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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亦凝想到他剛才說的話,回到大海也好,那裡才是他的家。

若是從前自己還可以挽留,但是如今天罡宗人人自危,他既然有更好的去處,還是讓他離開吧。

雲亦凝嘆了口氣,忽然感覺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無形大山。

但願明天的聚會自己可以化解這些矛盾,眼看各大宗門招收弟子的時候又要到了,他們天罡宗若是沒有新弟子的加入,只怕就更失去了競爭力。

所以這一次,她的目的之一就是恢復天罡宗和各大宗門之間的關係,參加這次招生活動。

三天後,雲亦凝盛裝出席了這次的聚會。

屠心月生辰那天,蒼夜宗的大殿外人山人海,所有的江湖宗門全部出席,這場面竟然不比蒼穹試煉遜色幾分。

聽着上面的侍人一個個的念出參加聚會的宗門,其中的宗門長老就上前一步。雲亦凝這次帶的人不多,也就四五個,站在不起眼的位置。

這還是天罡宗第一次這麼落魄,從前父親管理的時候,天罡都是在那大殿之上,接受朝拜。

許是看出了她的情緒低落,翠環安慰道。

“小姐,您不用多心,當初老爺也是帶領天罡宗走過了風風雨雨才有了今天的,您一定也沒問題。”

明明是安慰雲亦凝的話,但是後者卻苦笑一聲。

“是啊,父親這麼多年的心血,因為我變成這樣。”

翠環想要解釋,但是又怕惹得雲亦凝更傷心。

其實她不知道,在雲亦凝的心中,懷疑是多過傷心的。

她當初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避免司琮大開殺戒,保護在場的這些人,但是如今為難自己的,恰巧是這些人。

或許當初司琮是對的,有些人該死,自然有該死的理由。

雲亦凝這麼想着,心裡亂的很。

以至於當台上的侍人喊道自己名字的時候,她到了第二遍才聽清,等到她回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

隨之而來的還有帶着敵意的目光和竊竊私語。

“天罡宗,他們怎麼來了?”

“就是啊,不是已經說避世了嗎?”

“是啊,這雲亦凝也不是紫微星了,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可不是,我要是她啊,肯定沒臉來。”

各種不堪入耳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但是臉上依舊雲淡風輕,微微朝着台上的的屠函行禮。

“天罡宗雲亦凝,拜見蒼夜宗主。”

這裡她的禮數,就算是天罡宗不復從前顯赫,除了屠函之外的這些人也根本受不起她的禮數。

對於雲亦凝的出現,屠函先是意外,隨後就是開心,言語里透露出幾分欣賞。

“你這小丫頭倒是好膽量,不輸你父親。”

雲亦凝笑了笑,越發從容。

“不敢和父親相提並論,伯父謬讚了。”

各大宗門的人目光聚集到兩人身上,紛紛有了猜測。

看來傳言是真的,蒼夜宗倒是仍舊和天罡親近。屠函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屠陽睿了,他和雲亦凝的那些過去誰不知道。

如果天罡和蒼夜還有這層關係,那倒是不能太為難了。

寒暄了幾句以後,屠心月的生辰就正式開始了。

雖然說是生辰,但是真實的目的還是為了讓大家藉此機會商談宗門招生的事情。

雲亦凝坐在一邊,並不着急加入。

但是並不是說她努力讓自己透明,麻煩就不會找上她的。

果然,還沒坐一會,一個小宗門的宗主就站了起來。

先是對屠函行了禮,隨後目光就落在雲亦凝身上。

後者背後一涼,感覺不妙,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宗主,所以說這一次天罡宗也要參加此次招生嗎?”

此話一出,宴會上頓時鴉雀無聲,其實在剛才的事件中大家就都可以看出來。

兩大宗門依舊如此親密,就算是天罡宗現在有錯,但是江湖中人都是憑藉實力說話,天罡有了雲亦凝的加入只會強不會弱。

他們只是落井下石冷嘲熱諷的說兩句,但是誰都不會真的上去觸這個霉頭,但是偏偏就有這個不怕死的。

屠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冷着臉說了一句。

“是啊,天罡是第二大宗門,現任宗主雲亦凝更是蒼穹試煉的魁首,如何不能招收新弟子?”

平時肯定是不敢有人再多說什麼,但是這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竟然連屠函的面子也敢反駁。

“話雖是這樣說的不假,但是天罡和魔族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如今還要參加招生,豈不是說這魔界也可以來拉人了?”

這話說的不好聽,雲亦凝臉色難看,剋制着自己的脾氣。

“以我來看,在徹底剷除魔族之前,天罡還是避世比較好。”

這是鐵了心為難她們了。

雲亦凝起身看着男人,說道。

“不知道這位宗主一口一個魔族,可有什麼證據?”

那人冷哼一聲,“當初雲宗主你放走魔尊司琮,這可是大家親眼所見的。”

雲亦凝不緊不慢,“我破壞驅魔大陣是真,但是並不是為了放走司琮,而是為了讓眾人避免驅魔大陣的反噬。說起來,諸位能活着,還要感謝我們天罡。”

一味地忍讓只會讓敵人得寸進尺,她好脾氣的時間久了,也是時候讓大家知道,這個江湖,實力才是話語權。

“你!我等願意赴死!就算是為了蒼穹大陸的安寧!再者說,沒有證據能夠說明驅魔大陣一定會造成反噬!”

雲亦凝等的就是這句話。

“沒錯,是沒有證據,但是也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驅魔大陣一定可以剿滅魔族,為了一個不確定的事情堵上這麼多人的性命,我不同意,情有可原。”

她有時候真恨不得說出來。

睜開你們的豬腦看看,主角是你們可以殺死的嗎?都嫌自己命長了是不是?!如果不是自己及時出手,等到司琮失控被激怒,那才是真正的反噬。

但是她不能,說了也沒有人相信。

“你,你這簡直就是詭辯!”

“怎麼,許的你說,不許我說嗎?”

眼看事情進入了白熱化階段,一個聲音出現了。

“既然大家都不認同彼此,那就只有江湖規矩,手底下見真招了!”