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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兩道劍芒在空中再度碰撞。 氣浪翻滾之中,天空蕩起一道道能量波紋。 那是氣浪轟在流雲劍宗護山大陣之上出現的視覺效果。 方寸蟄伏在草叢中,透過葉縫望着天,等待着大戰開啟。 沒讓方寸等待多久,一道金光從遠處疾射而來,帶着滾滾風雷之聲,霸道而凜冽地懸停在流雲劍宗護山大陣之外。 那身影懸空而立,金袍飛舞,鬚髮灰白,雙眸如電含煞。 在其身後,有近百道身影緊隨而來,他們一些懸空凝立,一些踩着劍光,皆煞氣戰意盎然。 當中有個壯漢,袒胸露腹,豪髯環腮,胳膊粗壯如柱,渾身肌肉疙瘩如同鋼鐵澆鑄。他大笑着凌空步出,道:“聽聞流雲劍宗宗主向問劍修為了得,很是瞧不起我等山下武夫,今日陸某特來領教!” 此時,流雲劍宗之中,也衝起近百道身影,步出護山大陣,虛空凝立。方寸在那些身影當中,看到了香草峰大師兄錢樹。 還看到了各峰相對出色的弟子,比如飄渺峰的雲飄飄等人。 此時,一位神色嚴肅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道:“陸鼎天,我流雲劍宗與金霞劍宗之間的恩怨,還請你莫要插手,否則……” 威脅的言語還未說完,便被一陣笑聲打斷,“哈哈……我陸某縱橫江湖近百載,創下鐵拳門,還真未曾被誰嚇怕過。聶行紀,聽聞你凝劍氣於體,以身養劍,修為僅次向問劍,不若我們比劃比劃!” “正合我意!” 聶行紀雙眸微凝,一道劍氣直接離體而去,瞬間斬向陸鼎天。 陸鼎天哈哈一笑,道了聲‘看拳’,便揮拳朝那劍氣轟去。那缽大的鐵拳之上,覆蓋著一層金色氣勁,彷彿要將虛空都扭曲一樣。 方寸在下方看得目瞪口呆,“不是都說山下武夫很碴嗎?我看這位武夫要比戒律峰首座聶行紀強勢好多啊!” 轟…… 劍光崩碎,拳勁如實質一般,朝着聶行紀繼續轟去。 聶行紀一揮袍袖,又一道劍氣離體,朝前斬去,同時縱身朝遠處射去,“此地施展不開,有膽便與我換個地方。” “哈哈……正有此意!看拳!” 陸鼎天哈哈大笑着,再次朝聶行紀揮拳而上。 兩個人,一個粗莽,一個飄逸,風格迥異,但都很強勢。 一個霸道在明面上,一個強勢在沉默中。 很快,遠處便響起陣陣轟鳴之聲,劍氣沖霄,拳芒震天。 方寸看不到他們的身影,但卻可以看到高空中的劍光與拳芒。 看得他不由心馳神往,恨不得化身其一,縱橫天地之間。 “向問劍,你流雲劍宗欺我金霞劍宗太甚!今日,我等便與你算算總賬!”為首的那個鬚髮灰白的金袍男子冷喝道:“殺!” 下一刻,整個天空便被劍氣劍芒覆蓋。 大家都是學劍的,出手自然就是劍氣橫空。 方寸甚至看到,那個鬚髮灰白的金袍男子雙臂一張,便見萬道劍芒憑空浮現,如同金雨一樣,朝着下方傾瀉而下。 在下方仰首看着空中大戰的眾人見此,不由自主縮了下腦袋。 但下一刻,便同樣有萬道劍芒如箭衝天而起,迎向那萬道金光。 方寸看得是心旌搖曳,雖不知他們的具體修為如何,但就這個場面而言,那就是帥,就是壯觀。 他現在大概明白,為何許多人喜歡劍的原因了。 “瀟洒飄逸,卓爾不群……其實帥就夠了!” 在這兩大宗主交手之後,其他人也各種挑了個對手。 一時間,整個流雲劍宗上空,便被交戰雙方的劍氣所覆蓋。 方寸看了一會,心中暗忖:“說是舉宗之戰,但雙方都有一定克制,金霞劍宗也沒有破釜沉舟的打算,並未將全宗上下都壓上。看來這場戰即便已經開打,估計也打不了多久。” 其實也不難猜,流雲劍宗與金霞劍宗相鬥千年,但彼此都沒能將對方滅掉,可見實力旗鼓相當,半斤八兩。 如此一想,方寸便沒有再繼續看熱鬧,而是轉身沿着草叢,朝着香草峰峰頂疾縱而去。 