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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我還以為是魔裔來襲,可這裡沒有黑暗原力的氣息。”

“內訌了?”

“那就有意思了,嘿嘿……”愛莉夫人,安格伯爵,槍鬼卡洛斯等人注視着燃燒坍塌的教堂,以及地上多位高級神職人員的屍體,神色各異,議論紛紛。

多數人都是看熱鬧,不乏幸災樂禍的。雷恩臉色如常,心中多少有點意外。

這……會不會殺的太狠了?他原以為米歇爾最多弄死一兩個教會內部的腐敗分子,沒想到幾乎一鍋端了。

這下可捅了大簍子了。聖女加冕在即,加上法羅蘭王國南方平原本就是風雲匯聚之地,可以說全大陸的目光都集中在沙丘城,如今卻發生了這種事……

“咳咳。”米歇爾手掌支撐着身體,從草坪上坐了起來,臉上帶着寒冰和凍傷,嘴角溢血。

青金聖劍掉落在一旁,他沒有去撿,低頭沉默不語。拉斐爾看着已經付之一炬的教堂和地上的屍體,又看着低着頭,表情漠然的米歇爾,攥緊拳頭,怒不可遏。

“你這個混蛋,就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他衝過去將米歇爾踢倒,坐在他身上,又是一拳砸下。

彭!寒冰聖力包裹的拳頭冰冷而堅硬,一拳把米歇爾打的頭破血流!

“你這個混蛋,是不是覺得自己是什麼正義使者啊?這種事輪得到你管嗎?!”血水從米歇爾的額頭留下,染紅了他的大半張臉。

面對憤怒的質問他的好友,他癱在草地上,沒有慘叫,也沒有辯解,望着夜空,眼神平靜。

既然選擇了去做,就不會後悔,更沒必要辯解什麼。拉斐爾見他無動於衷,氣的臉色發青,凋零寒光融合澎湃的神聖鬥氣,讓他拳頭化作冰冷的金黃色。

一定要打醒這個執迷不悟的混蛋,他主動認錯,說不定罪責會輕一點……雷恩眉頭一皺,準備制止。

這時,紅衣大主教安東尼上前一步,道:“拉斐爾,算了吧,你現在揍他也沒用,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死掉的那些人……並不無辜。”經歷了阿蘭尼亞小姐是內奸這一出,他相信了米歇爾的話。

米歇爾並不是因為私怨殺人泄憤,而是在頭腦很冷靜的情況下動的手,今晚被殺的神職人員肯定都犯下了大錯,死有餘辜。

拉斐爾臉色遲疑了一下,揪住米歇爾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冷冷地看着他,道:“為什麼不舉報揭發?”

“沒用。”

“……”拉斐爾想到教廷內部一些腐朽齷蹉的地方,噎住了一下,又質問道,

“你就知道這些神職人員都罪大惡極?哪來的情報?有證據嗎?”

“一些是我自己調查的,例如朱利奧。”米歇爾滿臉血污,眼神平靜,

“還有一些是僱人調查的,我在地下世界弄了個馬甲,將平時獵魔賺到的錢都用來僱傭私家偵探,幾位名聲斐然的名偵探都接受過我的委託……所有情報都經過了三次以上的調查,最後還有我本人的確認。”對比至少三個名偵探的調查結果,再自己驗證。

是的,沒有任何錯漏。拉斐爾:“……”怪不得你平時這麼忙,連一起吃個飯的時間都沒有。

每天不是在獵殺魔裔,就是在去獵殺魔裔的路上,再換上馬甲,把賺的錢拿到地下世界僱傭私家偵調查那些主教,若是平時遇上,還會親自試探一下那些主教,一邊確定情報的真實性一邊制定清洗計劃……太忙了,比團長還忙。

而且,米歇爾這麼忙前忙後,就為了將找個機會將同僚們一鍋端。

“你這傢伙……”想到這,拉斐爾都有點無語了。他以為自己比較了解米歇爾,今天才發現,他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

人家有兩個身份,一明一暗,經常切換,無縫銜接。還有四份工作,教會的聖騎士天才,兼任地下世界的新秀偵探,一邊傳教一邊獵魔,一邊偵查一邊制定清洗計劃。

沒日沒夜的幹活,無情的工作機器。雷恩都有點感嘆,這是什麼卷王?

簡直不給其他聖騎士留活路。

“放心,今天死的那些人沒有無辜的,千刀萬剮都是罪有應得。”米歇爾面無表情的強調了這一句,將雙臂併攏,伸直。

拉斐爾臉皮微微抽搐,一揮手,有些惱火又有些無奈道:“來人,用聖鎖把他銬起來!”兩個四階金薔薇騎士大步走了過來,拿出一副銘刻着諸多光輝聖印的銀色鐐銬,將米歇爾的雙手銬住,嚴加看守。

“原來如此……”教堂外圍的槍鬼卡洛斯,阿爾弗雷德,安格伯爵等人看到這一切,都大致明白髮生了什麼。

“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難以置信,這下有好戲看了。”眾人議論起來,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

特別點名雷某人,唯恐天下不亂,笑的幾乎合不攏嘴了,點評道:“不愧是你啊,殺的可真乾淨,一動手就是一鍋端。”附近的幾個神職人員聽到這種風涼話,都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還有人比雷恩更過分,他好歹是小聲滴咕,有人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一陣響亮的笑聲從夜空中傳來,充滿了愉悅和幸災樂禍。

一道光芒如銀河奔涌,從天而降,在教堂前的空地上凝聚成人形,查理大帝現身,飄逸白髮隨風而舞,英武的臉龐上充斥着愉悅的笑容,他看着火海中的教堂,不顧形象,捧腹大笑道:“哈哈哈哈……年輕人,乾的漂亮!真是一出精彩的好戲啊。”這貨樂壞了。

以法羅蘭王國和教會的惡劣關係,看到教廷內鬥,還死了這麼多人,自然是樂不可支。

查理大帝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啊,就差沒放鞭炮慶祝了。這種風涼話自然激怒了教會的人,周圍的空地上,數百個神職人員都對着他怒目而視。

紅衣主教康德,拉斐爾和紅衣主教安東尼的臉色都很難看,一起走了過來。

安東尼主教瞪着查理大帝,實在氣不過,憤憤不平的道:“阿蘭尼亞和黑暗陣營勾結的事是你告訴米歇爾的,今晚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後鼓動,唆使米歇爾動的手?不然他怎麼會……”

“停停,這口黑鍋我可不背!”查理大帝抬手打斷了紅衣主教的話,冷笑道,

“這是米歇爾自己的計劃,我頂多配合了他一下。”

“可是……”安東尼主教還想質問。紅衣主教康德制止了他,道:“不是他策劃的。”米歇爾說,查理大帝在城外等他,有要事相商,還偷偷將他身上的那塊傳訊玉佩掉包了。

他在城外見到了湖中釣魚的查理大帝,被他拉着聊了很多沒營養的話題,對教堂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

最後還是查理提醒他教堂這邊可能出事了,只是提醒的比較晚……這貨頂多是拱了一下火,談不上主謀。

拉斐爾則拉着老朋友阿爾弗雷德詢問了一番,得知剛才在飯局上,岡薩雷斯團長被康諾爾大公灌醉了,醉的不省人事。

所以這邊鬧的這麼大,團長都沒有趕回來,他已經睡的跟死豬一樣了。

拉斐爾有點驚怒,道:“雷恩,你故意灌醉了我們團長?”雷恩攤了攤手,道:“我是無辜的,是米歇爾讓我這麼做的。”這個鍋他也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