
“哎喲,這蘿卜丸子真香啊!”
“我舌頭都要吞下去了。”
“還是小滿奶家的日子過得好,這又是油又是白面,還有肉吶!”
“我們家是捨不得這麼費糧食的。”
“咱怎麼能跟小滿奶家比,我家的稻子蔫兒吧唧的,壓根沒多少收成,小滿奶家的稻子,站得那叫一個筆直,收成少不了。”
陳小滿點點頭:“我家種子好呀。”
有人就忍不住問她:“你家收了多少稻米啊?”
陳小滿回想了下,應道:“爹說一畝地收了兩千斤。”
屋子裡瞬間變得死一般安靜。
不知誰嘀咕一句:“是兩百斤吧?”
“兩千斤。”
陳小滿很肯定道。
地里的活兒忙完後,他們家稱了稻米。
爹和娘叨咕了好幾天。
她就記住了,一畝田收了兩千多斤糧食。
屋子瞬間炸鍋了。
“怎麼會有兩千斤?我家一畝田才收了一百多斤!”
“我家經常買水,一畝地也只有兩百多斤的收成啊!”
“我家一共也沒兩千斤稻米。”
眾人簡直要瘋了。
原本今年乾旱,大家的水稻長得都不好。
為了能有點收成,不少人家都跟劉地主家買水。
花了不少錢,費了大力,收成還是不行。
大家心裡雖然難受,卻還能安慰自己,畢竟年成不好。
可如今竟然得知老李家一畝地收成兩千斤稻米。
哪怕早知道老李家的水稻長得好,也沒料到收成會這麼高啊。
“我們家年成好時也沒這麼高的收成吶!”
“難不成真是老天保佑老李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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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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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