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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樹眨眨眼睛:“帥印分明是大帥自己不小心掉落在了水井裡,與我有什麼關係?大帥何出此言?”

南宮金良得意大笑,猶如夜梟鳴叫:“難道你忘記了,你在本官手裡可有親筆簽字畫押的認罪文書。鳳蕭夫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沒想到吧?”

花千樹絲毫並不慌亂,一臉鎮定自若:“元帥不說,我差點就要忘了,自己手裡還有元帥大人的把柄在呢。可要小心收好了,若是元帥大人出爾反爾,我也可以有個依據。”

“本帥的把柄?”南宮金良從懷裡摸出屬於他的那一張文書,慢條斯理地展開,斜着眼睛看花千樹:“好像鳳蕭夫人的罪過更大一點吧?”

顧墨之擔憂地望着花千樹,花千樹卻是掩唇一笑,俏皮地擠擠眼睛:“元帥大人自己認真看看吧?”

南宮金良漫不經心地掃了兩眼,頓時就愣住了。這,這紙如何空白了一片?花千樹親筆書寫,記錄著她的罪行的文字怎麼不翼而飛了?這文書一直揣在自己懷裡,沒有離身過,別人掉包不得,更何況,下面還有自己的簽字畫押。

他的手開始有些輕顫。他隱忍了好幾日,就是因為手裡留有這個把柄,可以秋後算賬。可是現在怎麼說?竹籃打水一場空?她鳳蕭夫人要挾自己的帳就只能這樣忍了?

他自然不甘心!

滿腔的怒火令他終於發作出來,將手裡的文書撕個粉碎,揚得紛紛揚揚。

“你太奸詐!”

花千樹依舊不急不惱,看到他撕了那文書,方才長舒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那消字墨汁若是被南宮金良的謀士們識破,終究是個禍端。她想這樣丟人的事情,南宮金良一定不會說於那些謀士知道,這文書也不會給他們看,所以才敢行此險招。

她笑吟吟地道:“因人而異。”

南宮金良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沒關係,來日方長,你和顧墨之在這卧龍關給本帥等着,遲早會有你們好看。”

這就叫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花千樹輕嘆一口氣:“我很忐忑。”

南宮金良方才一聲獰笑,拂袖而去。

第二日,送走了南宮金良與數萬大軍。

南宮金良只給卧龍關留下了三千兵馬,稱回京之後,將實情稟報太后知道,審問過前幾任總兵之後,由太后再行定奪。

大軍浩浩蕩蕩地凱旋迴京,一路榮光,百姓夾道歡迎,南宮金良承受着百姓膜拜,真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夜看盡長安花。

對於這場戰事,上折啟奏,南宮金良自然是將所有功勞盡數攬在自己身上,令謝心瀾大悅,加官進爵,賞賜無數,一時間少年得志。

攝政王的書房。

鳳楚狂弔兒郎當地斜坐在夜放的書桌上,嘴裡叼着一枝早開的梅花。

“這一次是真的讓那南宮金良撿了一個大便宜,邊關走了一圈回來,搖身一變,就成了長安的大功臣。“

夜放埋頭批閱奏摺,並不答話,也絲毫並不受鳳楚狂的影響。

鳳楚狂又將身子往跟前湊了湊,繼續絮叨:“聽說那西涼二皇子可不是酒囊飯袋,尤其是自創的陣法更是玄妙無窮,沒想到竟然敗在南宮金良的手裡,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好奇,南宮金良這個廢物,是怎麼打贏了這場仗的嗎?”

夜放抬抬手:“麻煩你讓到一邊去,擋了我的光線了。”

鳳楚狂討了一個沒趣,卻絲毫不以為意:“你不好奇才怪,明明支楞着耳朵,卻裝作漫不經心。”

夜放無奈地停頓了手裡的筆:“西涼五萬兵馬攻打卧龍關數千駐軍十餘日尚且不能得勝,南宮金良再加六萬大軍,若是不能旗開得勝,那就是真正的酒囊飯袋。”

鳳楚狂將那枝梅花插進夜放的筆筒之中,斜着眼睛道:“顧墨之那小子雖然只點了榜眼,但是我一直看好他,沒想到他竟然被派遣去了卧龍關,恰好趕上這場戰事,正好一展身手。

但是我聽說,卧龍關得以保全,可並非全是他的功勞,乃是一名叫做鳳蕭夫人的女子暗中襄助。”

夜放的心不由亂跳了幾拍,終於捨得抬起臉:“鳳蕭夫人?”

他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對於花千樹的承諾:本王吹着鳳蕭,寶馬香車,鮮花引路去迎你。”

鳳楚狂點頭:“據說是顧墨之這小子金屋藏嬌的妻子。”

當下將花千樹改良作戰設備,孔明燈火燒敵營,單槍匹馬獨闖西涼大營,天火燒毀糧草庫,指揮顧墨之等人破了金格爾的天煞陣,以及盜取金印奪帥權,將計就計火攻西涼埋伏,一樁樁,一件件,添油加醋地跟夜放說了一遍。

末了詢問夜放:“我這說書的本事如何,可有長進?”

這些事情經過口耳相傳,傳得有點神乎其神,鳳楚狂說完,夜放也只是勾唇一笑,心裡略有失落:“這些說書先生嘴裡的話也能相信?”

“這還真的不是說書先生杜撰出來的。”鳳楚狂說得一本正經:“顧家家主,也就是顧墨之的父親,在聽聞邊關有戰事之後,親自帶人奔赴了卧龍關,參與了此次大戰。

前些時日顧家老太君壽誕,許多武林人士前往祝賀。酒席之上,顧家家主酒後對於自家兒子隻字不提,對於這位鳳蕭夫人那是讚不絕口,將這些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直接撕扯開了南宮金良沽名釣譽的偽面目,令江湖眾人恥笑。

然後,一傳十,十傳百,現在這鳳蕭夫人與顧墨之,不僅是在卧龍關,即便是京城,那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茶館酒肆,全都在議論紛紛,那南宮金良這幾日上街都受人指點。”

夜放略一沉吟:“聽說這南宮金良小肚雞腸,若是惱羞成怒,一定會想方設法難為顧家家主。若是明着來也就罷了,顧家未必畏懼他南宮家。就怕他再背後使些手段。”

“你有心幫他顧墨之?”

“這顧墨之與鳳蕭夫人聽起來的確是難得的將才,你既然與顧墨之乃是相熟,不若,你尋個理由,去一趟顧家山莊,給家主送一份賀禮,恭賀顧墨之與鳳蕭夫人新婚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