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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冶儒聞言心中怒意翻騰,她還好意思問?

冷笑一聲,陰測測道:“若不是你勾引晉王被發現在先,我什麼樣的婚禮給你籌備不來?能有這麼一頂轎子,你該感恩戴德,還敢嫌棄?”

他還沒有計較她撒謊騙取他信任的事情,她反倒不滿意了!

齊玉一口氣噎在吼間,咽不下吐不出,怔怔的瞪着齊冶儒。

她本以為皇上賜婚,縱然是側妃,也該有些體面的,原來,竟是她想多了嗎?

董氏在一旁聽着周邊的議論聲,微微皺眉,示意雪雁扶着她上前,安撫道:“莫要講究虛禮了,可別誤了時辰。”

說到底,她還是心疼的,都怪她眼盲心盲,認了一個虛榮惡劣的女子回來。

可畢竟母女一場,如今能看着她出嫁,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蓋頭下,齊玉的眸光冷的似是千年不化的寒冰,她繃緊了嘴,沒有再看齊冶儒,也沒有理會董氏的話,扭身上了轎子。

轎簾落下的一瞬間,她想,側妃又如何?她就不信掙不回一個輝煌的人生!

待到成功以後,她要將所有曾怠慢她,瞧不起她的人通通踩在腳下,如彭墨,如齊家!

彭昊來到晉王府門外,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震。

訝然低喃道:“這...這怎會如此多的賓客?”

連恭王當年娶正妃的時候都沒有如此多的賓客吧?

眼睛看到一人,不禁瞠目,這晉王府娶一個側妃,朝中二品大員也要親到?

心中驚訝又疑惑,晉王府此時的處境,哪裡來的本事招攬這些個朝中要員來參加側妃宴?

周氏踩着腳凳走下馬車,看着晉王府門前的車水馬龍,錯愕一陣。

縱然口中未說,心中也是思量的,這晉王府真是深藏不漏!

能有這些朝官的支持,就是渠王和寧王加在一起也是抵抗不住的吧?

何故前些時日被打擊的無法翻身?莫不是在演戲?

彭墨跟着周氏身後挑開車簾,看着晉王府院門外排隊送賀禮的賓客,聽着院中熱鬧的人語聲,唇瓣淺淺上翹,垂眸走下馬車。

“好生奇怪。”

彭墨站在彭昊身側,聽着他的話,輕輕一笑,道:“婚宴自然是要熱鬧些的。”

彭昊側目看着彭墨,微眯眼角,低聲不確定道:“莫非妹妹知道其中緣由?”

這側妃宴定有什麼他不知道的貓膩!

“我哪裡知曉,我只是一個久病難愈的小姑娘罷了。”彭墨語氣輕快,說完眸光盈笑的睨了彭昊一眼,挽着周氏的胳膊向內走去。

彭昊一怔,回神後忙跟上,這麼多人莫要擠着她們了,若是她們有一二閃失,莫說母親不會放過他,就連大哥那一關他都過不了的!

前院,晉王站在賓客環繞的正廳中,他姿態如星如月,大紅喜服加身更顯高潔矜貴,如玉的面上是和煦的笑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帶着十足的謙卑和禮待。

本以為經過齊府的事情,禁足的事情後,送出去的請柬一定如石沉大海般的銷聲匿跡,沒想到他們不僅送來了厚禮而且個個親自到場,這讓心如死灰的他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說不定,朝堂上還是有他的一席之地呢!

何不再爭一爭呢!

文戈卻沒有如以往一般陪在金睿身邊,而是遠遠躲在月亮門後,眸光如麻的看着前院,眉頭皺的緊緊,這...這不符合常理啊?

自從晉王被皇上二次禁足以後,晉王府的情況可以用門可羅雀來表示,就是前些時日被指婚的時侯也未有人上門道賀的,怎麼到了今日就賓客盈門了?

他直覺,此事或許有詭異!所以他避開了這些應酬,未免以後沒辦法脫身!

渠王來到晉王府,本以為有一場好戲可看,沒想到這裡的情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些人是什麼情況??

眸光搜尋中,他看到了工部侍郎丁田,冷笑一聲走近,笑問:“好巧,。”

丁田聽到聲音,駭然轉身,看着渠王眸中的陰沉,暗暗叫苦,面對他的“笑問”,丁田忙垂首恭敬道:“下官只是來湊一湊熱鬧,並無他意,對殿下的衷心更是日月可鑒。”

若不是他貪瀆之事被修羅盟抓住了小辮子,怎會有如此伏低做小的一幕?又怎會屈尊來參加一個不得起複的晉王小小的側妃宴?

丁田明面上是渠王黨,如今卻公然出現在晉王宴會上,如何不讓渠王多想?聽着他簡單的解釋,輕輕一笑,不辨喜怒道:“丁大人言重了,本王怎會如此心胸狹隘?”

