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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爹在等待着我的答覆,而送他去上海也不過是舉手之勞,我便沒什麼猶豫的答道:“行啊,我後天直接把你送到上海,”

“你忙你的工作,把我帶到蘇州就行了,”

“反正要到後天呢,到時候再安排吧,”

板爹“嗯”了一聲之後便掛掉了電話,簡薇卻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問道:“你爸要搭順風車去上海,”

“是啊,到時候路上你也有人聊天了,”

“以你爸那鐵板似的性格,他能和我聊天,別開國際玩笑了,好嗎,”

“既然這麼沒共同語言,那你就迴避一下吧......可以坐火車回去,還有卧鋪可以睡,簡直是星級享受啊,”

簡薇的面色當即陰沉了下來,伸手就想扯我的頭髮.......

我一邊躲,一邊緊張的說道:“求你別鬧,開車呢,”

“昭陽,你真不是個東西,”

我一腳踩住了剎車,然後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怒道:“你們都覺得我不是個東西,可誰真正體會過我的無奈,誰又能站在我的立場,去審視我要面對的一切.......簡薇,我真的感覺自己這些年活的特憋屈,好似冒犯了誰,都是死罪,是不是我真的該死,”

簡薇面色複雜的看着我,半晌輕聲說道:“對不起......我該體諒你的苦衷,明天早上我就乘火車回去,你也不必困擾了,”

我打開了車門,站在空曠的公路邊上,這幾年那些不能忍受的痛楚,終於在這一刻集中爆發了出來,我對着曠野大聲的咆哮着,咆哮中,好似又看到了那些在生命中留下沉重烙印的屈辱,也看到了,自己付出去的真心,被別人當作垃圾糟踐着......於是,我愈發的聲嘶力竭,恨不能炸裂自己的身體,在痛苦中釋放痛苦,我終於坐在了地上,完全出於本能的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煙點上,然後帶着發泄後的透支,劇烈的喘息着......

簡薇來到了我的身邊,她蹲了下來,挽住我的手臂,將額頭靠在我的肩頭,似乎在哭泣,又似乎沒有,但她的身軀卻是微顫着的.......

她的聲音輕的我幾乎聽不見:“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偏離了,”

我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麼,只想享受這一支煙帶來的快感,於是在瀰漫的煙霧中,迎着夕陽,看着在黃昏下延綿的山脈.......

簡薇終於抬起頭,她的臉上並沒有淚痕,可是我的肩頭卻印濕了一片,我便脫掉了t恤,又給自己續上了一支煙,而簡薇從我手中搶過了那脫掉的t恤,生生用手撕成了布條,然後攮在了我的身上,也不言語......

“好好一件t恤,你撕了幹嘛,”

“我也發泄,”

“那撕你自己的啊,我這衣服多無辜......”

“我是女的,”

我想想也是,我們之間確實存在着男女有別,所以我的衣服撕得,她的衣服撕不得,“昭陽,帶我去吃地鍋**,就像幾年前那樣,行嗎,”

“行,但是你得先去給我弄件衣服來,”

“你是男人,光着膀子也沒什麼,”

我感嘆,道:“是啊,我是男人,我怎麼可以辜負了男人這兩個字,所以那些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痛苦,我都應該置之度外,然後讓自己活在一個無所謂的謊言中,”

簡薇沉默不語,許久向自己的車子走去,然後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遞給了我,說道:“這是我們公司的工作服,你先穿着吧,”

我從她的手中接過,反覆看了看,總覺得不是我的尺寸,便說道:“太小了,你去換一件大點的,”

“就這麼一件,將就一下吧,”

“對於穿衣服,我從來不將就,”

“你是在暗示我,女人如衣服嗎,......可有些兄弟也沒有把你當手足,”

“你這是什麼邏輯,我現在和你談的就是單純的衣服,沒什麼暗喻......你就不該自作主張的把我衣服給撕了,這還沒吃上晚飯呢,你倒是先撐住了,真不知道你哪兒來的力氣,”

“昭陽,你不要和我抱怨那麼多了,不就一件t恤嗎,我現在就去給你買,你在這兒等着,好吧,”

“去吧,我的尺碼沒變,買一件帥一點的,或者挑貴的買也行,”

簡薇點了點頭,便驅車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可這一刻,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看着她那溫順的模樣,我心中卻是一陣酸澀,在酸澀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潛藏在她身體里的一些委屈和痛苦,想來我還是習慣那個強勢的她、從不低頭的她,......

簡薇離開後,我一個人赤着上身坐在空曠的馬路邊上,體會着晚風的狂野,抬頭一看天空,夕陽早就隱匿,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的烏雲,這還真是7月的天氣,說變就變,馬上就要賜予我一道閃電,然後將這個世界搞的一片混亂,手機再次沒有徵兆的響了起來,我從口袋裡拿出,發現是方圓打來的,接通了後說道:“有話趕緊說,我這邊打着雷呢,弄不好要被雷劈的,”

方圓語氣焦急的問道:“你這會在哪兒呢,”

“真在容易被雷劈的地方,你當我瓢你玩呢,”

“外面朗朗乾坤,哪來的雷,”

“我沒在蘇州,回徐州了,”

“昭陽,你這回的可真不是時候,......米總剛剛在開高層會議的時候暈過去了,這會兒正在送醫院的路上呢......唉,你說,你怎麼偏偏這個時候回去了呢,”

我心中本能的一顫,當即向方圓問道:“她怎麼了,”

“最近她一直在超負荷工作,可能是累的,”

我判斷出,此時的方圓並不知道我和米彩已經分手,所以才會如此急切的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擔起男朋友應該擔起的責任,可這個責任我是擔不起了,終於對他說道:“麻煩你去醫院照看一下吧,我回不去,”

“你這是什麼話,米總她是你女朋友,你就是天上下刀子,今晚也得趕回來,這事兒可不該有借口的,”

米彩累到失去知覺的模樣就這麼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我沉重到無以復加,心好似被剁碎了一般痛,但還是咬着牙對方圓說道:“......我們已經分手了,我......我擔不起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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