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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娘娘吩咐。”金如山道。

“分拆皇商行。”長孫無垢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分……分拆皇商行?”金如山驚訝的道。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件事情,這可是皇商行啊。誰掌握着它就意味着能掌握千萬億萬財產,就是聚寶盆。

“對,分拆。把其中一部分業務移交給朝廷,剩下的也要重新釐清權責關係。”長孫無垢肯定的道。

“為什麼?”金如山不敢置信的道。

以他的見識,實在不敢相信會有人願意放棄這麼大的權力,即便是皇后。

皇后又怎麼了,一樣是人,手中有沒有錢直接關係這她的地位。

她在朝野的話語權這麼重,一大半都是因為掌握着皇商行。現在居然說要分拆,不敢相信。

長孫無垢的臉馬上就拉了下來:“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需要去做就可以了。”

金如山打了個寒顫,連忙道:“喏。”

長孫無垢繼續道:“皇商行太過於龐大,分拆的過程中會出現管理上的混亂,必然會有人伸手拿不屬於他們的東西。”

“你是皇商行的大掌柜,對這裡面的門道了解的最清楚。我希望你好好的配合朝廷做好分拆工作,還要把那些胡亂伸手的人都揪出來。”

“這……這……”金如山頭上又開始冒汗了:“屬下必定竭盡全力完成此事。”

長孫無垢寒聲道:“不是竭盡全力,是拿命來辦成這件事。如果讓我聽說什麼不好的消息,你就做好全家一起去東勝神州種田的準備吧。”

“是是是。”金如山連忙應道。

“呵呵……不用敷衍我,心裏面是不是再想我這個皇后懂什麼,你們有的是辦法合理合法的辦皇商行的財產變成自己家的,還一點證據都查不到?”長孫無垢冷笑道。

“不敢。”金如山心中一驚,因為剛才他確實有這樣的想法。

這些年他們也一直是這麼做的,要不然他家三百萬貫的家產是哪來的。

長孫無垢道:“你們的那些手段我早就知道,在皇商行還沒有創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所以從一開始我就知道該從哪方面着手監管你們,你們自以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殊不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金如山只是低着頭沒有回話,但心中卻有點不以為然。

這些都是無數商業高手琢磨出來的點子,你一個坐在深宮裡的人怎麼可能了解。

長孫無垢能猜到他的想法,道:“是不是覺得我故意嚇唬你?在皇商行創立之初夏國公給我說過一個故事。”

“把一塊肉從這個秤挪到另一個秤上,肉的重量沒有變,可是挪肉的那個人雙手沾滿了油。”

聽到這裡金如山再次爬伏在地上,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吶喊:她知道,她真的知道。

夏國公,怎麼把他給忘了。皇商行就是以他提供的技術創立的,曾經自己還像他請教過經商的知識。

只是時間已經過去太久,他也成為名滿天下的文壇大宗師,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一茬。

如果是他,那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這時,長孫無垢淡淡的道:“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需要我再給你講幾個嗎?”

“不敢不敢,屬下知道錯了,一定完成娘娘交代的任務。”金如山磕頭求饒,心中再也不敢有一絲僥倖。

……

金如山的家很低調——相對於他的身份和身家來說非常的低調。

從外表看就是一個普通商人的府邸,完全看不出是身家三百萬貫,掌管皇商行的大掌柜。

只是家裡的擺設和用具無一不是價值不菲的名貴物品,僅客廳里的那一座鐘表就價值一千多貫。

頭上纏着一條白布遮住傷口的金如山,回到家中就接連下達了好幾個命令,其中有一個就是把他的二弟和長子、次子給叫過來。

長子和二弟替他掌管家族產業,次子也在皇商行工作,是他最重要的助手。

他髮妻已經去世,幾房小妾為了爭寵聽說他回來都過來討好。見他受傷一個個都做出義憤填膺的樣子,還張口就罵把他打傷的人。

結果又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平時見到這些鶯鶯燕燕他心裡就非常得意,今天卻覺得特別吵,把人全都趕走了。

等他的兄弟和兒子都趕過來,看到他額頭上的傷也很驚訝。誰敢傷他?傷的還是額頭。

金如山知道他們再想什麼,陰着臉道:“不是別人傷的,是我磕頭磕的。”

三人都擔憂起來,能讓金如山磕頭磕成這樣,只有寥寥幾人。而這些人裡面不管是哪一個,他們都得罪不起的。

他的次子金立因為同在皇商行工作,所以知道的更多。

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問道:“可是……”還用手指了指天上。

“是娘娘。”金如山沒有遮掩,直接說道。

“嘶……”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可以說他們家的一切都是皇后給的,現在把她惹怒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的弟弟金如林問道。

於是金如山就把宮裡發生的一切都講了一遍。

然後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識的左右看了看,覺得到處都是眼睛在監視者他們的一舉一動。

自以為手段高明,沒想到皇后對這些事情的了解比他們還要清楚,且早就做出了防範。

他們自以為高明的手段,一直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

“娘娘為什麼要拆分皇商行?”長子金行不解的問道。

“她沒說,我也沒敢多問。而且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拆分的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金如山道。

金行也知道這個道理,說道:“那我們怎麼做?真的要按照娘娘說的做嗎?這樣的罪的人就太多了。”

金立對皇商行更了解,道:“是啊,那些人的手段……恐怕我們很難脫身。”

金如山反問道:“你們有更好的辦法嗎?”

金立道:“不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金如林斷然否決道:“不行,別人可以這麼做,唯獨我們家不行。娘娘已經盯上我們了,只要出了問題必定第一個拿我們開刀。”

“我們金家家財幾百萬,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到時候娘娘什麼都不用做,衙門的那些人就會像餓狼一樣撲過來把我們撕了。”

金立道:“那怎麼辦?上面不能得罪,下面也不能得罪,我們就等死不成。”

金行冷聲道:“上面的我們不能得罪是真的,那是我們唯一的生路。下面的嗎,哼,死道友不死貧道。”

金立大驚失色道:“不可,你沒有和這些人接觸過不知道他們的手段,要是把他們逼急了,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金行道:“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他們敢造反嗎?”

金立一時語塞,金如山、金如林兩人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金行繼續說道:“當局者迷,你們在皇商行太久了,想法也受到了影響,認不清現實。”

“現實就是我們包括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商行給的,能有今天也全靠皇商行,離了皇商行就什麼都不是。”

“而皇商行的主人從來都只有一個,就是娘娘,所以我們的一切都是她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