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滿眨巴着眼睛,好奇問他:“爹你不是這麼說的呀。”
老李頭眼疾手快地捂着她的嘴:“我就是這麼說的。”
“是娘說不能占村裡人便宜,爹還想十斤高粱換一斤稻米呢。”
李初元一下就揭穿了老李頭的偽裝。
老李頭氣得直跺腳。
這個臭小子,凈拆他的台!
陳小滿扒拉開老李頭的手,脆生生道:“我們低價會幫很多人。”
她又扭頭看李貴:“興陸縣的人會來換我們的稻米嗎?”
李貴苦笑:“興陸縣的人餓瘋了,見到糧食就搶,我是不敢再去了。”
“官府還沒幫他們嗎?”
李初元問道。
李貴壓低聲音:“他們去年底還多捐了糧,不交的要被抓走,聽說把不少人最後一點家底都掏空了。”
老李家的人對視一眼。
“這不是逼着老百姓去死嗎。”
老李頭悶悶道。
李貴連連搖頭:“我那幾個朋友都待不住跑路了,如今敢去興陸縣的,都是財大勢大的能人。”
陳小滿憂傷地嘆口氣。
“那他們能買到的糧食更少了。”
“買什麼糧食啊,已經在挖野菜啃樹皮了。”
李貴想到上回去興陸縣看到的場景,渾身一個哆嗦。
跟錢比起來,還是命更重要。
送走了李貴,老李家就開始盤算起糧食。
除開家裡原本有的高粱外,這回從劉老爺那兒坑來了五萬斤高粱。
他們家從年前到現在,一共用七千斤高粱,換了三萬五千多斤高粱。
年前他家釀了不少酒送去百味樓,也花了不少高粱。
算下來,一共有十二萬五千斤左右的高粱。
老李頭連着吧嗒了五六口煙,才驚奇:“娘咧,咱家折騰出這麼多糧食了!”
“只差一萬五千斤高粱。”
周大丫也高興極了。
原本相差的糧食不少,不過折騰了個把月,竟然只差一萬五千斤了。
“這一萬五千斤高粱可不好弄。”
李大寶高興之餘,卻潑起涼水。
“大寶說的是,附近村子要換稻米的都換得差不多了,馬上就春耕了,各家都在育苗,後續沒多少人來換了。”
老李頭吐出口煙,悠然道。
“要不,咱們再拉些稻米往遠處去換?”
楊慧蓮提出自己的想法:“離咱遠的村子,不方便跟咱換啊。”
張桂蘭搖搖頭:“離得原來,別人不信咱,肯定不樂意跟咱換。”
周大丫點點頭:“是這個理。”
家裡的稻米能有這麼多人來換,是村裡人看到她家稻子長得好。
莊稼老把式能算出她家的收成。
附近的村子在青石村都有親戚,互相提醒,都信他們家。
再去遠處,別人沒瞅見你田裡的情況,誰會信你的種子比他們自個兒的好?
陳小滿道:“要是找別人都信得過的人擔保就好了。”
“咱家沒什麼背景,去哪兒找這樣的人。”
“可以找縣太爺呀。”
李初元奶聲奶氣地提議。
聞言,老李頭煙也不抽了:“你去找縣太爺換稻種,不是自個兒送上門讓他抓嗎!”
“不怕,我們全村都幫着換糧了,縣太爺總不能把咱們整個青石村的人都抓走。”
李大寶安撫着大家。
這也是他們一早商量出的辦法。
他們只讓青石村的人來換糧,外村的人只能找青石村的人幫忙。
青石村的人不僅得幫自家各個親戚,還得幫親戚的親戚。
這麼一來,全村都跟老李家一樣換糧了。
用張半仙的話說,就是法不責眾嘛。
“咱家還有五千斤稻米,至少能抵五千斤糧食,加上家裡的麥子玉米,雜七雜八算下來,應該也只差個四五千斤。”
周大丫盤算着:“差得倒也不多。”
“咱一斤稻米抵一斤高粱,太虧了。”
老李頭很不願意。
“咱家也得留些糧食吃,誰也料不準咱會不會跟興陸縣似的餓肚子。”
周大丫想想也是。
“那咱再等等,今年多種高粱,等收成了,差得應該就不多了。”
“那我們要先跟縣太爺說好,不能讓他把莊子賣給別人了。”
陳小滿趕忙道。
“縣太爺是大官,肯定不能聽你的。”
“我們可以先付定金呀,生意都是這麼做的。”
跟縣太爺買莊子也是做生意嘛。李初元很高興:“咱們明天就去跟縣太爺說吧。”
陳小滿扭頭就對老李頭道:“爹,我們明天去縣城吧。”
“我們得釀酒,抽不開身。”
老李頭才不跟着他們兩個孩子瞎胡鬧。
釀酒才是正經事。
陳小滿扭頭就去找周大丫,在周大丫身上擰了好一會兒麻花。
周大丫被她哄得心軟了。
當即道:“娘明兒帶你們去。”
老李頭哼哧哼哧反對,全被周大丫給擋回來了。
陳小滿很高興。
她地趁着劉先生回來之前,跟縣太爺約好。
等她上學就沒空了。
不等她上縣城,村長帶了個消息給他們——縣太爺明兒要來村裡。
“縣太爺為什麼來村裡?”
“這不是快春耕了嗎,各個村都要開始育苗了,縣太爺要來各個村子開閘放水。”
去年水渠就修好了。
冬天田地里沒莊家,縣太爺為了不浪費淮河的水,壓根沒把水渠最後一段挖開。
“春耕了,縣太爺要來各個村盯着,說是不能出一點意外。”
老村長說起這事兒就高興。
“那我們村不用再花錢買水了。”
陳小滿高興問道。
老村長“哎喲”一聲:“水渠圍着水田修了一圈,還花什麼錢買水。”
“今年有淮河的水,咱們的莊稼差不了。咱們縣太爺真是個心裡裝着百姓的好官啊!”
老村長感嘆一聲,就把自己來老李家的緣由說了。
在青石村,老李家的房子修得最好。
老村長的意思,是讓縣太爺來老李家落腳。
老李頭為難:“縣太爺來家裡,總得吃頓好的,咱家連只雞都沒有……”
“我們家有臘肉。”
李初元提醒。
老李頭一把推開他:“走遠點玩兒去!”
小崽子就會拆他的台!
老村長明白了,他道:“肯定不能讓滿倉爺一家出這頓飯,我跟村裡人說說,一家給湊點吃的。”
老李頭這才舒心。
當即把胸脯拍得“砰砰”響:“這事兒就交給我,保准把縣太爺招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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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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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