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頭倒是高興,可心裡總有些空蕩蕩的。
怎麼一晃眼,他就老了呢?
“二寶有主意,咱就聽他的。”
周大丫道。
老李頭微不可查地點了頭:“明兒我再去村長家走一趟,總得拿出個對策來。”
李大寶屋裡也在夜話。
“二寶的意思,是不是把家業給咱,他自個兒去外頭闖?”
楊慧蓮語氣帶了一絲期待。
李大寶乾脆坐起身:“我沒他聰明,他想出去闖我不攔着,可家裡的東西有他一份,誰也不能占。”
楊慧蓮心裡湧起一絲小小的失落,轉瞬又消失了。
“那咱怎麼辦?”
“他讓我管着家業,我就管,多掙錢,給他開酒樓。”
“二寶是個好的,知道給自己想條出路,也給咱家多想了條路。”
楊慧蓮高興道。
開酒樓肯定是掙錢的。
往後家裡又要多一個進項。
家裡雖然和睦,可就像二寶說的,做主的人多了,總歸要吵的。若是二寶不爭不搶,她日子過得舒坦,還是她家佔了便宜。
李二寶屋子就沒那麼和睦了。
張桂蘭摟着孩子,酸溜溜道:“你光想着你家,也不想想咱懷錦。”
“我開酒樓,往後也能掙錢。”
“做生意有賺有虧,誰說得准。”
哪裡比得上家裡的田地莊子。
只有這些才是真的。
李二寶“嗨”一聲:“大哥不會佔咱那份,我學個手藝,餓不死你們娘倆。”
“我看還是不如守着咱的家底子。”
張桂蘭應道。
“你覺着咱家只能有這麼大的家業?”
張桂蘭猛地回頭,已經睡着的小懷錦猛地一抖,睜開了眼睛。
張桂蘭趕忙拍着他哄睡。
等他徹底睡着,她壓低聲音:“家業還不大啊!”
青石村哪家能比得上他們。
就連附近幾個村子,也只有劉老爺比他們家強了。
“咱家不到一年就創下了現在的家底,往後五年呢,十年呢?”
李二寶慫恿起張桂蘭:“你好好想,大膽地想。”
“再買一個莊子?”
張桂蘭欣喜的猜測。
李二寶道:“我猜比劉老爺家還強。”
“不……不能夠吧?劉老爺是大財主,田地不知道有多少,還能修得起橋啊!”
張桂蘭都不敢想。
李二寶挑了下眉:“你想想咱小滿是什麼人,龍女轉世啊,得有多少福氣。還有初元,那位先生說他貴不可言,指定是當官的,劉老爺還沒當官吶。”
“你還別說……”張桂蘭盤腿坐在床上,欣喜地琢磨着。
“他們倆福氣大,順帶着咱家日子越過越紅火,到時候咱家得有三個莊子,一家一個!”
想到自家也許能有個單獨的莊子,張桂蘭美得冒泡。
“我們懷錦就是地主的兒子了,到時候我給他找個又漂亮又能幹的媳婦。”
李二寶湊近她:“你還盯着家裡這點家業不?”
“還是二寶你腦子活,咱得掙更多家業!”
張桂蘭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美滋滋道:“誰能想到我張桂蘭能有這麼好的日子。”
“咱是起興的人家,得大家擰成一股繩,一塊兒往上走,別光盯着一畝三分地。”
李二寶說完,還“嘚”了一下。
張桂蘭覺得他說得太有道理了。
“行,都聽你的。”
李二寶長長舒了口氣。
還好給勸住了。
想興家不容易,壓根容不了內鬥。
就讓他這個老李家最聰明的人去闖一闖吧。
只是老李家最聰明的人也想不出對付土匪的法子,只能早早睡了。
翌日一早,陳小滿和李初元準備好上學了。
兩人一路走過去,村裡人都是憂心忡忡。
就算打招呼,也是有氣無力。
進教室時,劉書言也是耷拉着腦袋。
陳小滿和李初元圍過去。
“你怎麼了?”
“肯定是補作業沒睡覺。”
“那你補完了嗎?”
“補完了會高興,他肯定沒補完。”
“作業沒寫完,先生會罰你的。”
“他又沒辦法,只能發愁。”
兩人一問一答,把劉書言氣夠嗆。
“你們別太過分!”
陳小滿側頭盯着他看:“你真沒寫完?”
“先生布置的作業太多了,根本寫不完。”
劉書言簡直要哭了。
為了補作業,都不怕先生看到了。“昨晚先生臨睡前說了,今天頭一個檢查我的,我要被罰了。”
劉書言有氣無力地趴到桌子上。
“你寫不完,不如早點睡。”
陳小滿道。
劉書言嘆口氣:“不止能早點睡,昨天還能跟你們一起去玩。”
三人正說著,虎子背着布包打着哈欠進來了。
劉書言一喜:“李虎你也在補作業?”
“我作業早就寫完了。”
劉書言又泄了氣,“那你打什麼哈欠。”
“昨晚家裡一直有人來,弄得我睡不着。”
陳小滿和李初元對視一眼,快步跑到他面前:“土匪的事吧?有沒有辦法?”
“沒有,大家都在干著急。”
虎子坐到自己位子上,又是一個哈欠。
“我們又對付不了土匪,着急沒用,不如吃好喝好。”
“你不怕土匪?”
陳小滿驚奇。
虎子哈欠打得滿眼淚花:“怕什麼,等他們來了,我拿笤帚把他們打出去。”
“土匪很兇的,你打不過。”
陳小滿想到之前抓的土匪,連連搖頭。
虎子還沒他們肩膀高。
“我們可以一起打他們。”
虎子道。
李初元嫌棄道:“你真不靠譜。”
在外頭的劉先生聽到這兒,大跨步走進來。
四個孩子齊齊問好。
劉先生應了一句,問道:“你們怎麼擔心起土匪了?”
陳小滿把事兒原原本本說了。
劉先生恍然。
難怪青石村各個都苦着臉。
若是鳳凰山的土匪真來了,靠青石村的人怕是不成。m.biquku.??m
劉先生思索片刻後,收斂了心神,直直看向劉書言:“你的作業給我看看。”
劉書言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先生,我沒寫完。”
“給我看看。”
劉書言有氣無力地把自己的作業交上去。
看完,他氣笑了。
竟然只完成了三成。
劉先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竹條,狠狠打了劉書言十下手板心。
“補起來,全部抄三遍,十日後交給我。”
劉書言要哭了。
他還有一整本書沒抄完,二十幅大字沒寫。
全部抄三遍,他的手會斷的。
他還不敢反駁,只能乖乖地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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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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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