此時流雲劍宗十二峰,所有弟子門人,皆望着天空,看着片片漣漪外的雙方交戰,劍氣往來,縱橫交錯。 那片片漣漪,正是氣勁轟在護山大陣上所形成的。 若沒有這護山大陣擋住那些劍氣和氣浪,這麼多劍修在這上空肆無忌憚地斗劍,整個流雲劍宗非得被夷為平地不可。 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再去注意一隻蟲子。 大家其實都已經把他給忘到一邊去了。就算有人還記得他,也不會認為他還敢往流雲劍宗里跑。 在大家的眼裡,他雖然成了精,但也還是一隻蟲子罷了。 至於那些高階修士,這個時候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理會一隻蟲子。 他們的心神全部都在各自的對手身上。 是以,此時的香草峰,對方寸而言,就像敞開了門戶一樣,毫不設防。於是他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山巔上,那兩株怪草正迎風搖擺。 那搔首弄姿的模樣,彷彿在向方寸招手。 看着那肥美多汁的鱗型草葉,方寸二話不說,直接彈射到其中一株怪草上,從最下面那張草老葉開始啃食起來。 藥草頂端的嫩葉,自然鮮嫩,可口就未必談得上了。很多藥草葉都是苦的,他是每一種親自嘗試過去的。 但要說藥效,還是那些老葉的藥效比較大。 這是方寸在這葯山之中吃出來的一點小竅門。 一片草葉將近小兒掌心大小,兩片下腹,方寸便覺得不對。 他發現自己腹部已經微微有些發脹,根本沒有辦法一下把整株怪草吃下去,更別說是兩株一起吃了。 於是,他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是否要來第二次? 稍一思索,方寸便做了個決定,“富貴險中求!” “更何況,《流雲劍訣》最後三層的心法還沒弄到手。” 如此一想,方寸便跳到另一株怪草上,繼續啃食。 啃了四片怪草葉,方寸已經感覺到腹部脹得難受,不過倒是沒有再出現當初那般絞痛的情況。 現在的他,只想儘快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趁着天空中的大戰還在持續,沒人關注這邊,方寸找到了香草峰上的那條溪澗,往澗流里一躺,順着澗流一路飄向山下。 到了山下,他才在草叢中尋了個石縫,往裡一鑽,開始休眠。 …… 此時的天空中,交戰雙方,已經出現了傷亡。 最開始與陸鼎天對陣的聶行紀,此時身體已經鮮血淋漓,可謂遍體鱗傷。不過這些傷都不是陸鼎天打出來的,而是他自己搞的。 聶行紀以身養劍,化靈力為劍氣,體內流轉的不再是靈力,而是鋒芒畢露的劍氣,稍一不慎,便能把自己傷個通透。 這種極端的修劍之法,在這修行界,並不受大家認可,覺得這太過極端。萬物過剛則易折,而這種極端的方式,太剛了。 陸鼎天也沒討到多大好去,他也同樣遍體鱗傷,是被聶行紀的劍氣給斬出來的,但相比之下,要比聶行紀好得多。 雙方再耗下去,必然是聶行紀先死。 看着彼此雙方都是遍體鱗傷,陸鼎天哈哈大笑,真氣勃發,體內數個關口散發著光芒,一股股力量從那些關口中噴發而出。 “聶行紀,來年今日,便是你之祭期!縱你千般法,萬般術,我自一拳,看拳!有我無敵!” 陸鼎天鐵拳冒金光,體內真氣轟鳴,如龍吟虎嘯。 揮動間,如凶兕出柙,驚天動地。 聶行紀冷着臉,雙眸帶着冷厲之色,體內劍氣勃發,直衝霄漢,而後朝那故意的芒斬去,“一劍破萬法!斬!” ps:周一,求張推薦票壓壓驚,懇請大佬們支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