丁田忙賠笑,將渠王讚揚了一遍。

晉王看到了渠王,暫推了身邊的賓客,來到了渠王身前,笑着拱手道:“二皇兄來了,小弟有失遠迎。”語氣中是說不出的稱心和意氣風發。

渠王單手負背,與晉王對立而站,面上帶着是與晉王同一種的笑容,謙和儒雅,只是卻又比晉王多了一種掌控大局的自信,他靜靜看着晉王得意的樣子,猶如看着一個跳梁的小丑!

彭墨遠遠站在前院的邊緣,看着渠王晉王二人之間的低氣壓,啟唇淺聲道:渠王更勝一籌!

彭昊站在她的身邊,聽到了她的這一句淺到幾不可聞的話,向她看去,擰眉道:“別亂說話。”

場合不對,人多耳雜,將軍府的一句話都有可能影響朝局風向。

彭墨被斥也不生氣,抿嘴一笑,眉眼彎彎,端的是乾淨明亮,天真無邪。

彭昊無奈,揉了揉她的腦袋,道:“快去吧,大嫂還在等你。”

彭墨點頭,轉身走到不遠處的周氏身邊,笑道:“大嫂,前院沒有柔嘉公主的身影,應該是直接去了後院,咱們去找找看吧。”

周氏聽言笑道:“聽說這次是長公主來主持大局,柔嘉公主應該是在長公主身邊呢。”

彭墨點頭,禮部的人能代為策劃議程,卻不能招待女客,而淑妃又被皇上遠遠的打發去了皇覺寺,更是無法來主持,所以皇后就請了輩分高,名望高的長公主來。

引路丫鬟在前恭敬的帶路,聽到二人的話,笑着回頭,道了一句:“彭大奶奶和慧寧郡主原來是在尋柔嘉公主。”

周氏看着領路丫鬟,笑問“哦,聽你的話,你已經見過公主了?”她對這位以後的弟媳還是非常好奇的,不知是否好相處?

“柔嘉公主來了有小半個時辰了,與長公主殿下一同在後院呢。”

周氏聽着點頭:“如此,咱們就快些吧。”

彭墨跟在周氏身後,打量着王府各處,自重生以來,她來過三次晉王府,一次是封王宴,一次是楊花的側妃宴,這一次是齊玉的側妃宴。

不知下一次是什麼時候?金睿死的時候?還是王府添世子的時候?

她心中更加傾向於第一種!

如前院一樣,後院的女眷也是人頭攢動,只是她和周氏都不是一般的身份,所以並不用在院中待着,而是直接由引路丫鬟帶着往垂花廳去。

垂花廳中,長公主居首位,柔嘉公主其次,在下麵食一些國公夫人,侯夫人,一品大員二品大員的家眷,七七八八也坐了一屋子。

周氏在前,彭墨落後半步,碎步走進廳中,屈膝福禮道:“臣婦見過長公主殿下。”

“小女見過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看着二人,笑得柔和,微微抬手,道:“快快請起。”金柔嘉要嫁去將軍府,而彭墨又要嫁給魏英然,這就是親上加親了,她還是禮待些的好,免得皇后心生不喜。

二人起身,又看着下手的金柔嘉,屈膝福禮。

金柔嘉忙起身避開,未受她們的禮,來到二人面前,托住她們的手臂,嗔道:“你們可真是...。”

周氏倒是沒想到金柔嘉是這樣的性子,可愛又爽朗,以後又多了一個好相處的弟媳。

長公主看金柔嘉此舉,心中暗暗發笑,倒是聰明了,知道提前與妯娌相處了。

笑道:“快坐下吧。”

因彭墨的封號在,所以她的位子在金柔嘉的下手,而周氏則在對側的第四個位子,前三個都是有封號又年長的老婦人。

周氏久未在京,見到這些人,都是微微點頭,淺笑頜首,算是打了招呼。

其餘各家夫人一一回應。

長公主看着周氏笑問:“已經有幾年都未見過彭夫人了,改日一定要去府中遊玩。”

周氏受到長公主的邀請,笑得婉約,垂首含笑道:“多謝長公主相邀,臣婦一定登門叨擾。”

金柔嘉聽着她們又開始長篇大論起來,拉着彭墨說起了悄悄話:“你怎麼這麼遲?我都等好久了。”

彭墨嘻嘻一笑,捏了一下她的胳膊,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在前院找你半天,你卻在這喝茶。”

“我來的時候已經去前院給三哥道了賀。”

彭墨點了點頭,低聲說著:“不過,今日來了好多人,前院後院都是人。”

“可不是,本以為安安靜靜吃個飯就回去了,沒想到...。”說著看了看這一屋子的夫人,有些頭疼道:“咱們溜出去吧?這裡悶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