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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是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從沒聽說過。”

“沒聽說過才正常,京城官宦之家這麼多怎麼可能都認識呢。”

“對對。”

見到武則天母女,其她參加宴會的人的議論道。

不怪她們孤陋寡聞,實在是李世民夫妻倆定下的標準就註定了她們不太可能認識武則天母女。

身份層次太低。

李世民夫妻倆不希望外戚太強,太子妃最好從家世一般的人家裡挑選。

被邀請來參加宴會的高門大戶不能說一家都沒有,但也只有寥寥幾家,大多數都是七品到五品之間,標準的中層階級。

但不要因此就小瞧他們,這些家族大多都可以追溯到三五百年之前,標準的書香門第官宦之家。

只是祖上沒有出過頂級權貴或者沒落了,家族勢力不是很大。

這種人家有底蘊培養出來的子女素質不差,又不用擔心外戚坐大,非常符合李世民兩口子的標準。

熟悉每一個頂級權貴及其重要家屬是混官場必備的能力。武士彠也屬於頂級權貴,按說這些官宦家屬應該認識武則天母女倆。

但因為他被貶謫地方十餘年脫離權力中心太久,這些家屬認不出武則天母女也很正常。

尤其是那些姑娘們才及笄的年齡,武士彠離京的時候還在襁褓里,更不可能認識武楊氏。

所以她們還以為武則天母女也和她們一樣來自某個小家族。

直到有見多識廣的說了一句:“這不是應國公府的武夫人嗎?她怎麼來了?”

“應國公?”眾人一驚,武士彠的信息頓時浮出腦海。

“他不是太上皇的親信嗎?被貶謫在外十幾年,怎麼他的家眷也來參加選……宴會了。”

“是啊,你們不會是認錯了吧?”

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眾人的指指點點武楊氏和武則天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

武楊氏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對此不動聲色,只是武則天畢竟年輕,被人這樣指指點點心中難免不喜。

“行出於眾人必非之,要在京中活下來必須要學會忍耐。”武楊氏趁機教育道。

武暢吸口氣收斂情緒道:“謝娘親教誨,我記下了。”

然後兩人就處之泰然的站在一旁,任憑她人指指點點。

武楊氏沒有去尋找熟面孔嘗試加入她們,她知道自家遠離權力中心太久了,想融入進去太難,還不如特立獨行一些。

她也清楚,這些人同樣在勾心鬥角,眼下之所以一起針對自己原因很簡單,自己是新來的。

等她們習慣了自己的存在,就沒功夫針對自己了。

大家都是競爭關係,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圈子,每個人都是對手,沒必要去討好誰融入哪個圈子。

再說自家女兒要是沒有被選拔為太子妃,自己低三下四去討好別人也沒用。要是成為太子妃,就應該她們反過來討好自己才對。

反正一切都等最終的結果,現在搞那麼多有的沒的一點用都沒有。

但事情並沒有如武楊氏所想的那樣發展,或者說一開始確實如她所說的那樣,大家對她們的新奇感很快就過去,話題開始逐漸轉移。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今天好像就多了她們一家。”

此言一出嘈雜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武則天母女。

這……

問題大了啊。

那邊武則天母女也察覺到事情不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自己好像成為眾矢之的了。

正坐立不安的時候,就聽遠處傳來一聲唱喝:“娘娘駕到。”

所有人都顧不上琢磨別的事情了,連忙上前迎接。武楊氏和武則天也鬆了口氣,跟在眾人後面見禮。

且說另一邊,今天早上一起來李承干就有種渾身不舒服的感覺,也不是生病怎麼著,就是做什麼都提不起勁兒。

難道生病了?

他暗自揣摩,但又不願意因此叫太醫過來醫治。

他這邊要是喊太醫過來,估計秒秒鐘就驚動宮裡。除非是真的有病他是不願意輕易喊太醫過來了,太勞師動眾了。

關鍵是不知道為啥,腦海里總是浮現出武二姑娘的身影,對他來說這還是第一次。

讓他有點心慌。

這是咋了?難道這就是同學說的愛情?

不可能不可能,她才多大的黃毛丫頭啊。再說才認識三四天,怎麼可能對她動心,肯定是哪裡搞錯了。

李承干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會喜歡上一個剛認識的女子。

尤其是他想到岳山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所謂的一見鍾情本質上就是見色起意。

他認為這句話很有道理,所以就更不願意承認自己會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子動心了。

咱是正人君子,豈是那種見色起意的人。

可是他越是不想承認那到身影就愈發頻繁的出現在他腦海里,讓他始終靜不下心來。

翻了一會兒書發現一個字都沒看進去,他懊惱的把書丟在一旁,和自己慪起了悶氣。

就在這時他的貼身太監卓安一溜小跑的走進來,道:“大郎,宮裡有消息了。”

李承干按捺住情緒道:“什麼消息,讓我幾時進宮?”

平時長孫無垢見過那些女子之後,會讓李承干去見一見,看有沒有自己中意的,這次他還以為又是叫他過去參加宴會。

卓安察覺到他的心情不好,小心翼翼的道:“不是讓您進宮,是今天參加宴會的人又有變動了。”

李承干不悅的道:“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哪次人員沒有變動?”

卓安連忙解釋道:“不是……這次的變動很小……多了一家。是……是……”

李承干不耐煩的道:“多了誰值得你大驚小怪的。”

卓安看了看他,才小聲道:“多了應國公家的”

李承干愣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追問道:“誰?”

“應國公府武夫人和武二娘子。”卓安回道。

李承干不敢相信的看着卓安,再次問道:“你確定?”

“確定,要是錯了您砍了我的頭當球踢。”卓安肯定的道。

要是平時李承干肯定會說,滾蛋我還怕你的頭硌腳呢之類的話,但這次他什麼都沒說,而是發了好一會兒呆才臉色一變厲聲道:

“你們私下是不是又嚼舌頭根子了。”

卓安馬上跪下,說道:“大郎,奴婢斗膽說幾句,您這是關心則亂啊。京中有什麼事情能瞞得過聖人和娘娘的耳朵,更何況您連續兩天和武二娘子一起遊玩。”

“現在別說聖人和娘娘,估計消息靈通的那幾位也都知道了。昨天清水候突然造訪太子府,十有八九就是為了此事。”

“而且奴婢剛剛打聽到,昨天下午清水候去了一趟應國公府,今天武夫人和武二娘子就入宮了,這其中必然有聯繫。”

李承干氣沖沖的來到卓安身前,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怒道:“放肆,怎麼和我說話的。”

“哎呦。”卓安藉著勁兒在地上滾了兩圈,求饒道:“是奴婢放肆了,請大郎責罰。”但心中卻鬆了口氣,有這一腳就說明太子沒有生氣。

“確實該罰,清水候去應國公府上拜訪這麼大的事情為何現在才告訴我?”李承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