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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千年的歷史之中,只出現了一個連中六元之人,只有十八個連中三元之人。

這難度指數,也只有小說中才敢yy一番。

黃廷暉自然是不敢做這遐想的。

誰說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就是妥妥的氣運之子了,就能夠做到千年來只有一個人能做到的事情了?

對於他而言,能混到一個功名已經是足夠了。

當然,這些都是黃廷暉想遠了。

目前而言,李白崇也僅僅是希望黃廷暉通過縣試。

若是有可能的話,能夠一併通過府試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了。

“暉哥兒,其他事情我自當是為你解決,不過考試之事,只能是你自己努力了。”

“你若是有所問,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不過距離縣試期限不遠,我希望你能靜下心來,將拉下的功課補全了!”

“我李白崇既然是決定要破格錄取你,讓你進入廬陽書院。”

“你若是在縣試之中折戟的話,那我李白崇的臉面都沒地方放了!”

李白崇是個極為好面子之人,也是極為注重自己聲譽之人。

要不然自己的表弟來尋他,求他讓黃廷暉入廬陽書院讀書。

李白崇也不可能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自己的表弟。

畢竟從心底而言,李白崇對於自己的表弟一家,還是有着極深歉意的。

“廷暉自當竭盡全力!”黃廷暉只能是拱手與李白崇說道。

雖說這具身體的前身不學無術,但黃廷暉好歹是研究過古代科舉文章的。

想來通過一個縣式應該是不太困難的。

只是時間倉促,自己真能通過縣試?

黃廷暉嘴上是這麼安慰着自己,但心裡卻是沒什麼底。

“那便好,廬陽書院開學在即,你這段時間便住在我的府上。”

“我得確保你能通過縣試才成!”

別說是黃廷暉,就連李白崇對於黃廷暉能夠通過縣試也沒多少底。

雖說這少年的詩文自然是極好的,但李白崇並不知道他的應試能力啊!

科舉考的可不就是應試能力了?

早知道黃廷暉連童生試都沒過,李白崇斷不可能如此輕易給他走後門的。

黃廷暉也是明白李白崇的意思,他只能是尷尬的拱手道:“是!”

畢竟有一個舉人老爺給自己輔導,想來童生試考過去也不太難吧。

這就應該與一個211、985等級學校的大學生,來輔導一個小學生的畢業考試一般吧。

所以黃廷暉自然是沒有理由拒絕李白崇的。

“表哥,真是多謝了!”

“多謝了!”聽到李白崇要將黃廷暉留在他的府中,老族長哪裡不明白自家表哥的意思。

他連忙與自己的表哥表達感謝。

“都是一家人!”

“不必如此客氣!”李白崇連忙將老族長給攙扶了起來。

“名章,我們也是許久未見了!”

“不若你今天留下來,與我聊聊天?”

李白崇對老族長說道。

“表哥,並非名章不願意,只是這年節還有許多事情要去處理!”

“據傳最近海上不平靜,去年隔壁縣城已經是遭了大災,朝廷已經下令讓村落組織民兵進行自衛!”

“等這段時間過去了,名章有閑了,再來看錶哥如何?”

老族長對李白崇說道。

聽老族長這麼一說,李白崇也沒有強求。

“表弟記得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便已經是很好了!”

“多年來的心病,今朝也能解開了!”李白崇與老族長說道。

“不過今日雖不能留,與哥哥吃一頓便飯的時間,名章還是有的吧?”

“這個自然!”

……

一頓飯吃完,時辰已經是不早了。

老族長也不敢在李府之中再逗留,他當即與自己的表哥告辭。

黃廷暉扶着拄着拐杖的老族長,蹣跚着往外走去。

待到黃廷暉與老族長離開之後,李白崇的身邊出現了一人,“老爺,您真決定將那名為黃廷暉的讀書人,就這般收入廬陽書院了?”

“這麼多年來,老爺您可沒有破過例!”

“旁人若是知道這件事的話,定然是會拿這件事情,在背後中傷老爺的,說老爺明面上一套、暗地裡一套!”

“老奴怕這對老爺的聲譽有所影響!”

這管家已經跟着李白崇這麼多年,自然是向著李白崇的,也為李白崇的聲譽做考慮。

“到底是我欠名章一家的,若不是我的話,姑姑或許不會那麼早離世了!”

“時至今日,我對名章一家依然是有愧疚的!”

“人這一生,若時時刻刻都為自己考慮,為自己的聲譽考慮的話,那豈不是自私自利,我與我父母又有什麼區別呢?”

想到姑姑在自己幼年時,對自己種種的好。

即便眼下已是年過花甲,李白崇依然有些傷心。

“這一次,便當是我還名章一家的吧!”

“再說黃廷暉此子,我看非同一般,絕非池中之物!”

“一步成詩,是個讀書人的種子,我不能因為自己的堅持、自己的一些原則,便埋沒了這麼一個讀書的種子。”

“若是錯過了,這不是與我的本願背道而馳了么?”

“往後,若是黃廷暉真能取得功名的話,也算是我為國添了一位棟樑之材罷!”

正是這種種原因。

才讓一向固執、執拗的李白崇放棄了自己的堅持,決定為黃廷暉破例這一次。

說完,李白崇又是看向了黃廷暉寫好的那首詩。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盪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真是一首好詩啊,有如此銳氣、如此氣魄之少年郎,又怎麼可能此生只是一個平凡人呢?”

“是金子,總是會發光的,藏不住的!”

將那首詩合了起來,李白崇看向自己的老管家說道:“有此雄文,便可以保住我的清譽。”

“放心吧,老爺做的選擇不會錯的。”

“此少年郎在往後,定當會是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李白崇對於黃廷暉,似乎是充滿了信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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